许庭宵知道许春安的事让楼家没面子,赶忙上前一步跟楼铮寒暄。¨零′点~看,书+ _首^发?
“楼小爷,许久不见,我敬您。”他一脸的谦卑,笑得让人不舒服。
楼铮淡淡举杯,手一翻,碰洒了许庭宵的酒杯。
他的袖口染了酒渍,一时间全湿了。
“哎哟,是我不好。”许庭宵赶忙拿了纸巾要替楼铮擦拭。
楼铮看他,眉目间已经不悦:“这件西装,是我爷爷去世前找设计师为我定做的,老爷子就留给我这么一个念想。”
许庭宵想争辩说明明是他自己刚才翻了一下手腕,可他不敢。
只好陪着笑脸:“小爷,那您看……一会儿我去给您干洗……”
楼铮神色淡淡,没理他,只对身边人说:“给许少拿几瓶白酒来。”
三瓶高度白酒送上来,在桌上一字排开。
楼铮亲自打开,又让人把细支高脚杯拿走,换了大肚杯。
“把这三瓶喝了,我爷爷在天之灵就原谅你了。”
事情上升到了这个高度,许庭宵骑虎难下。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位小爷摆明了是在找茬。¨0~0-晓¢说,惘- !已?发+布`罪\鑫.彰,劫^
可谁也不会触霉头去劝。
主办方也是许家人,是许庭宵的三叔,也只是看了他一眼,要他自求多福。
许庭宵张了张嘴,想求饶:“小爷,我这酒量不行,要不,您看我去给楼老太爷磕个头呢?”
楼铮:“当时你灌我小叔喝酒的时候,可没管他酒量行不行啊。”
原来是为了楼凤栖。
在一旁屏息吃瓜的人,有当时见证过许家兄弟灌楼凤栖喝酒的,也有听说过楼凤栖和许春安桃色新闻的,顿时了然。
虽说这事已经过去了一阵子,但楼铮师出有名,更没人敢劝了。
许庭宵一听楼铮动气是因为这个,只能自认倒霉。
他干脆也不用酒杯了,直接拿起酒瓶,眼睛一闭,“吨吨吨”仰头灌了下去。
第一瓶下肚,酒劲儿还没完全上来,许庭宵面前还算清醒,第二瓶下肚后,他嘴唇已经开始发紫了。
有人怕出人命,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楼铮:“小爷,要不……”
楼铮冷冷的一个眼风扫过去,那人后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一桌的动静,其他桌自然注意到了。~墈~书*君^ ?首?发-
一个个饭都不吃了,等着看许庭宵笑话。
“你猜,他是不是帮你出气?”贺韶瑭低声问沈韫浓。
沈韫浓不动如山:“不是,是为了凤栖总。”
她也不算乱说,毕竟楼铮又不知道许庭宵在走廊里找她麻烦。
贺韶瑭哂笑一声:“我信了。”
郭睿小声:“他说真的?”
沈韫浓:“当然不是,哪个老板那么好,为了员工得罪人。”
两人交流时用法语,贺韶瑭全程听到,抬了抬眉。
挺有意思的,这个沈韫浓居然还有两把刷子。
那边,许庭宵三瓶白酒已经喝完。
楼铮的人过来扶他:“走吧,许少,我们带您去休息室。”
没人相信楼铮会那么好心带许庭宵去休息,但也没人敢拦。
许庭宵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被带走,哪怕是他死了,顶多也就许家人闹一闹,借着这事从楼家捞点好处,至于楼铮,恐怕半点不会有事,甚至还会让人更加敬畏。
这就是权势。
沈韫浓盯着门口许庭宵被带出去的方向,微微出神。
楼铮要对付一个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毕竟,捏死蚂蚁还需要弯下他尊贵的腰,而对人,动动嘴就行了,自然有人帮他动手。
她四肢发凉,在心里迅速盘算。
她得离开得再稳妥一点快一点,不然真的惹恼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活动结束后,沈韫浓本想找机会跟楼铮打个招呼再走,谁知,一帮许家人围了上去。
她被挤在人群外,心猛地一提,以为许家人会找麻烦。
可那帮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的高手,一个个跟楼铮又是鞠躬又是赔罪,脸都快笑烂了。
她不知道的是,楼铮的眼睛穿过众人,在她身后停留了许久。
活动的主办人许庭宵的三叔第一个跟楼铮陪笑脸。
“小爷,以前的事有误会,是这些小辈们不懂事,我敬您一杯,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还要仰仗您……”
他双手捧着酒杯,小心翼翼看楼铮脸色。
楼铮这才把视线收回,他的神色不辨喜怒,倒是也端起了酒杯。
许三叔生怕他把酒泼到自己脸上,愈加小心翼翼。
一直到他把那杯酒喝了,才微微松了口气。
“我不想在海市再看到这个人。”喝完,楼铮才淡淡开口。
“您放心,明天……哦,不,今天晚上我就把他送出去!”许三叔赶忙说。
楼铮牵了下唇角,什么都没说。
回去的路上,楼铮闭目养神,接到了副手陆枭的电话。
陆枭和潘琳的角色差不多,不同的是,潘琳在明,陆枭在暗。上次往沈英耀的货船里放违禁品就是他的手笔。
“那个郭睿我查过了,是林贞林小姐的朋友,今年准备在海市拓展业务。”陆枭说。
林贞的朋友?是介绍给沈韫浓的做男朋友的么?
想起两人旁若无人用法语交谈的样子,楼铮的醋意灭顶。
楼凤栖、郭睿、贺韶瑭……
沈韫浓有多招男人喜欢,没人比他更懂。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昨天已经看到了这个女人的辞职信,再不做点什么,沈韫浓会离他越来越远。
轻不得重不得的,楼铮第一次觉得,这世界上,怎么会有沈韫浓这么棘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