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极安春 作品

第42章 Hug042男小三

第42章 hug042男小三

事情还要从“大越希望工程”说起。

越文雄生长在北京这座全国政治文化中心, 亲身经历过十年文.革、改革开放、下海经商,北京将他培养成一个政治觉悟性很高的商人。

创业早期刚赚了点小钱就积极帮助政府扶贫,在全国多个贫困山区建立希望小学, 建立扶贫助学金资助贫困生读书等等, 促进乡村基础教育事业的发展。

大越的公益事业逐渐做大做强,成立“大越希望工程”。

沈贺出生在四川的偏远山区农村, 小时候就是大越希望工程资助的贫困生。

7岁那年山里突发山洪泥石流,淹了半片村子, 卷走许多人,其中包括他的父母。

后来他被村长安排给村里的孤寡老人当养老送终的养子,他自己也能有个容身之所。

干农活干到十岁,大越集团在离村子不远的镇上建了所希望小学,六年学费全免, 只需要交一点微薄的学杂费,家中老人就让他去上学。

那是在2002年。

那年的第一场雪, 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1

沈贺聪明、勤奋、有野心, 这三种品质让他一路读书读到初中, 中考考上四川前几的重点高中, 成为当年轰动一方乡土的新闻。

他拿着大越集团的扶贫助学金,第一次走出大山,来到大城市成都读高中。

天府之国是个只要你想, 遍地都是赚钱机会的城市, 学校也有设立奖学金, 他开始自己赚钱了。

高二那年家中老人去世,他的心变得了无牵挂, 孤身一人与这个世界相处。

大学考上全国数一数二,跟A大齐名的B大。

那年他22岁, 别人大学毕业的年纪,他刚上大学。

大越集团每年都要安排越文雄夫妻会见由“大越希望工程”资助,考上北京大学的贫困生。

沈贺跟另外十几个来自不同省份的优秀贫困生,共同受到他们夫妻的接待。

越文雄这年已经是财富值排名国内前几的著名企业家。

越夫人这年34岁,养尊处优的豪门生活让她看上去顶多24岁半。

沈贺吃苦长大,22岁的脸庞看着比越夫人还成熟。

突然遇到喜欢的人,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卑。

全程低头不敢看越夫人,越夫人恭喜他考上B大,他只会腼腆地嗯嗯嗯,男人的自尊心让他在心里对畏畏缩缩、不够大方的自己感到羞耻和懊恼。

越文雄夫妻给他们发大学助学金,拍照录像,跟他们一起吃饭,说些希望他们大学毕业后进大越工作的话。

让他们进大越工作的话还真不是场面话,是他的掏心话。

大越长年花那么多钱资助全国那么多地方的那么多贫困生,大浪淘沙后,每年能够成才的也就这么寥寥十几个。

是大越让这些贫困的孩子逆转了人生,出人头地来到大城市发展,越文雄朴素地认为让他们进到大越工作,他们对大越肯定会像狗一样卖命付出、忠诚可靠。

当然,最后的话不是贬低他们,越文雄是想强调自己对这些孩子有再造之恩,这些孩子给他工作,他放心。

几年后,这些孩子的其中一个狠狠抽他个无形的大耳刮子,告诉他:你放啥心?这个世界上“养老鼠,咬米袋,吃里趴外”的人遍地都是,你放啥心?

