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一番思考之后,元始元神之中也是灵光一闪。
对啊!
他们三清乃是盘古元神所化,是盘古正宗,他们理应教化洪荒众生,而若要教化洪荒众生,自然是以立教为先啊。
不过思及此,元始顿时心有明悟,他此刻终于明了,为何冥河立教之后,他们会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了。
立教之事,其功德必然随着顺序而逐次递减,冥河抢先立教,他们能够拿到的立教功德便少了不少。
“当真可恨。”元始一叹,冥河从他们这里夺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而现在,高贵的盘古正宗却拿冥河这个血海里出来的没办法,甚至在面对对方之时,还要因对方圣人身份而毕恭毕敬,这让他如何能够不恨。
成圣!
必须要成圣!
这就是此刻元始,以及三清心中最大的念头,若成就不了圣人之尊,便永远也没有资格去向冥河讨还其从他们这里夺走的东西,甚至在面对冥河之时,还要以尊敬圣人的礼节尊敬冥河。
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成圣之基,那这样的日子他是一天也无法忍受了。
而且,道祖此前已然言明,一场量劫即将到来,而天庭已然深陷量劫中心,难以自拔,作为天帝,也就是天庭名义上最高统治者的元始更是饱受因果牵扯,成圣之后,也有助于他摆脱量劫因果。
“二位贤弟,吾等若要立教,该以何等教意,去教化众生呢?”老子看向眼前的元始、通天,询问道。
他本能的感觉若要立教,最好以人族为根基,可是要和冥河竞争,实在是难如登天,因此,他想先听听自己二位贤弟的想法,看能否得到些参考。
“老师传道洪荒,有教而无类,众生皆可入紫霄宫门下,得听圣人大道,得入玄门,窥三千大道。
若吾立下大教,也当有教无类,广收门徒,为洪荒天地众生截取一线生机。”闻言,通天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自己心底一直以来的想法,实话说,他想立教收徒也想了一阵子了。
“三弟,不可,此取祸之道也。”元始闻言,面色一变道。
“如何不可?”通天看向给自己泼了一盆冷水的自家二兄,颇为不解的询问道。
“三弟,老师传道洪荒,虽是有教无类,可圣人大道却也非任何人都有资格听,入紫霄宫者,皆跟脚深厚,修为高深之辈。
法不可轻传,道不可轻授,若你立教,不辨修为,不论跟脚,一昧将生灵收入门下,来日,那些生灵之中若有为祸一方之人,岂不平白招来因果、业力?”元始看向眼前的通天,劝诫道。
“二兄此言差矣。”通天闻言,连连摆手,对自己的兄长,他自然是万分尊敬,但事关心中坚持的大道,通天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轻易退让。
“如今大教尚未立下,吾又未曾招收弟子,二兄如何就能断言,吾所教弟子来日必然会做下祸端?
况且,这洪荒生灵,也未必就只有跟脚上佳之辈,方有资格得道啊。
老师传道吾等,却也并未制止吾等将仙道广播于洪荒天地,这足见老师之心至公,也唯有此等之心,方能使仙道气运长隆,玄门长盛不衰。
只招收跟脚上佳之辈,大缪也,长此以往,洪荒将宛如一潭死水,再无生机可言。”通天洋洋洒洒的一番话,可谓直抒胸臆,但此刻,却让元始当即红温。
对于道途,通天不退让,难道他元始就能退让了吗?
站在元始的视角之中,他苦心孤诣的劝通天莫要误入歧途,却被通天一番话反驳了回来,而且,其还以鸿钧紫霄宫三讲为例,来驳斥元始。
这般辜负他的真心,这般不懂礼仪,岂是三清该为?
更重要的是,通天的话中,有几处对元始而言绝对的雷区。
其一,便是他所修之大道,名曰“阐”,阐天释道,对于他而言,通天的话语无疑是在质疑他的大道。
其二,便是门下弟子是否作孽一事……
今日,将他们逼得险象环生,让他们这些本该执掌洪荒的盘古正宗,如今深陷量劫中央的人,难道不是出自紫霄宫门下吗?
如今,那人还证道成就了圣人之尊,来日,还不知其要如何炮制洪荒众生,残害、荼毒洪荒天地。
如果冥河最终的结局就是一位准圣,那冥河能有如此之大的破坏力吗?
论修为,鸿钧的修为可谓洪荒至高,可是老师面对冥河,又做了什么呢?
对冥河的请求,祂老人家不分青红皂白,几乎是一律答应,甚至将其扶持为了盘古后裔,虽说冥河确实与盘古有关,但也不该让其来分他们这些盘古正宗身上的盘古气运!
连自家老师,鸿钧那样的人物都免不了看走眼,意外宠信奸佞,自家三弟的水平元始清楚,远远无法与他们的老师鸿钧相比,来日,自家三弟若也像老师一般错信奸佞,岂非要重演冥河之祸吗?
一位圣人的偏袒和宠信,对于洪荒天地而言是致命的,更致命的是,此刻,元始甚至不能将这一番道理直接教导于通天。
无他,这个例子之中牵扯自家老师鸿钧,以及冥河,两人一人已经舍身合道,另一人则是圣人,谈及他们的姓名,那可是不敬圣人的大罪!
“吾只问你,你还听不听我这个二兄的话。
难道身为你的二兄,吾会害你不成!?”元始看向通天,大怒道,纵使有开天功德护体,但身为天庭天帝,量劫核心,身上因果干系众多的元始还是不免劫气入体,心境没有之前稳定。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二兄,汝所言,吾万万不能认同!”闻言,面对元始,对自己的大道坚信不疑的通天看向元始,同样坚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