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白月光
要说起来, 这真是系统进秘境以来吃到分量最重的一个瓜，上清门主，那可是上三宗的宗主之一啊！
这老头, 对外的形象说一声仙风道骨也不为过。
据说中州凡间有不少卖他的画像冒充道君像的, 有不少凡人还以为道君就是上清门主。
在凡间, 上清门主的威望甚至超过了盟主，这令盟主一直十分不满, 更别说上三宗明争暗斗这么多年争夺仙盟第一宗的位置，他早就暗中恨上清门主恨得牙痒痒了。
一听说有他的瓜, 盟主第一次萌生吃了吃瓜的冲动！
这上清门主居然会偷看人洗澡？！
而且他偷看的对象，还是他们玄天宗辰字部的管事长老辰长老，那也是一个上千岁的老头子啊！
一个老头，偷看另一个老头洗澡？
说实话, 盟主虽然凑上来吃瓜了, 但他内心是不信的。
这道声音所爆的瓜, 难道真的就都那么准么？
盟主心中的疑问, 也是其他长老们心中的疑问，毕竟上清门主的形象摆在那里，不过他们还是按捺着疑惑，听系统接下来要说什么。
龟背上，吃瓜小分队再次围拢在一起, 飞琴宗弟子们那叫一个兴奋，谁能想到，来一趟阴阳秘境, 不仅能听到合欢宗四长老暗恋流琴真人的秘事, 还能吃到上清门门主的瓜！
那可是他们平时只能仰望的人物，大乘期的大能啊！
桑萤对仙盟了解不多, 这几天下来，也知道上清门和玄天宗的分量了，一宗之主居然做出这种事？！
她在石凳上坐好了，疑问：“辰长老是个女修吗？”
【不是。】
【是个老头。】
桑萤：。
“那他是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也不是。】
【确切地说，他是被辰长老给骗了。】
众长老：！！！
桑萤忙追问：“怎么回事？”
【这就要说到，上清门主有个爱慕了多年的白月光，聆月仙子。他对聆月仙子的爱，那是沧海桑田，千年不改。
可惜这个聆月仙子，她死于许多年的仙魔战场，很早就不在了，上清门主是这样以为的。】
桑萤从系统的最后一句话里品味出一丝不对来。
他这样以为？
“所以这个聆月仙子……”
【嘿嘿。】
【她……】
懂了。
每次系统有这种意味深长的语气时，就代表这个人的身份一定很微妙，她接着问了下去，“你说他被辰长老所骗，不会是……”
【上清门主有个白月光这件事，仙盟知道的人不多。要知道，这老头的门主形象塑造的一向很不错，也不对外人提起这事，只是一个人躲起来偷偷怀念，还会滴几滴眼泪，想念他的聆月。】
【哈哈哈。】
桑萤：统，你笑得好没良心。
看来这个聆月仙子的身份一定很神奇。
水镜前众长老：没想到，上清门主最大的秘密就这么被捅开了，这下仙盟都知道他有这么个思念千年的白月光了。
不过聆月仙子是谁？
仙盟有这么一号人物吗？
这名字，好像听过，但实在没什么印象了。
【所以，辰长老也是最近才打听到这件事，他想方设法弄来了一张聆月仙子的画像，打听到她的生平，然后花了几年时间，他通过打听到的消息，拼凑还原，努力模仿聆月仙子。
直到他已经能把聆月仙子的言行模仿得像了个十成十，他变化成聆月仙子的模样，出现在了上清门主面前。】
众长老：？？？
桑萤：“卧槽，他想干什么？”
“他想成为聆月仙子仙子的替身吗？他其实偷偷暗恋着上清门主？”
因为暗恋得不到回应，就模仿心上人的白月光，心甘情愿成为替身？
这么一想起来，还有点虐是怎么回事！
飞琴宗弟子们也唏嘘起来，辰长老也太拼了吧，竟然模仿一个女子的行为好几年……
【他不暗恋上清门主。】
【相反，他们两还有仇。】
桑萤张大嘴，震惊道：“所以，他变成聆月仙子，是想报复上清门主？”
【对。】
“那他爱的其实是聆月仙子，因此才恨上了上清门主？”
【哈哈。】
【其实他们的恩怨，都是来自多年前一桩旧事——】
系统说着，忽然又卧槽一声，【上清门主一路尾随辰长老到河边，辰长老下河了！上清门主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正在偷看他！】
嘶~
众人看不到画面，只能凭想象，一个千岁老头偷看另一个千岁老头洗澡，那画面总感觉有点猥琐。
应该说相当辣眼睛！
【辰长老现在是聆月仙子的模样，他知道上清门主在跟踪他，故意下河洗澡的，他现在的背影，还是有点朦胧美的。
上清门主虽然年纪是千岁老头，不过他是一副美中年的长相，眉目英俊，还带点仙气的那种。
所以，画面上看其实还好。】
桑萤：……
但还是改变不了本质啊！
【上清门主看着思念了一千年的爱人突然出现，心情那叫一个激动啊，他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怕一眨眼聆月仙子就会消失在自己面前……】
“听你描述的，这上清门主怎么还是个恋爱脑？”
