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李俊公鸭嗓这样的笑,真的是很刺耳。
但是族人们却认为,族长这是被气坏了。
“请家主下令,我等必将此人九族一体斩绝。”
二十一姓两代大家长,躬身行礼大声请命。
然后几万李氏族人齐声大喝:“嚯。嚯。嚯。”
没有排练,但是李氏族人却异口同声喊出了这三个嚯。
整个天地似乎都被李氏族人的杀气笼罩……
持枪的壮奴枪杆子顿在地上,挎刀的族人抽刀大喊。
这是李氏族人千百年来的传承,秦汉时,别人喊“大风”,李氏族人就是一个“嚯”
后来大家喊“万胜”,李氏族人还是喊“嚯”。
这三个字,其实是三句话。
“去死,去死,去死。”
李氏族人喊这三个嚯字,意思就是敌人去死,我去死,一起死。
千多年来,李氏族人还没有被人从后面砍死的。
最窝囊的死法,就是没有斩杀一个敌人的人头,就被敌人砍死……
李俊看着那个快哭了的李氏壮奴,笑着说:“你的警惕心太差,总以为是在自己的地盘,你就放松了。
如果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你已经死了知道吗?
今天为了给你一个教训,同时也为了给族里的人一个教训。
你们都给我记住了,本族长不想给你们中的任何人抚恤金,而是希望你们来找我领赏赐。
我不怕你们领的多,只要你们有本事,族里的规矩就摆在那。
只要你们有能耐,除了族规给的赏金。
本族长还愿意额外的给赏赐,而不是把钱粮当成给你们家人的抚恤。
刑堂的人何在?”
“喏,请家主吩咐。”
刑堂七个长老,齐声应喏,抱拳躬身行叉手礼,静等族长接下来的吩咐。
“罚三鞭,一年钱粮,扫庄子厕所一年。
斩一个军功,可消此记录。
禁军白氏自大家长以下,每月钱粮少一成,肉食供应照旧。
另:这次作战伤亡的抚恤金照旧。”
“喏”
这个被拖下去挨鞭子的家伙,这下真的是哭了,不是处罚太严重。
严重的是他这次没有机会出战了……
李俊站起来看着,被死死按在地上的富商。
十分有兴趣的说:“你怎么不让你妻子把话说开?
坦白说,本族长一直以来都认为,商人是这个世界上,嗅觉最灵敏的一群人。
以你刚刚的做法,就可以看出来,你是一个聪明人。
本族长有点不理解了,是什么让你们以为。
贪污了我的东西,会没有任何惩罚?
还是你们以为,你们贪污了我的,不会被发现?
如果不是你亲手弄死了你女人,凭她那无知愚蠢,还无畏无惧的话。
今天老子就要让她亲眼目睹,她的九族亲朋,一个个的在她眼前被砍了脑袋。
老子倒是要看看,这个天底下,有谁能阻挡我这么做?”