沈贺大学四年都在马术俱乐部当学徒打工。

四年时间,他跟俱乐部老板越夫人隔三差五就见面。

当一个勤奋上进、聪明英俊的大男孩把自己所有热情都献给一个美丽熟.妇,让美丽熟.妇感受到他对自己的迷恋时,非常容易动摇这个早已跟丈夫同床异梦多年的美丽熟.妇的心。

他还跟每周一有空就去马场骑马的少年越北杰处成朋友关系。

沈贺大学那四年,跟越夫人还只是处于发乎情止乎礼的暧昧阶段,他们真正发生性关系是在他读研期间。

他听从越夫人的建议,研究生去了港大读。

期间越夫人利用自己在香港的人脉,让他能够参加香港的名流聚会,结交香港金融圈大佬家的富二代。

研究生毕业,沈贺选择入职大越集团在港子公司。

这年他年近三十,通过几年投资,薄有资产,在香港上流圈子也攒出一丁点人脉。

越文雄夫妻的关系在他读研期间,已经进入水火不容、相互抵牾的癌症晚期。

越夫人隔三差五就飞回香港娘家躲清静,以及跟小情郎偷偷摸摸翻云覆雨。

越文雄花钱供沈贺读书、走出贫困山区,学业有成后又让他进大越工作,按古代的说法,他这是拜师进了师门,把师娘搞到床上了。

欺师灭祖的下场,通常是先扒光他们的衣服游街一圈,然后女的浸猪笼,男的割掉小鸡鸡。

但是搁现代,寂寞难耐的豪门贵妇养个强壮的小男人解闷,根本不叫个事儿。

他们茍且的事会败露,全赖残酷、肮脏的职场竞争。

沈贺被同职位竞争者抓住他睡老板娘的把柄,对方火速秘密上报给董事长。

结局自然是他被开除,竞争者升职加薪,成功上位。

在职场的游戏里,不是你吃别人,就是别人吃你来增加自己的生命值、攻击力和魔法抗性。

被吃了只能认栽。

越夫人这时候已经在跟丈夫谈离婚。

如果跟小情郎的事情不败露,她利用丈夫有私生子这一点,能很轻松分到丈夫的百亿资产,努努力还能分到更多,而不是离婚官司一打打这么多年。

她对小情郎倒是真爱,事情败露后选择跟小情郎沆瀣一气,公开跟丈夫撕破脸、闹离婚、争家产。

这年越北杰读高一,人生遭受第一个心理重创——自己的妈妈跟小12岁的男人出轨被抓住了,并且她宁愿选外面的男小三也不要家里的父子。

妻子要是出轨层次差不多一些的成功人士或者其他小男人,越文雄也不会生出这种遭受奇耻大辱的滔天怒焰。

比自己被这对忘恩负义的狗男女侮辱更让他气愤的是,他的儿子,他才十几岁、人生刚是朵花骨朵的儿子,从十几岁开始就要活在别人的讥笑、闲话和娱乐当中。

越文雄恨死了这个跟自己同床二十年的出轨妻子,恨不得一刀捅死的那种恨,只是顾及儿子的感受,没在儿子面前表现得那么失控。

哪怕跟儿子因为妻子的事激烈争吵时,他也忍着一口气没完全爆发。

他知道,全天下的孩子都站在母亲这边,会下意识替母亲说话,即使这个母亲再怎么十恶不赦。

沈贺对越文雄是心怀感恩的,没有越夫人的话,他一定会为大越集团卖命工作。

很遗憾他没能控制住内心的欲望,自甘下作,在屋檐里抱着绝顶姿色宝刀未老的熟.妇,在屋檐外遗臭几十年。.

看越北杰跟妈妈80%像的脸就知道了,没几个男人能逃得过越夫人这道美人关,只是有胆色接近她并且成功拿下交.配权的只出了这么一个。

沈贺这个人给越北杰留下深刻的心理阴影,让他学会了一句话:穷生奸计,富长良心。

从此,他能不交社会低层出身的穷朋友就不交,只结交家庭层次跟他差不多,跟他一样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和丰沛的物质滋养的富家子弟。

谈笑皆世家,往来全门阀。

这样,他的背后就不会有双贪婪的红眼睛,时刻憋着坏招找机会背刺他,抢他的东西。

越北杰深夜接到男小三用妈妈手机打来的电话,立刻沉下脸,冷漠地说:“我妈现在连手机都跟你共享?你很受宠呵。”.

他将沈贺定义为妈妈的男宠。

沈贺不在意他对自己刻薄尖锐的言语。

说实话,他在知道是自己给他打电话后没有马上破口大骂自己,已经说明他很有教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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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事请求你,但你早就拉黑我,我联系不到你,只能偷拿你妈妈的手机打给你。”

“什么事?跟我妈有关吗?”

