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照射不进这片本属于亡灵生物的大地上。
那群亡灵的攻势虽然减弱了些许，但无数的尸体早已躺满了外城。
亡灵依旧保持着前进的本能，朝着内城攻来。
沈子林的方法没有错。
按照原著时间线，那斩空教官此时应该披着铠袍化身古老王、出现在这人类城市之中。
可没有，一切都没有变化。
无论沈子林周身的星座有多么绚丽，面前的依旧还是那看不到尽头的亡灵潮汐。
斩空教官怎么还不出现啊！
难道没有青龙吊坠庇佑，让斩空进入煞渊的时间也变慢了？
不可能吧。
斩空是祖家人，跟莫凡他们甚至走的都不是同一条路，不可能会影响到。
“报！”
“北门出现两尊君主级亡灵...正在消耗安界！”
“报！”
“南门动荡，极具动荡！请超阶强者立刻前往！”
“报！”
“......”
传令官的声音传来，可几乎没有任何好消息。
安全结界动荡，请求超阶出手。
那亡灵已经冲到城下了！
沈子林缓缓睁开眼睛，眼眸看着指挥所中围满了的超阶、高阶法师。
这群人没成想自己有一天，会从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口中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可青年张了张嘴，却只能说出两个字。
“抱歉。”
“或许我真的救不了古都，我原本...”
众人不等他说完。
一脸如释重负地望着他，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别道歉。”
“其实我们一开始没有那么容易相信你的。”
“哪怕有祝蒙给你做背书，我们不可能用这八十万古都民众的生命去赌。”
“可我们几个超阶在一起推演、包括你所看到的参谋团也在进行战局推演。”
“整整七个小时我们推演了十三次。”
“目前这个结果，是我们所预料不到的了。”
“按照预演中最好的结果，安界破碎应该是三个小时前的事情。”
“你起码给了这古都民众多活了三个小时的机会！”
“而且...”
那军司拍了拍沈子林的肩膀，云淡风轻地开口道。
“而且，这里还有着这么多位超阶、高阶法师！”
“我们说不定还能再撑三个小时！”
“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你在啊！”
祝蒙那严肃枯瘦的老脸上也露出几分笑容，看着沈子林满意地点点头。
“你小子的办法的确是好办法。”
“不过老夫也很后悔啊。”
“后悔把你给留下来，不然这一届的国府赛我们华国肯定能够拿个第一名！”
“希望你别怨恨我，下辈子我给你当契约兽。”
整个指挥所里欢笑声一片，没有人害怕，眼神中藏着的全是慷慨赴死的决心。
这错不在沈子林。
起码古都城破不可能是沈子林的责任。
沈子林只是说了要拖，拖住才有一丝机会。
就现在来看，这决策太正确了。
如果一开始超阶就拼尽全力冲出去杀敌，那现在山峰之尸已经一屁股坐在指挥所上吃大餐了。
“祝蒙、独萧...”
军司正打算安排超阶去强行击杀那只山峰之尸，可才点了两个名字，坐在椅子上的那个青年便站了起来。
“山峰之尸交给我吧。”
那声音坚毅、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意思。
军司望着沈子林，再次开口安慰道：“子林，无需愧疚。”
“这一切本就不该你承担。”
“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没死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旁边的祝蒙还以为沈子林在意气用事，看了沈子林一眼，轻喝道。
“你是不是以为老夫三成魔能不如你了啊！”
“超阶三成魔能也不是你小子能够媲美的知道吧！”
“你小子给老子待着！”
“要是真有机会逃出去...拿下国府冠军后记得给老夫烧点纸。”
那猎王独萧似乎也记起了沈子林的样子，略有疑惑地开口。
“明珠学府，沈子林，你是不是经常跟灵灵他们在一起啊？”
“怪不得看着脸熟又想不起来。”
“你小子已经很棒了，接下来交给我们吧！”
沈子林望着指挥所里的这群超阶法师，那眼眸跟他们一样坚毅。
“我有办法能够拖住山峰之尸，这你们总该信了吧？”
“你们击杀其他君主级之后，再过来搞定它。”
超阶法师们面面相觑，那散发着起码大君主气息的山峰之尸哪怕是超阶都不敢说拖住。
眼前的青年却有把握说能拖住到其他超阶来援？
军司死死地盯着沈子林眼睛，反复确认道。
“当真？！”
沈子林直接开口反问。
“按照你们所说的。”
“我的决定一直都没有错过不是吗！？”
“既然都要开始拼命了，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赌一把！”
“赌一场能让古都民众活下去的可能？”
军司沉吟片刻，但安界上空传来的动荡声让他没有时间继续思考。
正如沈子林所说，既然都要出去搏命了。
这无非是赌得再大一点点而已！
“...希望我们这一次真的能守住古都吧！”
......
“超阶出城了！”
城楼上有着民众开口惊呼，几道熟悉的面孔朝着外城的君主级亡灵杀去。
身边跟随着负责开路的高阶、中阶法师。
连超阶强者都出现了，这一次肯定是有救了！
他们抱怨超阶为什么不早点出手。
可现在想着出手就好，只要超阶出手我们就有救了！
北门下。
一道清瘦的身影迈着稳重的步伐朝着城外走去。
周身的火焰让普通腐尸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原本这应该在内城中休息的身影，时隔三个小时竟然再次踏了出去。
城墙上的民众看到这道身影立刻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谁让他出去的啊！”
“他魔能已经耗空，现在出去只有死路一条了啊！”
“让他在城中休息一下，喝碗排骨汤都不行吗！”
他们看见那三个小时前还在南城激战亡灵的身影此时再次踏出城，变得心疼不已。
可那青年并没有走得太远，只是城门外、外界边，痴痴着望着远处的山峰之尸。
“小猴，请你预言一下。”
“我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