李俊拂袖回到他匪气十足的太师椅上,接过大总管递过来的茶杯。
李俊沉思了一会儿,轻啜一口茶,放下茶杯后,他准备宣布处理结果。
“令:
贪污者,斩。挫骨扬灰……
没收其全家财产,留七日口粮,三百钱。
其家人逐出族谱,立刻执行。
这个家伙,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还他娘的杀伐果断,是一个人物。
只不过他娶了一个贪婪且愚蠢的女人,也没有教好自己的子女。
说起来本族长有点欣赏他了,不过做错了事情,挨打就要立正。
如若不然,是一个人都敢骑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
档案上说这个家伙的小妾,却是赞美之词不绝。
可惜了,如果这个家伙的小妾是正妻。
由她当家做主,教育子女,这个家伙就不会有这场灾祸了。
家有贤妻,夫无横祸。古人诚不我欺啊。
留这个女人一命,追回原本属于我们的钱财。
这个家伙三岁以下的孩子可活,交给这个女人抚养。
可在庄子里租一铺子给这个女人,把这个家伙的家产都给这个女人。
酒坊二管事文良,糊涂无能,连自己的小妾都管不好。
念在他办事还算勤免,也无贪渎。
鞭二十,革其职。五年无份例,挑大糞三年。
其斩三个军功,可消犯错记录。
其全家例份减半,待其消除犯错记录后,恢复其正常的待遇。
文姓大家长并文姓长老,对族人疏以管教,罚俸半年。
半年后例份减三成,年底记入考核。
下面由常姓大家长监刑,刑堂监督。”
李俊说完,便在四百九十姬武将簇拥着往府邸走。
“谢谢李族长开恩,谢李族长开恩,谢李族长开恩。”
富商虽然被按在地上一动不能动,但是却大声谢恩。
但是文姓家生子,恨死了这个家伙。
他想要痛快的死都不可能了。
“恭送家主。”
几万人行礼,李俊现在也习惯了。
他挥挥手,便朝着一群熊孩子走过去。
十几个皇子公主混在其中,因为李俊答应了他们。
今天去做一件钓鱼佬,十分痛恨的事情……放水抓鱼。
李俊之所以要干这么丢脸的事情,是因为这个十几亩藕塘里,有很大的黑鱼。
为什么李俊知道呢?
因为养鸡场的沐青梅大管事,养鸡养的好,现在养鸭场的差事也交给了她。
如果沐青竹是一个精明能干,风骚妩媚的女人。
沐青梅则是一个憨憨女孩,和姐姐一样的葫芦身材,屁股比磨盘还大的二十八岁俏寡妇。
却是一个心思单纯,憨憨的都有点儿木讷。
但是她却有一个,谁也比不了的本事。
她负责的养鸡场没有死过一只鸡,这在后世各种抗疫药泛滥成灾的年代,都没有人能做到。
两个样貌差不多,身材差不多的亲姐妹,性格却完全相反。
。。。。。。
李俊下达了杀人的命令后,便带着一大群熊孩子去放水抓鱼了。
同一时间的颜善,也在杀人。
他杀人的方式,就更加的恐怖了。
其实一刀砍掉脑袋,这样的死法,有的时候其实对死者来说,还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起码此时此刻在万年县衙受刑的人,就一定是这样认为的。
已经有二十个人,被颜善下令用板子打死,挂在县衙外面的空地上。
衙役打板子,其中的门道十分的深。
他们很多人都是几代人做衙役,从小就练打板子。
他们抡起板子打的啪啪啪作响,豆腐都不会打碎半分。
也能把布包里的稻草,看似一点力气都没有用,但是几棍子下去,稻草却已经粉碎。
怎么打,这里面的学问就多了。
所以自古以来,就有这么一句话:衙门大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颜善颜正德,明显是有备而来。
他向尉迟恭借来了,一百五十个退役府兵。
用来换掉万年县衙所有的衙役。
但是颜善并不打算放过这些人,从主薄,县丞,县尉,六房典史,书吏,三班衙役。
他一个也不放过,不管这些人有什么背景。
他家生活在长安城很多年了,他知道太多这些人的恶行了。
被他们冤死的人,太多了。
有些胥吏,从北周传承到了现在。
别看他们不入流,却是把持长安城最基础的权利,时间最长的人。
颜善今天连牢头狱卒,都没有打算放过。
尤其是他看到一个刘姓男子,就因为一个犯人姓刘。
便被衙役抓来,就是姓刘的三百年前是一家,这么扯淡的理由抓进牢里。
因为家贫没钱使唤,被弄残一只脚放出来,二十五岁的人像五十二岁了。
昨天下午这家人,跪在颜家门口……
颜善知道尉迟恭不被人待见,手底下的人,都没有什么出路。
颜善一开口,尉迟恭别提有多开心了。
表示一百五十个哪里够?
要不安排五百个?
所以现在打板子的是右武卫的杀才,来之前的时候。
大将军可是交代过,谁的面子也不好使,一切都听颜县令的。
而整个县衙外面,人山人海的围满了人。
有失声痛哭的,有开心大笑的,有高喊青天大老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