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任务说明里并未提及任务失败的惩罚,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去应对这三个棘手的任务。
毕竟,这三者都需稳扎稳打、徐徐图之,绝非一朝一夕就能一蹴而就的。否则,即便勉强达成目的,也必定会引来无穷无尽的后患。
如今之计,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时光流转,转眼间,半天时间悄然而至。
李乾抬眼望向帐外,估摸时间差不多了,刚打算迈出中军大帐去查看一番情况。
恰在此时,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令兵匆忙跑进营帐,单膝跪地,高声禀报道:“报告将军,那首领率领着若干人马,押着他的儿子前来请罪了。”
听到这般阵仗,李乾神色一凛,大手一挥,果断说道:“你即刻去通报二位副帅,就说我先率领一队人前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待传令兵领命退下后,李乾伸手取下悬挂在营帐内的头盔,稳稳地重新戴上。
刹那间,一念闪过,一道碧绿色的光芒,仿若流星般从他身上陡然闪耀一下。
紧接着,李乾身上原本略显不整的衣冠,此刻已然被整理得干干净净,尽显威严之态。
踏出营帐,只见一小股亲兵早已整齐集结完毕,个个精神抖擞,已然蓄势待发,正毕恭毕敬地等待着李乾上马。
老实讲,以李乾自身的实力,他觉得自己其实并不需要亲兵护卫。毕竟,若还需亲兵来保护自己,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
真要有仇家气势汹汹地寻上门来,自己反倒还得费神去转移这些亲兵,如此一来,反倒成了自己的拖累。
然而,这些亲兵皆是帝辛特意安排的,李乾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也明白帝辛心中那股难以言说的不安,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有所发泄。
纵使帝辛再怎么信任自己,若不留后手以防万一,又怎会在人们所熟知的历史上被冠以“暴君”之名,而非“无为之君”呢?
“当下情形如何?”
李乾利落地翻身上马,随即把目光落在此刻身披战甲、一脸神采奕奕的恶来身上。
这恶来,正是帝辛特意安排来监督李乾的亲兵头领。
恶来本不过是一介出身卑微的贱民,若不是帝辛独具慧眼,赏识他身上的才能,破格提拔他来为自己办事,恐怕此刻他还在那田间地头,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艰苦日子。
说起来,他与李乾的权力来源颇为相似,皆是离开帝辛之后,便会变得一文不值,因此,恶来绝无可能背叛帝辛。
恶来见李乾发问,立刻条理清晰地汇报道:“启禀将军,那首领将自己的儿子五花大绑在马背上,带着三百余名亲卫,此刻正在大营之外等候您的召见。”
听完恶来的详细汇报,李乾心中不禁泛起丝丝疑惑,于是转头询问恶来:“你瞧,这首领此番前来,似乎透着些蹊跷,你对此有何看法?”
面对李乾突如其来的询问,恶来起初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在他看来,对方不就是按照李乾先前的要求,准时准点现身了吗?哪来的什么蹊跷之处呢?
但稍作思索后,恶来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若那首领是亲自带人去捉拿他儿子,这时间上或早或晚,必然难以确定。
若对方早早便抓住了儿子,本着急于向李乾证明自己忠心的心态,理应不会拖到李乾约定的时间,才带着儿子露面,而是会越早将人交出来越好。
问题恰恰就出在这时间点上,他们竟正好压着点前来,要说其中没鬼,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
“将军,您的意思是,他们来得太过凑巧了?”
见恶来一点就通,李乾不禁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展颜道:“没错。我当时特意规定这个时间让他们前来,正是想试探验证一下,这一切究竟只是那首领儿子单方面的意图不轨,还是这父子二人合起伙来共同上演的一出好戏。
那首领身旁跟着的书生,看着就是个蠢笨糊涂之人,所以我料定他瞧不穿我这个计谋,故而借此试探一番。”
李乾都已经把话讲得如此透彻,恶来实在没什么可补充的,只能赶忙应付着道:“原来如此,太师大人英明睿智,洞察秋毫!”
李乾对于恶来恰到好处的奉承,自然是欣然接受,心情似乎也因此愉悦了几分。
“出发。”
言罢,他轻轻挥了挥手中的马鞭,精准地拍在马屁股上。
那胯下宝马好似通人性一般,接收到主人的命令后,当即发出一声高昂的嘶鸣,随即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大营外面走去。
恶来望着李乾那英姿飒爽的背影,一时间竟有些出了神。
片刻后,他左右环视了一下身旁同样精神饱满的亲兵,而后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跟上,自己则紧随李乾身后,快步跟了过去。
兵营之外,萧风瑟瑟,寒风如刀,割在人脸上隐隐作痛。
李乾刚一踏出营门,便一眼瞧见那高大魁梧的男子,此刻正稳稳地坐在一匹枣红色的宝马上。
在他的身前,正横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青年,显然,此人便是那首领口中的不孝子。
“我特意带着我的儿子,前来向大王的使者请罪!”
听到这声请罪,李乾面色平静,驱马上前。
待他靠近,仔细看清那青年的状况后,心中更是笃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这青年此刻衣冠凌乱,被五花大绑着,乍一看确实显得颇为狼狈。
然而,李乾目光如炬,仔细端详后发现,这青年身上竟然没有一点明显的损伤,甚至连一块淤青都找不到。
这般情形,怎么看都不像是经历过一场激烈大战后被擒获的模样。
“首领,你这话可就见外了。我此番前来,身负大王的使命与颜面,所关注的乃是我殷商西境的安宁大事,并非专为处理你这等琐事而来。如今既然误会已然解除,令郎理应由你这个做父亲的亲自去加以处罚,我们这些外人,也就不便过多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