“嗯。”

“说吧。”

沈贺对他心存愧疚,这让他对接下来要说的话难以启齿。

话在他牙齿后面犹豫着、徘徊着,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拘谨地说:“你妈妈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手机对面的越北杰瞬间没了所有声响,连呼吸声也没了,手机对面的世界陷入死寂。

片刻后,越北杰在死寂中爆炸。

“我妈这几年身体很弱,而且她都四十多了!你妈的,你还是人吗!”

“我跟你妈妈商量不要这个孩子,可是她偏要生下来……”

“我妈为什么偏要生下来,你心里最清楚!她肯定是可怜你是个孤儿,想冒险给你生个亲人。你还假惺惺跟她商量不要孩子,心里其实在偷着乐吧!”

他骂什么,沈贺都默默承受着不还口。

“我妈怀孕了,你打给我干吗!是让我恭喜你要当爸爸了,还是你要恭喜我即将多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

越北杰对自己这对自私自利的父母真是受够了!

爸爸给他生了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妈妈再给他生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加上他自己,三个人积极响应国家三胎政策!

“北杰,你生气想骂我,等下我让你骂个痛快,只是请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你妈妈现在怀孕四个月,她是高龄孕妇,从怀孕初期开始身体就出现很多问题,医生说让她流产和让她生产都会危及生命。

另外她还有心理上的问题。

她因为想你,长期见不到你,一直有些闷闷不乐,怀孕后闷闷不乐演变成抑郁。

我提议让你来香港住段时间陪她,她死活不肯让我找你,说让你知道她怀孕了,只会让你更恨她,她想瞒着你偷偷把孩子生下来。

北杰,是我们两个对不起你,我知道你恨不得我去死。

但是你妈妈的身体和心理都太糟糕了,我心急如焚,实在坐不住了才瞒着她偷偷联系你。

你可以来香港陪你妈妈一段时间吗?

有儿子陪在她身边,她心里开心起来,身体才能跟着好起来。

你不想见我,我可以搬出去住。

你在香港期间,我保证不在你面前出现。

北杰,你来香港陪陪你妈妈吧,求你了。”

在床上搞人家妈妈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人家。

自己的孩子要胎死腹中了,才慌慌张张来求人家帮忙。

咳~忒。

越北杰听完后一点痛骂他的口水都不想浪费了,低声说:“我知道了,我会考虑一下。”

挂掉电话,他恢复成弯腰抱头的姿势,只是脑中播放的内容从喜欢的女人切换成自己的妈。

难怪这几个月妈妈跟他通视频,脸色看上去很憔悴,像老了好几岁的样子。

她还骗说是因为没化妆才看上去没精神。

原来她是怀孕了不方便化妆,只能用憔悴的脸色面对他。

越北杰痛恨妈妈不顾他的感受和其他男人出轨,又没办法无视她糟糕的孕体,毕竟是自己亲妈。

两种互斥的情感在他体内左突右冲地打架,最终是孝道打赢了。

在手机上订了明天早上飞香港的头等舱机票,再打电话给夜不归宿的爸爸。

“喂爸,妈说想我了,让我去香港陪她几天,我已经买了明天早上的机票。”

他没说妈妈怀孕的事。

不能说,说了爸爸就会在法庭上拿这个把柄往死里攻击她。

越文雄当前人在北京郊区的别墅。

“我知道了,你到香港后顺便叫你妈赶紧同意我提的条件,告诉她,她的一切负隅顽抗都是徒劳的……”

越北杰不耐烦听着爸爸千篇一律的说辞。

背景里突兀响起一道妖里妖气的媚音。

“哎呀老越~你快点进来,水都放好了,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许谈工作。”

越文雄举着手机回头:“别催了,你着什么急。”转回来继续交代儿子,“还有沈贺那个小杂种……喂?臭小子,挂电话也不吱一声。”

“哎呀老越~”

“来了,来了,催催催,看老子进水里不操翻你的小骚.逼。”

朝阳越家。

越北杰挂掉爸爸的电话,走去打开窗户,探身出去,对着夜空中一轮惨白的月亮,歇斯底里地怒吼:“fuck——”

他的声音尖锐如刀,拥有划破黑夜的力量,他的内心却像个奄奄一息的垂死之人那样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