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去死吧你们。”一个叫声从后头传来。
江衡转过头,“差点把你忘了,宇文兼。”
宇文纣轻轻瞥了一眼,“待会把他扔海里吧,带着他跑的确不是明智的选择。”
“十,九!”马克拿着喇叭喊。
四个人乖乖的站在甲板上。
胜撒微微一笑,马克停止了倒数就猜到他们已经乖乖的站在那了。
他们今天无论如何都跑不掉了。
“不对劲!他们里面有一个生面孔。”马克立马走到胜撒旁边。
胜撒脸色一沉,“看住他们。”
“是!”
胜撒缓缓睁开黄金瞳,王之瞳如第三只眼刻印在胜撒的额头上,一只宛如深渊般的天眼睁开。
世界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刘尧终打晕了好几个,顺利拿到几箱油了,他们并不打算一直走海路,这么点够了。
突然刘尧终开始紧张起来,他回过头,一个金色头发的人站在入口处。
“刘尧终。”
刘尧终叹了口气,已经过去五分钟多了,看来要食言了。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 胜撒的轻笑在狭窄的船舱里带着金属般的回响,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被击晕的船员身体,这些障碍物让本就逼仄的空间更显局促,空气里弥漫着机油、汗水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
“这么说,你是胜撒了。” 刘尧终的声音低沉压抑,肌肉紧绷如拉满的弓弦。
话音未落,刘尧终的身体骤然剧变!皮肤下仿佛有活物涌动,坚韧黝黑的鳞片瞬间刺破衣物,覆盖全身,在昏暗的顶灯下闪烁着冷硬的微光。
刘尧终瞬间异化!
没有丝毫预兆,刘尧终动了!脚下猛蹬舱壁借力,一个凶悍的飞踢撕裂空气,直取胜撒面门!
胜撒眼中精光一闪,反应快得惊人!他并未硬接,而是如同鬼魅般向侧后方滑步,身体几乎贴着冰冷的金属舱壁擦过。刘尧终的脚尖带着劲风,险之又险地从他鼻尖掠过,重重踹在舱壁上,发出“咚”一声沉闷巨响,金属板瞬间凹陷下去。
“太慢了。” 胜撒的嘲讽未落,他全身同样爆发出惊人的变化,黑色鳞片覆盖全身,他不仅躲开了攻击,更在滑步的瞬间完成了异化!
就在刘尧终旧力刚尽、身形微滞的刹那,胜撒的反击如同毒蛇吐信,他欺身而进,左臂格挡开刘尧终下意识回护的手臂,右肘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一柄重锤,狠狠顶向刘尧终异化后依然相对脆弱的胸口!
刘尧终闷哼一声,鳞片虽硬,但那巨大的冲击力仍让他胸口一窒,气血翻涌。剧痛激起了凶性,他眼中红光暴涨,不退反进,右手同样屈肘,凝聚全身力量,以更猛烈的势头反顶回去!目标是胜撒的下颚!
然而胜撒的战斗经验远超预料!他仿佛预判了刘尧终的反击,顶出的右肘瞬间下压格挡,同时右膝如同炮弹般向上猛力提起,一个狠辣精准的过膝顶!那膝盖上的骨刺狰狞,直捣刘尧终的腰腹软肋!
空间太小了!刘尧终瞳孔猛缩。硬接这记膝顶,即使是异化后也无法抵挡那股恐怖的力量也足以震伤内脏!电光火石间,他强行中断了凶悍的肘击攻势,核心力量爆发,脚下如同装了弹簧般向后急退一步!
这一步退得极其精妙。以退为进! 他并非单纯的闪避,而是在后撤的瞬间,身体重心下沉,右腿如同蓄势待发的钢鞭,紧贴地面横扫而出,目标是胜撒作为支撑腿的脚踝!攻防转换只在瞬息之间。
“哐当!嘎吱——” 脚下的船体猛地一晃,似乎撞上了什么。整个狭小的舱室剧烈地左右摇摆、上下颠簸!货物和散落的工具叮当作响滑向角落,地上的船员身体也随之滚动。然而激斗中的两人,双脚仿佛在金属甲板上生了根!他们的异化肢体提供了超乎常人的抓地力,任凭船体如何摇晃,身形只是随着颠簸自然起伏,如同风暴中的礁石,核心稳如磐石。他们的目光死死锁定对方,在摇晃的光影和刺耳的金属呻吟中,寻找着下一个撕裂对方的致命机会。狭小的空间里,杀机浓稠得几乎令人窒息。
胜撒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自信,对面这个人完全不在自己之下。
刘尧终活动了一下脖子,绝对不能跟他耗在这里,对方增员一到,那就是困兽之斗。
入口和出口是同一个,被胜撒死死占据住。
已经过去七分钟了,刘尧终时刻数着。
在狭小如铁笼的船舱里,每一秒都被拉长成煎熬的刻度。刘尧终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咽灼热的砂砾。汗水不再是流淌,而是从他异化后粗糙的鳞片缝隙中不断渗出、汇聚、滴落,在脚下积起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又被船体的晃动搅散。他的衣服早已湿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悍却明显透着疲惫的肌肉轮廓。
对面的胜撒,同样呼吸粗重,黑色鳞片的角质皮肤上也覆盖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微光。他眼中的戏谑并未完全消失,却多了一层冰冷的凝重。这几分钟的缠斗,远比他预想的更消耗体力。
对手并不在自己之下,也是经历过机械化训练的,他的每一步都经过严密计算,双方的眼神都死死盯着对方。
“我很欣赏你,我可以向家族申请留你一命。”胜撒说,他补充了一句话,“只要你们交出那份研究资料,他们我管不着,但是保一个人,我想,我还是有话语权的。”
刘尧终冷笑一声,“同为家族继承人,你应该是知道我们身上背负着某些担子的,命运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我才能放心。”
“那就是没得谈了。”胜撒扭动了一下脖子,骨骼发出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