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傲然立于高台之上,宛如天地间的主宰。
手中紧紧握着人皇剑,剑身闪烁着凛冽刺骨的寒光,仿佛能划破时空。
他目光如炬,精光四溢,俯瞰着台下的万千将士。
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令人震慑到灵魂的威压,恰似一条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五爪金龙。
这条金龙在天际间肆意翱翔,以一种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姿态,傲视着世间的一切。
其他人只觉帝辛身上那股压迫感如山岳般沉重,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都碾碎。
他们不自觉地纷纷低下头,露出畏缩之态,不敢直视帝辛的目光。
李乾则目光如电,紧紧盯着帝辛。
此刻帝辛身上的九条气运金龙仿佛活了过来,张牙舞爪地翻腾咆哮着。
它们似在仰天长啸,声音震彻天地,仿佛要向世间宣告着帝辛的无上权威。
难怪周围众人,哪怕是修行深厚、威望极高,平日里令人敬畏的闻仲,
此刻都不由自主地屈膝下跪,原来是受到了人道那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压制。
帝辛左右环顾一圈,赫然发现所有人都已跪拜在地,唯有李乾一人依旧傲然站立,宛如鹤立鸡群。
此时,帝辛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李乾,这突如其来的注视,让李乾心中微微一紧,顿时稍感尴尬。
李乾无奈地轻叹一声,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看向帝辛。
随后微微弯下腰,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算是行了一礼。
这样的礼节,相较于其他人而言,虽算不上完备周全。
但说实话,以他如今的实力,自认为与帝辛完全是平等的合伙人关系,而非主仆。
他从未将帝辛单纯地视为君主,而是看作在同一条道路上携手前行、并肩作战的伙伴。
因此,他实在无法坦然接受帝辛让自己下跪的行为,这违背了他内心的认知。
当然,平日里也用不到下跪这种礼节。
毕竟此时正值商朝时期,君臣之间的关系还未那般森严刻板,等级分明。
君臣之间的区别也没有规定得如此严苛,界限模糊。
即便是在上朝之时,众人也不过是依据座次区分,各自席地而坐。
并没有谁比谁尊贵太多的明显差异,大家表面上还维持着相对平等的关系。
这也是李乾与帝辛关系显得颇为微妙的原因之一。
毕竟尚未经历周朝严谨到繁琐的礼仪规范,也未曾经过秦朝大力加强中央集权
对君臣体制的全面规划与重塑。
帝辛神色复杂地凝视着眼前的李乾,目光中似有千言万语。
最终还是忍不住轻叹一口气,随后高声说道:“好了,诸位勇士,起身吧。今日,无需多言。
我殷商勇士,当手提三尺长剑,立下万世不朽之功,名垂青史!”
说这话时,帝辛的目光又不自觉地落在已然挺直腰杆的李乾身上,停留片刻。
稍作停顿后,他又补充道:“若你们当中有人不幸血洒疆场,我泱泱大商,
必定会厚待烈士家属,绝不负你们。
但我还是要说,你们皆是热血男儿,待杀退蛮子之后,务必都要毫发无损地归来,与家人团聚!”
言毕,帝辛轻轻拂了拂衣袖,缓缓背过身去,脸上露出一脸悲天悯人的神情,
似在为即将出征的将士担忧。
李乾望着帝辛那略显孤单的背影,心中竟也涌起一丝凄凉之感,
仿佛预见到了这场战争的残酷。
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如同一头凶猛的猛兽在咆哮,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它将旗帜吹得猎猎作响,那声音仿佛是战争的前奏,让人热血沸腾又心生敬畏。
李乾在周围传令兵如疾风般飞速赶下去之后,清晰地听到了那悠扬而又激昂的号角声。
这号角声,仿佛有一种魔力,能穿透人的灵魂,激发起内心的斗志。
很快,飞廉率领着一群身着精良铠甲的士兵,骑着配备了坚固护具的宝马,威风凛凛地在前开道。
老实说,飞廉带领帝辛的禁军开道,并非真的要为大军抵挡前方可能出现的危险。
而是凭借这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宛如精锐之师的队伍,在前面树立起一个鲜明耀眼的标杆。
以此来鼓舞身后大军的士气,让他们斗志昂扬,充满必胜的信念。
等大军真正行出王城的范围之后,这支禁军便会奉命撤走。
毕竟他们肩负着保卫帝辛的重任,帝辛的安危关乎整个殷商的命运。
若是在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帝辛遭遇任何不测,对于他们来说,
哪怕受到再严厉的制裁,也难以弥补他们的罪责,这将成为他们一生的悔恨。
随后,五日的时光在行军的匆忙与紧张中悄然流逝,无声无息。
这几日里,大军保持着走走停停的节奏,每日行进大约三四十里的路程,不紧不慢。
每隔几日,便会抵达附近的城市,补充更多的粮草辎重,以确保行军的供给无虞。
行军队伍的最前方,是帝辛的禁军。
他们身姿矫健,步伐整齐,神情肃穆,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守护着大军的前行。
紧接着是运粮部队,一辆辆满载粮草的大车,在士兵的严密护卫下缓缓前行。
这些粮草,是大军的命脉,关乎着战争的胜负,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再往后便是李乾率领的先锋军,李乾则稳坐在后面的中军战车上,如坐镇中军的主帅。
他密切注视着整个行军队伍的一举一动,如同注视着自己的孩子,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心中满是无奈,这几日绝大部分时间,他都只能坐在战车的主位上,寸步不离。
只要他稳稳地坐在那里,就如同给整个军队注入了一颗定心丸,让军队的士气始终保持安稳,军心不散。
可一旦他出现任何状况,对于这支原本士气高昂,斗志满满的军队而言,
无疑将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后果不堪设想。
这五日来,李乾的屁股几乎没有从座位上挪动过,像生了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