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盐 作品

恶狼

恶狼

舒染染顾不上摘金莲的帽子,攥住白桐尘的手腕摇着,忙解释几个吻痕引发的后续。

当然,她不敢提及操场上,许路飞和顾衡干架的事。

尽量删减有关顾衡的一切,免得白桐尘听了受刺激。

白桐尘照样听得又气又笑,知道是自己矢口否认才导致她“判案”方向离奇,但不忘讥酸情敌:

“那他被冤枉也该!离你远点,谁会闲的栽赃他?你说,他该不该?”

“该!”

舒染染毫不客气拉个垫背的。

白桐尘忿忿不平:

“你也是,睡觉那么死!就算不知道是我亲的,还会有谁碰你?你去怀疑顾衡,是不是对他有想法?”

他越说越气,白了脸,笑容尽失。

舒染染拉拢白桐尘:

“我要是金莲,你不就成了武大郎?你明明比大郎帅多了。”

白桐尘不领情,继续用手机捅她肩头:

“还用你说?我比顾衡那孙子帅好几级!他坐在土豆上都能当啷腿儿。”

纯属污蔑。

顾衡没有白桐尘高大,但也不算矮,比较清窄,显得很文气。

捅她肩头时,手机亮屏,顾衡的半夜来信又在白桐尘眼中刺激一遍,醋也跟着喝一遍。

一上头,他撇出她手机。

手机在床垫上回弹,咚——砸到了落地窗上,吧唧摔在地上。

误以为白桐尘发大火,舒染染狠狠甩掉他的手。

“我都跟你解释清楚了,你怎么还砸东西?”

“一个破手机你也心疼,不知道心疼我!”

白桐尘无丝毫悔意。

舒染染失去哄人耐心,生气地去捡手机。

白桐尘醋意发作,蛮横到不讲道理:

“怎么?还急着给他回信?给我回来,不许捡!”

见她不听话,他上前搂她入怀,她反抗,两人摔进床里。

舒染染不知道白桐尘现在最需要她撒娇哄一哄,而是喷他:

“我都给你解释清楚了,是你不依不饶,小肚鸡肠。再说是你一开始不承认我身上是你弄得,误导了我。”

白桐尘一手拽住她头发,一手攥住她的下巴,语气霸蛮:

“是我弄得。谁年轻气盛守着个如花似玉忍得住?我从没强迫过你,不错了吧?你有点心肠,熬死我了!”

凑得如此近,两人贴着的点点皮肤相互灼烧着,他的话是火上浇油。

舒染染在他掌中别过脸,不看他愤怒转动情的双眼。

白桐尘捏住她的脸颊,拨正,直冲着他。

她的软峰被挤压,令她呼吸困难。

他继续审讯似的,眼神却下移到她的嘴唇,又往下落到胸口:

“说,什么时候让我碰你?”

忽然多个警棍抵在她的大腿上,只隔轻薄的睡裤。

瞬间,舒染染脸颊的火烧到太阳xue,一阵昏厥。

幸好是在床上,看不出她已晕倒。

见她神色迷蒙,脖子到脸全是红晕,白桐尘更是难以呼吸,喘息如溺水。

他低头,吻在她的脖子上,粗放且狠,像饿了许久的恶狼。

舒染染知道了,吻痕是身体里一阵阵潮汐冲刷过,留在沙滩上的显纹。

他的喘息在她耳畔回响,是惊涛骇浪。

她闭上眼,垂睫,由着白桐尘带她漂浮到不知道的方向。

突然,白桐尘不动了。

舒染染心中急切,盲猜他可能在脱衣服。

想到曾经他拿着她手摸过她期待又胆怯的警棍,她心中擂响震天。

于是眼睛闭得更紧,咽喉烧到发干。

可白桐尘胡乱拽过毯子,盖住了身子底下的她。

连她的头也盖住了。

舒染染在毯子底下睁眼,察觉白桐尘起身。

她猛地翻开毯子,坐起来。

白桐尘正讪讪地望着窗外。

隔壁东北大姐抱着狗,站在院子里,也是一脸讪讪,瞪着卧室。

大早上的,大姐来干嘛?!

舒染染赶紧掖好毯子,在毯子下扣紧衣扣。

大姐红着脸,隔着玻璃解释了两句什么,赶紧抱狗跑了。

还没来得开窗喊住大姐,白桐尘的手机响。

出事业务员的全家在等白桐尘的消息,天一亮就来了电话。

在深圳,业务员不知道怎么爆了一瓶酒,玻璃碎片正好插在大动脉,失血过多。

他的父母年纪大了,老婆还在哺乳期,没办法去看儿子。

性命攸关的事,其他人也不敢插手,只好白桐尘亲自出马。

跟深圳的医院对接后,白桐尘回来找专家,把业务员接回桐城,进行后续疗养。

还以为他打完电话会继续缠她,他的神色却毫无春色,已是焦灼的工作模式。

白桐尘急匆匆抓起病历出门,叮嘱舒染染照顾好自己,就头也不回的上车,自己开车走了。

干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舒染染想不到体内压制不下去的潮汐,会转为扑不灭的火焰。

烧得好难受。

小时工来做饭,两人份的早餐却只有一个人吃。

她心里更是没抓没落。

舒染染耷拉着脸出门,可算知道了白桐尘说的“熬死了”为什么用“熬”这个字。

熬药,熬粥,不都是把食材在滚水中煮的稀烂。

而这次,熬的是自己呗!开锅了,没人盛!

