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杰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伸出手，触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果不其然，那是和人类皮肤完全不一样的质感，是纯粹的野兽的外貌，即便只是触摸到那粗糙的表面，也能够感知得出来！
“这可不是潘成沛的力量。”江童见状，眉梢微挑，如果这真的是潘成沛的力量，他应该在和自己发生冲突的时候，就已经将其用出来了。
毕竟已经是生死关头，潘成沛已经没有继续掩盖自己能力的必要了。
既然如此，那这就不是潘成沛的所作所为。
也就是说……在现在的大江市里，还有另外一位，拥有古老存在力量的家伙存在着？
江童立马警戒起了四周，将自己脚下的阴影以最大的程度扩散了开来。
但，即便是尽可能地将整个大江市都给笼罩了进去，江童也并没有寻找到任何可疑的身影。
就好像，在将何修杰的脸改造了之后，这个人就光速从大江市逃离出去了一样。
坐在地上的何修杰尚且没有从这种惊吓之中缓回来，在他的记忆深处，只记得自己在逃跑的途中，被潘成沛给打晕了过去，接着再度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在自己面前的江童与许萧二人。
这期间，有人，利用某种力量，将自己的脸进行了替换？
不，这根本就不是替换！
何修杰能够清楚得感觉到，眼下的自己，面部肌肉已经完全改变，甚至连自己的头骨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现在的他，头骨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头骨，而是由数种野兽的颅骨拼凑出来的产物。
一个不属于自然界的异类！
“这……”何修杰张了张自己的嘴，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敢相信，如今呈现在前置摄像头画面中的这个东西，居然是自己的脸。
“许凯……”何修杰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你确定……你没有开什么整蛊滤镜吧？”
许凯沉默了一瞬，用无辜的眼神看向萧晋和江童，好像在问，我真的会在这种时候开这种毫无营养的玩笑吗？
没有得到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何修杰沉默地将许凯的手机熄屏，将其交还到了他的手中。
随后，何修杰抬头，看向江童，“江童……不，童哥，你觉得我还有救吗？”
抬起手，将重明鸟唤了回来的江童听到这个问题，看着何修杰那张如同怪异一般的面庞，说道：“我不知道，我认识两个以治疗能力见长的人，你和我一起去一趟大瀚市吧，我可以让她俩给出一些意见。”
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感受着自己皮肤的粗糙和异常，何修杰只觉得自己现在的性格变得异常的暴躁。
好似现在的自己的确已经不属于是人类了，而是一头凶猛的野兽！
“这应该不是潘成沛做的事情吧？”
江童点头，“潘成沛的能力没有涉及到改变物种的级别，应该是别的什么人干的事情。”
他最怀疑的还是执法局的人，毕竟当时那种情况下，还能对何修杰动手的人并不算多。
“等一下……我好像想起来了，”何修杰忽然抬起了头，他甚至没有眼皮，没有办法做到眨眼，只有一颗空洞的眼眸镶嵌在眼眶之中，“我在追踪潘成沛的时候，看到了另外一个人，潘成沛好像很听他的指挥。”
听到这句话，江童的眼神顿时有了些变化，“你还记得他叫什么，或者长成什么样，有什么样的特征吗？”
何修杰沉吟一瞬，答道：“我当时偷听到了潘成沛的话，好像是叫做什么……叫赖什么，好像也是个执法局总部的人。”
果然。
江童就猜到了，能在潘成沛眼皮子底下对何修杰动手的，肯定是他认识的人。
也就是说，抛开自己当时去执法局总部参加的那一次鸿门宴外，遇到的潘成沛、虞泽以及另外一位女性超凡者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姓赖的，掌握了古老存在力量的家伙。
而且这个人的古老存在力量很诡异，疑似拥有可以将一个物种转化为另外一个物种，亦或是凭空创造一个从未出现过的物种的能力。
这种能力，说是凭空创造生命，也不为过。
可以说是极为恐怖的能力！
这种能力的威胁度，和潘成沛那散播瘟疫的能力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童哥，”何修杰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在雨水的冲刷之前，他头上的头发开始一根根坠落，最后只留下了一颗极为丑陋，并且凹凸不平的头颅，“凭我对你粗浅的了解，你应该和执法局总部不对付，对吧？”
江童答道：“不对付倒也谈不上，但肯定也没什么好脸色，有什么问题吗？”
雨水顺着何修杰的面门流淌下来，他那一对丑陋至极的眼睛隔着雨水锁定在了江童的身上。
“我什么都能做，你甚至让我死都可以，但我只有一个条件。
“把我变成这样的那个杂种，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
听着何修杰这戾气十足的声音，江童能够看得出来，现在的何修杰和一头真正的野兽没什么区别了。
现在的他，只有杀死真凶这一个目标，除此之外的一切，他都已经不在乎了。
对于何修杰的遭遇，江童既不表示同情，也不会给任何安慰的话语。
但，若是这种能力发生在自己母亲的身上，这也是江童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好，你的投诚我接受了，”江童鼓了鼓掌，“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手下了，不过很不幸，我的御前侍卫已经满员了，坐骑也已经有了，你只能当个小兵了。”
何修杰对这些都不在乎，只要江童能帮他报仇，让他干什么都愿意。
“先和我回一趟大瀚市吧，”江童的影子之中，佝偻的还魂尸之影从阴影之中浮现，手里打着一把几乎要融入黑暗之中的黑伞，替江童遮挡着雨水，“回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虽然潘成沛死了，但执法局总部依旧是一个威胁。
还有国外的夺神教，也不是什么好鸟。
一切的中心，都是金秋区地下封存着的某一位极为恐怖的古老存在。
若是能搞清楚它到底是什么，许多事情都能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