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眼前这个和我一模一样，甚至气息都如出一辙的男人，喉咙干涩得发紧。
他穿着一身黑色作战服，线条利落，像是从某个军事基地直接走出来的冷血战士。
眼神里没有情绪，没有犹豫，更没有我熟悉的那种对世界的困惑与挣扎。
“我是你的优化版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得可怕，“你的情感、犹豫、软弱……都已被剔除。”
我的手指缓缓收紧，指节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我不是程序设定的产物，我是有选择的人。
我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眼，直视着他的瞳孔。
“你是谁？”我问。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编号002，观测者5号计划的第一批成功体。”
我心中一震。
原来如此……
之前种种诡异之处，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个隐藏在幕后的组织，不只是在研究意识同步技术，他们在制造“镜像人”——以人类为模板，复制、优化、再生产。
而眼前的这个002，就是他们最成功的实验品之一。
“你们把我当成了样本。”我声音低沉。
“是的。”他说，“但你太不稳定了，容易被情绪干扰判断。我们已经纠正了这一点。”
“所以呢？”我缓缓起身，压低重心，“你们想替代我们？还是控制我们？”
“都不。”他冷冷地说，“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话音刚落，他猛然出手！
动作干净利落，毫无预兆，快到几乎无法反应。
但我早有准备，侧身一闪，脚下一滑，迅速拉开距离。
他立即调整姿态，紧追而来，动作竟与我如出一辙，仿佛是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我心头一沉。
这家伙……不只是复制了我的外貌和记忆，还复制了我的战斗本能！
“致远！”柳思思低声提醒，“小心点！他完全模仿你！”
我知道。
可问题在于——我该怎么打败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拳风擦过脸颊，我勉强避开，但肩膀还是被擦了一下，火辣辣地疼。
002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再次扑来，每一招都精准无比，仿佛早已预判了我的行动。
“不行！”我咬牙，心知这样下去只会陷入被动。
必须找到破绽！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柳思思冷静的声音：“他在模仿你，但反应慢半拍！”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是复制体没错，但他不是我，也不是实时同步。
他需要时间去模拟我的行为，这就意味着，只要我能做出足够快速、不可预测的动作，就能打乱他的节奏！
我深吸一口气，突然改变步伐，由原本的后撤改为前冲，右腿猛地扫出一脚，却在即将命中时骤然收力，转为左肩撞向他胸口！
这一变招果然奏效！
002明显愣了一下，身体迟滞了一瞬，我的拳头已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砰！”
他踉跄后退，第一次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我趁势追击，连续两记勾拳，逼得他连连后撤。
“你也只是个复制品。”我冷声道，“你永远不会懂什么叫‘选择’。”
他眼神微动，似乎有些动摇。
但很快，那冷漠又回到了他脸上。
“你以为你在赢？”他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冰冷，“不，我只是还没启动完整模式。”
我不由得一怔。
“什么意思？”
他没有回答，而是忽然伸手按下了耳后的一个按钮。
刹那间，整个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我的“洞察之眼”竟然自动激活了！
视野模糊，画面闪回——
我看到一台巨大的装置，位于地下三层深处，周围布满了连接线缆，中央是一张类似脑波同步仪的设备，上面赫然标注着：“意识同步装置·观测者5号核心终端”。
而此刻，这台装置正在运转……
“致远！”耳机中传来韩东急促的声音，“情况不对劲，主控室那边检测到大量意识波动信号，目标可能是正在进行大规模意识同步传输！”
“安雨桐呢？！”我立刻问道。
“她已经进入主控室，正在尝试破解系统，但她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强行关闭系统，所有接入者都会陷入永久昏迷！”
我心脏猛地一跳。
也就是说，我们不能直接破坏终端，否则会连累所有人质！
“我们必须找到另一种方式。”韩东补充道。
“明白。”我咬牙。
而现在，面前的这个002，恐怕正是这套系统的产物之一。
我正想着，他忽然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知道吗？”他轻声说，“我们之间，不仅仅是我模仿你那么简单。”
