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雨眠闭上眼睛，从柳娴最近的记忆开始追溯。
直到……一个穿着白金色研究服、眼神淡漠的身影。
奥托·阿波卡利斯！
紧接着，画面跳转，柳娴躺在了手术台上进行了融合战士手术。
看到这里，丁雨眠心中已然明了。
柳娴的遭遇，那场冰冷的手术，以及奥托·阿波卡利斯的身影，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她轻轻叹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带着仍有些虚弱的柳娴离开了这里。
根据从柳娴记忆中窥得的地址，丁雨眠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这个地方。”她报出一个地址。
车辆平稳行驶，丁雨眠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思却不在这里。
她先将柳娴安全送回了家，看着对方略显茫然地走进楼道，这才转身离开。
夜色渐深，丁雨眠再次拦车，这次的目的地，是奥托的住处。
抵达目的地，她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叶心夏。
“雨眠？你怎么来了？”叶心夏有些意外。
“奥托回来了吗？”丁雨眠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气愤。
叶心夏摇了摇头：“没有回来，怎么了？找他有事？”
“嗯，有点事找他。”丁雨眠走进屋内，“没事，我坐着等他回来。”
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目光沉静，却掩不住眼底深处翻涌的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似乎都变得凝滞。
就在这时，门锁传来轻微的转动声。
咔哒。
房门被推开，奥托正好回来。
他抬眼，便对上了丁雨眠那双略带阴冷寒意的眸子。
“奥托，你回来了啊。”丁雨眠缓缓站起身，声音平静无波。
“能跟我细说一下，你拿我的血，做了什么啊？”
她的质问虽然很平静，但是却像将要喷发的火山。
奥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我确实做了一些实验，但是没有成功。”
他确实取过丁雨眠的血液进行研究，提取血族的特殊因子。
但实验最终是失败了的，并未获得预期的成果。
她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何如此动怒？
丁雨眠没有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将刚刚通过柳娴记忆看到的一切，以及柳娴身上发生的变化，简略地叙述了一遍。
听完丁雨眠的描述，奥托原本淡漠的眼神微微一动。
濒死刺激……
看来上一次的那个男人的觉醒也是因为他鳞皮母妖对他什么。
他迅速将这些信息碎片在脑海中组合、分析。
原来如此。
奥托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带着研究者特有的探究意味。
原来普通人融合了妖魔因子后，可以通过接近死亡的强烈刺激，促使其发生类似于崩落的形态转变，从而获得力量。
一种人为的、可控的“崩落形态”。
见奥托陷入思考，丁雨眠对着奥托问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血族？”
奥托的目光平静地迎上丁雨眠的质问，微微颔首。
“嗯。”
他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的身份。”
这句轻飘飘的话，却像一道惊雷劈在丁雨眠心头。
她没想到自己在明珠学府，在这个全是法师的地方，小心翼翼隐藏了这么久的秘密，竟然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被眼前这个人一眼看穿。
丁雨眠下意识地抿紧了嘴唇，原本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眼底的怒火被惊愕和一丝不安取代。
她声音有些干涩地问道：“你不会把我的身份暴露出去吧？”
奥托看着她略显紧张的神色，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我们是同伴，更是朋友。”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朋友，我可没有主动点破你的身份，不是吗？”
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浇熄了丁雨眠心头最后的愤怒火苗。
确实，奥托从未利用她的身份做过什么，甚至从未提及。
反倒是她，今晚气势汹汹地跑来质问。
想到这里，丁雨眠顿时有些心虚，脸颊微微发烫。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接话时，奥托却话锋一转，将话题拉回了柳娴身上。
他的眼神再次染上研究者的锐利与探究。
“人为崩落后，会有副作用，你有注意B001的异常吗？”
“？B001是？”丁雨眠没有听明白。
“就是柳娴，也是我给各类实验者的编号。”
随后奥托继续接着上面的话题说道。
“根据我的推测，血族因子的人为崩落的副作用是持续性的，应该是每次都要吸血。”
“柳娴安置如何了？”
“啊！”
丁雨眠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懵。
副作用？
她完全没想过这个！
她只顾着追查真相，确认了柳娴的安全后，就直接把人送回了家。
甚至，她还拿过柳娴的手机，给她的妹妹打去电话让她回来照顾她姐姐。
至于后续可能出现的……副作用？她根本一无所知！
丁雨眠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副作用？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坏了！柳娴她妹要出事！”
她竟然完全忽略了这一点！
“我…我把她送回家了，还联系了她妹妹……”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慌乱。
“地址。”奥托没有丝毫废话，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我去的快！”
奥托来到阳台再次释放风系高阶魔法。
风之翼。
见状丁雨眠直接告诉奥托地址。
终于，奥托赶到了柳娴所住的住所。
还没等靠近柳娴的家门，一阵压抑的、带着痛苦意味的低吼声隐约传来，还夹杂着女孩惊恐的啜泣。
柳茹的突然回来，开门的动静将神经还紧绷着，没缓过来了的柳娴吓到，又触发了人为崩落的条件。
当她危机感消失后，要取消这个形态的时候，对血液有着无比渴望。
“妹妹……快走！我控制不住自己！”
柳茹担心姐姐反而上前，鲜血的味道更加刺激。
柳娴似乎在极力克制，身体因为内心的挣扎而微微颤抖，但那源自本能的渴望太过强烈，正好对着柳茹的脖子咬了上去。
柳娴吸上她妹妹血没多久，奥托一个瞬息移动，瞬移到柳娴身后。
他的动作迅疾而精准，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