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风站在“血腥玛丽”酒吧门口，招牌是用某种红色晶体雕刻而成，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块凝固的血痂。
门缝里渗出甜腻的腥气，混合着酒精的刺鼻味道，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发现唐三比自己更早到达杀戮之都，素风回去后赶紧查了自己离开史莱克学院后发生的大事。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他以为自己在那诡异马车中只过了几个小时，其实外界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时间。
通过录像水晶，他发现，自己离开后，这个世界的剧情走向又自动返回原著剧情。
仿佛有某种神秘力量，趁着他离开的时间，修正了世界走向。
也就是说，现在的唐三即便认识自己，但究竟有多少情分还真不好说。
摇摇头，素风将注意力集中在接下来的事上。
“系统，扫描环境。”
【检测到高浓度精神干扰物质】
【建议：启用‘清醒模式’（消耗50人气值/小时）】
他刚确认支付，黑纱少女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迟到可不是好习惯。”
她今天换了一身暗红色皮甲，腰间的银链上挂着几个小巧的玻璃瓶，里面晃动着可疑的深色液体。
面具下露出的半张脸苍白如纸，唯有嘴唇鲜艳欲滴。
“跟我来。”她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杀戮之王赐你一杯‘黄泉露’。”
酒吧内部比想象中宽敞，烛台是用人类手骨制成的，火焰在指缝间跳动。
角落里，几个醉醺醺的客人正用骨刀分割着一块暗红色的肉，刀尖划过脂肪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黑纱少女领着他来到最里面的包厢，水晶桌上已经摆好一杯饮料——
正是白天在城门见过的猩红液体，表面漂浮着细小的金色颗粒。
“喝下去。”她指尖轻叩杯沿，“这是连胜者的奖励，算是特别赏你的。”
弹幕突然疯狂预警：
[修仙界血修]：主播别喝！这是血髓提炼物！
[星际食品安全局]：检测到基因碎片残留！
[七宝琉璃宗药师]：打赏‘置换药剂’速速调包！]
素风假装抬手饮酒，实则启动魂导器空间置换。
液体流入暗格的同时，观众打赏的仿制品注入杯中——
颜色相似，但成分是番茄汁混铁锈粉。
“味道......很特别。”他强忍作呕的冲动擦擦嘴。
黑纱少女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面具：“你撒谎。”
她的手如毒蛇般滑向素风的袖口，指尖触到暗格的瞬间——
轰！
酒吧大门被暴力踹开，三个浑身是血的壮汉闯了进来：“99号在哪？老子要撕了他！”
领头的独臂男人挥舞着锯齿刀：“你那破文字戏法害我输了全部家当！”
素风认出这是昨天观战的狂热赌徒之一。
黑纱少女叹气：“处理干净再回来。”说完竟化作黑雾消散。
“系统，战斗方案！”
【弹幕干扰已就绪】
【推荐骚话：‘你老婆跟杀戮之王有一腿’】
锯齿刀劈头砍来时，素风侧身闪过，弹幕花喷出荧光文字：
“你存私房钱的地板下第三块砖——”
独臂男动作猛然僵住：“你怎么知道？！”
另外两人也被弹幕糊脸：
“你昨晚尿床了！”
“你兄弟偷喝你的黄泉露！”
趁着三人内讧，素风抄起椅子砸碎窗户跳了出去。
夜风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他跌进一条堆满腐肉的小巷，手掌按到某种黏糊糊的东西——
那是半张人脸，嘴唇还在神经性地抽搐。
“呕......”
他瘫坐在墙边，从暗格里取出那杯真正的黄泉露。
系统光幕自动弹出分析结果：
【成分：人血+骨髓提取物】
【添加剂：神经毒素（成瘾性）】
【特殊物质：微量罗刹神神力（疑似控制媒介）】
弹幕炸锅：
[武魂殿叛徒]：这和教皇殿的‘忠诚药剂’配方相似！
[特别提示：唐三正从巷口接近！]
素风猛地抬头，只见蓝发青年不知何时站在巷子另一端，面具下的紫极魔瞳泛着寒光。
他脚边躺着刚才那三个追杀者，喉咙上都插着一片蓝银草叶子。
“你果然没喝。”唐三的声音比夜风还冷，“能抵抗黄泉露诱惑的，要么是傻子......”
他抬手亮出昊天锤：“要么是武魂殿的探子。”
......
杀戮之都，暗巷深处。
唐三的昊天锤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锤头上缠绕的暗红色纹路如同干涸的血迹。
素风后背紧贴着湿滑的墙壁，掌心弹幕花微微发烫——
“等等！我不是武魂殿的人！”他急中生智，“我是......七宝琉璃宗的商业间谍！”
没办法，系统说相认会对世界线有影响，他只能冒充别的身份。
锤势稍滞。
唐三眯起眼睛：“证明。”
素风唰地亮出宁荣荣给的打赏塔模型，琉璃塔底座确实刻着七宝琉璃宗徽记。
这是上次分别时小魔女塞给他的“联络器”，没想到在这派上用场。
唐三的紫极魔瞳扫过道具，突然屈指弹出一缕蓝银草缠住素风手腕：“你的心跳快了17%。”
——咻！
破空声从脑后袭来，素风下意识低头，一柄骨刀擦着发梢钉入墙面。
白天那个鸟嘴面具男居然没死透，此刻正歪着半边脑袋趴在巷口，断裂的颈椎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你的麻烦不少。”唐三冷笑，突然甩出三枚透骨钉。
钉子精准穿透鸟嘴男的眉心、心脏和丹田，尸体抽搐两下终于不动了。
趁这间隙，素风激活弹幕干扰：
“你暗器手法退步了！”
“小舞说你上次送的梳子掉齿了！”
唐三身形猛然僵住。
素风趁机一个翻滚逃出死角，却听见脑后传来空气被撕裂的尖啸——
轰！
昊天锤砸在他前一秒站立的位置，地面龟裂出蛛网状的凹坑。
唐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你究竟是谁？”
......
杀戮之都最高塔，观测室。
水晶球中实时映出巷战画面，杀戮之王——
或者说被九头蝙蝠王附体的唐晨，正用指尖轻叩王座扶手。
黑纱少女跪伏在一旁，额角渗出冷汗。
“有趣的玩具。”杀戮之王舔了舔尖牙，“那个能发射文字的小花......不是这个世界的造物。”
他忽然抬手按在水晶球上，球体内的画面突然扭曲，竟浮现出素风的系统直播界面！
无数弹幕如蝗虫般掠过，其中几条特别醒目：
[修罗神粉丝]：主播快用打赏的闪现符！
[武魂殿内鬼]：杀戮之王在看直播！
“找到信号源头。”杀戮之王眼中血光大盛，“我要这个‘系统’。”
......
巷战中，素风的右臂已经挂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