“因为……我也在观察你。”
我眉头一皱。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看着我，”
空气仿佛凝固。
我瞪着他，心跳加快。
他说什么？
我是……第一个？
这怎么可能？
我出生在这个世界，成长在这个社会，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成为他们的样本？
“你……到底是谁？”我声音发颤。
“我？”他笑了，“我是你未来的模样。”
我浑身一震。
“未来……的模样？”
“是的。”他缓缓逼近，“当你不再犹豫，当你放弃人性，当你成为纯粹的工具——你就成了我。”
我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我不是你。”我说，“我也永远不会成为你。”
“那我们就看看，是你的人性更强，还是我的理性更强。”他眼神一冷，“你注定失败，因为你始终相信人性。”
说完，他猛地扑来！
而这一次，他比刚才更快、更狠，仿佛真的进入了所谓的“完整模式”！
“你注定失败，因为你始终相信人性。”他冷笑，眼神冰冷如刀。
我喉咙发紧，但嘴角却扬起一丝倔强的弧度：“而你忘了……正是人性，让我走到今天。”
话音未落，我猛地咬破嘴唇，血腥味瞬间在口腔炸开，刺激着神经末梢。
就在这一刹那，“洞察之眼”短暂激活！
眼前世界骤然变化——
画面闪回，时间倒流了不到三秒。
我清晰地看到002的右臂肌肉轻微绷紧，准备进一步施加压力。
但在那一瞬间，他的左肩有一个极小的空档，仿佛是程序运行中的延迟。
就是现在！
我猛地侧身一扭，避开他的压制，同时右手成拳，精准地砸向那个空档点！
一声闷响，002身体一颤，整个人被我击退数步，重重撞在墙角上。
我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翻身站起，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燃起前所未有的战意。
“你说我不该相信人性？”我缓缓走向他，声音低沉有力，“可正是因为有信念、有挣扎、有选择，我才不是一台冷冰冰的机器。”
他抬起头，神色微变。
就在这时，耳机中传来韩东急促的声音：“致远，林若兮已经赶到主控室，但我们遇到了新问题——同步装置还在运行，直接引爆会波及所有人质！”
我心头一沉，迅速分析：“那就不能硬来，得制造干扰，让系统误判为正常关机。”
“我来试试！”安雨桐插话进来，语气坚定，“我可以修改核心代码，让它进入‘休眠’状态，但需要至少三十秒的时间窗口。”
“好，我们争取这三十秒。”我说完，目光重新落在002身上。
他已经恢复过来，
“你真的以为你能阻止这一切？”他低声说，“你以为你是独一无二的？不，你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个变量。”
“变量也好，误差也罢。”我缓缓握紧拳头，“只要我还站着，我就不会让他们控制这个世界。”
话音刚落，002再次扑来。
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凌厉，甚至带着某种决绝。
战斗再度升级！
与此同时，主控室内。
“时间不多了！”林若兮一边安装定时器，一边焦急地喊道。
“别慌。”安雨桐手指飞快敲击键盘，“再给我五秒……四秒……三秒……”
她按下最后一个回车键。
“搞定！系统已进入休眠状态，我们可以引爆了！”
林若兮立刻启动倒计时：十、九、八……
每一声都像是催命符。
回到战场。
我与002缠斗至极限，体力几乎耗尽
忽然，枪声响起！
几名守卫从门外冲入，举枪瞄准我们。
我心中一紧，正要躲避，却被002猛地推开！
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踉跄了一下，眼神却不再冷漠，反而露出一丝奇异的柔和。
“也许……我也想成为真正的自己。”他喃喃着，缓缓倒下。
我愣住了。
柳思思冲了过来，抱住我，轻声说：“你不是他。”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复杂的情绪压下。
“任务还没结束。”我睁开眼，拉起她的手，“走，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爆炸声在身后轰然炸裂，火光冲天而起。
整个基地开始震动，警报声尖锐刺耳。
我们冲出废墟，耳边传来韩东的声音：“目标已完成破坏，所有人撤离！”
我和柳思思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然而，就在最后一刻，终端屏幕在火光中自动亮起，跳出一行诡异的文字：
＞“欢迎加入‘新纪元’，观测者6号已就绪。”
我瞳孔骤缩，心脏猛然一跳。
“什么？！”
韩东的声音随之传来，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致远……我刚刚追踪到一个异常信号源……它不在国内，而在海外……是一座大型数据中心。”
“……”
我望着那行字，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可能。
观测者5号只是开始？
那么，6号……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