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密密麻麻地围满了村民,他们一个个神情专注,听得十分认真。
老实说,李乾所说的其实是有关于曲辕犁的想法。
当然饭要一口一口吃,步子也要一步一步的迈,李乾并不打算一下子跨太大步,只是在将犁壁这一点向众人推荐。
他是说不求能迈多大步子,但是也得起码也得将此时的青铜犁往直辕犁的方向赶。
虽然他只是想要靠着这民众的怒火去探一探西岐背后的阴谋,但是真见着这些人深陷痛苦中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温暖的阳光穿透云层,洒落在众人身上,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为大家带来了一丝难得的暖意。
姜子牙佯装出一副好奇又疑惑的模样,脚步缓慢地朝着分身慢慢凑近。
“哎,你这老头怎么回事呀?懂不懂先来后到啊?到后面排队去!”
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如同利剑一般,瞬间划破了原本还算和谐的空气,直直地传进姜子牙的耳中。
姜子牙心中一怔,面露疑惑之色,赶忙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材干瘦的汉子,正站在不远处排着队。
那汉子眉头紧紧皱起,脸上写满了怒容。
此时,周围已有许多人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转过头来张望。
姜子牙见状,心中有些慌乱,不假思索地急忙朝着队伍的最后面跑去。
他的心里忐忑不安,生怕自己这般举动会引起分身的注意。
跑至队伍后排,姜子牙悄悄地朝着队伍最前方望了一眼,暗自庆幸,还好,那道士并没有将目光投向他。
想到这里,姜子牙又将视线移向周围那些有说有笑的人们,心中不禁泛起阵阵诧异。
据他之前派亲信探寻而来的情报显示,这所谓“太师道”传教的地方,大多都是贫苦到吃不上饭的人家。
可眼前这个村落,若真是吃不起饭,为何会有这么多人脸上洋溢着笑颜呢?
姜子牙这般思索着,心中对站在前列的那个老道士,也就是李乾的分身,愈发好奇起来。
终于,轮到姜子牙提问了。他站在队伍后排,故意摆出一副刁难的姿态,开口说道:
“道长啊,老朽在您这儿喝了好些天的符水啦,可该咋样还咋样啊。您这符水,该不会其实就是一碗稀粥吧?”
分身听闻,脸上依旧挂着微笑,耐心地解释道:
“老人家,前些天我似乎并未见过您呢,或许是贫道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有些糊涂了吧。”
姜子牙眼见李乾反将自己一军,接着又问:
“道长每日要见的人那么多,又怎么会在意我这个糟老头子呢?”
分身此时已然察觉到姜子牙是有意刁难,心中觉得有些好笑,但嘴上依旧认真地回应道:
“老人家,您可就错怪贫道了。贫道每日要给一百二十六个村民发放符水,他们每一个人在贫道心中,都如同挚爱亲朋一般,贫道又怎么可能记不清楚呢?”
这话刚一出口,周围的氛围瞬间变得有些沉重,一阵隐隐的低泣声弥漫开来。
姜子牙这才察觉到不对劲,赶忙侧头望去,只见许多村民此刻都落下泪来,并且还用着一种阴森森的神情,直直地盯着他。
然而,姜子牙并未就此打消心中的疑虑。他依旧不动声色,继续观察着分身与村民之间的互动。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分身的一举一动,耳朵仔细留意着分身说出的每一句话语,试图从其中找出隐藏的线索。
而在另一边,李乾这边也隐隐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他感觉到,苍穹之上那如同被监视般的目光,似乎短暂地挪开了些许。
可仅仅只是过了短短几秒,那目光又重新落在了他的身上。
此刻,李乾正站在军阵之中,神色凝重地遥望着远方。
“这元始天尊,还在等待出手的机会吗?真是没完没了啊……”李乾心中暗自思忖着。
狂风呼啸而过,肆意地吹起他的衣袂,猎猎作响。
再说姜子牙那边,在感受到周围村民充满恶意的眼神后,心中不禁有些发慌,生怕自己走不出这个村落。
于是,他甚至连属于自己的那碗稀粥都顾不上拿,便慌慌张张地落荒而逃了。
“老人家,您的符水不要了吗?”
李乾的分身只是在后面大声喊了一句,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不过在下一刻,这笑容便迅速消散掉了。
他心中暗暗警惕起来,一边思考着应对之策,一边加快了救助行动的步伐。
姜子牙灰溜溜地从村子里离开之后。
他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返回。
相反,他心中带着诸多疑惑,在这村子的周边缓缓漫步起来。
此时,没了那道人的身影吸引他的注意力。
姜子牙这才得以将目光投向整个村子,看清这村子的真正景象。
只见四处皆是一片凄凉荒芜之态。
白骨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野外,在惨淡的日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远处的山头,密密麻麻布满了荒坟,给人一种阴森、死寂的感觉。
眼前这般惨状,让姜子牙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疑惑。
他暗自思忖,虽说为了那个重要的计划,自己决定将今年的赋税提高两成。
在他的设想中,有了新型种子的推广,即便加收两成的税,按常理来说,一户五口之家也应是足以维持生计的呀。
可如今眼前的情况看来,竟有如此多的百姓因为自己这个计划而曝尸荒野。
他就这么心情沉重地走着,没多远,便看到了一具白骨。
那白骨在寒风中显得格外突兀,正被一只黑色的乌鸦不停地啄着。
这一幕,让姜子牙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他开始陷入深深的反思,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这个问题在他心中不断盘旋,可一时之间,他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但即便满心困惑,他还是心念一动。
只见他施展法术,在地面上弄出了一个大坑。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具白骨转移到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