她心烦意乱走在小区,又碰到遛狗的东北大姐。

大姐特不好意思打招呼:

“大妹子,上学去啊?”

“嗯。”

大姐抱住舒染染胳膊:

“哎妈呀,刚才不好意思了,毛毛整天可喜欢你,从你家大门钻进去了,我听它大早上汪汪叫,怕吵到你们两口子睡觉,看院子门开着,便进去逮它。”

然后就——撞上了没拉窗帘差点那啥的白桐尘和他身子底下的舒染染!

“谁知道撞上大兄弟······没吓给他吓软吧?”

“······”

舒染染小脸红透,低着头。

大姐经验丰富,没羞没臊,瞅着舒染染的害羞表情,逗她:

“哎妈呀,结婚半年了,你还跟刚过门的小媳妇儿似的,还不能聊这个哈。”

舒染染望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自己耳朵也变得通红。

大姐伸手捏捏她的小耳朵,伏在她耳边:

“真招人疼,我也稀罕你。妈呀,你们年轻人真馋人。”

一定是指刚才白桐尘要吃了她似的,差点啃断她脖子吧。

舒染染故作气定神闲,看树底下乱窜的小松鼠,就是忘记赶紧逃走。

东北大哥躲在大门里,不露脸:

“傻老娘们儿,回家来!嘴上又没把门的!”

舒染染和大姐鸟兽散。

上课时,舒染染嫌头发散着发烦,抄起笔杆盘起头发。

旁边的男生用特别的眼神瞄她。

一会儿,旁边的旁边,也伸着脖子瞥她。

下了课,舒染染走到哪儿,哪儿就有奇异的目光望过来。

她去洗手间检查脸上是否沾了脏东西,才惊觉脖子上有个新鲜而硕大的吻痕。

他爷爷个蛋的!

自己忘记了披发的原因,可不就是为遮盖吻痕嘛!

她忙又把头发弄散。

自不住校后,住校同学经常帮忙占座。中午放学,舒染染趁有空请同学外食。

好死不死,碰到回校打篮球的顾衡,他倒车拦住舒染染,从车窗递出一张照片。

在前几日的操场,顾衡拍的与她同框,但她并不知情。

也许她当时在找许路飞,正回头,顾衡为看她,也回了头,摁下快门。

一张同框却没有两人面目的照片。

很文艺,很贴顾衡风格,很不符合舒染染审美。

同学在场,舒染染不好抱怨他这样会给自己添麻烦。

当面扔不好,她顺手夹照片在抱着的课本里,尽量不和顾衡寒暄,拉着同学去吃饭,准备趁无人的时候扔掉。

刚到校门口的餐厅,舒染染就被0堵了。

气死了,捅了情敌窝了吗?!

刚甩开白桐尘的情敌,迎来自己情敌。

舒染染扭头让同学先进餐厅,0看到了她长发也难掩的吻痕。

新鲜刺目,带着才发生过的缠绵。

0的表情变得暗淡:

“你把钱还给桐尘了吗?”

“他给我开店,我俩是夫妻,不用还。”

舒染染故意不和0尿一个壶,不提0的3万块。

0吃惊:

“你的店是他出钱开的?”

“我俩的钱怎么花,还要给你汇报?我俩怎么py也给你看?”

0脸皮薄,听不了这种话,不好意思瞅瞅大街,低下头。

街上行人匆匆,才不会在乎路人甲脸上的波澜壮阔。

舒染染的皮厚就是因为看透了这个,站在大街上滋哩哇啦不害羞。

0低声:

“之前是我不对。我爸走了,我妈身体也不好,我精神上有点恍惚,有时对你做了不妥当的事,说了不妥当的话,还请你原谅。”

她把自己说的可怜,舒染染不好再抗衡下去,猜出她还钱困难,语气变得人性:

“我会把你的3万块还给白桐尘,但你今后别再骚扰我。”

0擡头,盯着舒染染脖子上的吻痕,使劲平定气息。

不知她思索了什么,高跟鞋哒哒哒像驴似的走了。

两天后,白桐尘从深圳回来,一身累倦。

舒染染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解释:

0其实还了3万块,而她当初因为试探他站在哪边,才撒了谎。

白桐尘忽然发烦,厉声打断:

“天天就这点破事儿,翻来覆去!没见我正事还忙得头疼吗?”

几天不见不说想,还敢发脾气?

舒染染气咻咻从书房拿出3万块,跑回客厅,砸在白桐尘身上。

白桐尘恼怒,把钱扔在地上,冲舒染染过来,揪住她的衣领。

舒染染吓得心头紧,却挑眉竖眼:

“你要为0跟我打架?你还是在乎她!”

白桐尘把她揪到沙发,拉开她的书包,翻开书,夹出一张纸片,弹在她脸上。

舒染染低头一看,是忘记扔掉的与顾衡的同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