【这不是想念了一千年了吗？后劲有点大。】
这倒也是。
“怕他消失，然后呢？”
【然后，他把辰长老脱下来的衣服偷走了。】
“噗！！！！”
众长老：！！！
桑萤差点被口水呛到，“他、他们两搁这演牛郎织女呢！”
上清门主，怎会如此猥琐！
水镜前，众长老的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偏偏这会儿上清门主和辰长老还真不在这，上清门长老和玄天宗长老都在疯狂用玉简给这两人传讯，问他们这是不是真的。
不过这两人正在沉浸式牛郎织女，一时谁也没回消息。
【辰长老发现了！】
“啊？”
“这么快？”
【辰长老本来就是故意引起他注意的，发现之后，他娇吟一声，飞身上了岸。】
“啊？？？”
一时不知是该吐槽他娇吟一声，还是吐槽他就这么上岸了？
“他穿衣服了吗？”
【当时没脱完，还有一件。】
桑萤：……
【他上岸后，正好落在那石头后面，脚一软，就倒在了上清门主怀里。】
【上清门主抱着他，人都傻了。】
桑萤：！！！
众长老：！！！
辰长老，他好会！
她忽然想明白：“所以，辰长老之所以要来洗澡，还留一件衣服，就是为了摔进上清门主怀里 ，来一出湿.身诱惑？”
【嗯。】
“哈哈哈。”
众长老头一次听说□□这个词，都是齐齐一震，纷纷脑补了辰长老湿身的模样，然后齐齐“噫~”了一声。
虽然辰长老本人长得也不丑，但那画面还是……接受不能！
【上清门主抱着辰长老，已经找不着北了。
他问：“聆月，真的是你吗？”
辰长老回答：“是我。”】
桑萤：哈哈哈。
他们好土。
【于是，上清门主一个激动，就直接抱着人瞬移回自己洞府去了。】
“啊？”
“上清门主这么猴急？”
“那接下来岂不是要……”
【他都等了一千年了。】
【这会儿美人在怀，他肯定等不了了。】
听他这么说，桑萤简直好奇死了，辰长老费这么大的力气，到底打算做什么。
“那辰长老不会真的让他那个啥吧？”
“他打算怎么报复上清门主啊？”
【当年上清门主是怎么对他的，他就怎么报复回来。】
“嚯。”
“那上清门主到底对他做了啥啊？”
【这就要说到当年的旧怨了，一千多年前，在云州的青楼里——】
“你们快看前面啊！”
说话间，一个飞琴宗弟子喊了起来，大家齐刷刷看向前方。
夕阳将要收敛最后一丝光辉，天堑上方，原本遮掩着的浓厚雾气全都散开了，云层像是瀑布一样流泻而下，拉出长长的白练。
从魔界那头不断涌出的黑色魔气和仙盟这头涌出的淡蓝色灵气在天堑上方交汇、对撞、纠缠，那庞然澎湃的两股力量，就在白色瀑布的附近汇聚在一起，迸出一道七彩的虹光，那漫天的虹光弥漫了整个天堑，将夕阳的光辉彻底掩盖了下去。
暮色之下，身处阴阳秘境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被那道虹光所吸引了。
它太耀眼、太炫目了。
而身为修士的他们，也都感觉到了，灵气正在飞速流动，仙盟这一头，秘境中的灵气在以恐怖的速度向着天堑涌去！
“这、这到底是什么？”
弟子们惊异不已，阴阳秘境怎么会发生这种变化？
“是融合！”
桑萤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冒出了系统说过的那句话。
【对！】
【灵气和魔气正在融合。】
融合？
弟子们觉得三观受到了冲击，魔气和灵气，还能融合？！
融合之后又会产生什么呢？
魔气和灵气不是两者势如水火，互相冲突的吗？如果不是这样，仙魔体质也不会成为最弱体质，又无法修炼，还会早死了。
这种变化，让弟子们内心深处都觉得不安起来。
水镜之前，各位长老倒是一反常态的很镇定，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变化会发生，论起来反而是之前发现传送阵比较让他们惊讶。
【别担心。】
【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而且你们也阻止不了这种局面，只能眼看着它发生罢了。】
这倒是句实话，眼前的变化来自秘境本身，不是才筑基期的他们能阻止的，他们既不安又好奇，很想到那虹光所在之处看看，到底那里有什么。
恰好灵龟的目的地也是那边，弟子们看着天象，默默又坐了回来。
不过都暗自把保命法宝掏在了手里，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起码能保住小命。
唯有桑萤表情是最轻松的，这些弟子们对系统的话将信将疑，她可是非常信任她家统子的！
“咱们还是接着来吃瓜吧。”
【嘿嘿。】
【继续继续。】
弟子们也被吸引回注意力，按灵龟的脚程，起码也要明天一早才能到天堑附近，长夜漫漫，正好吃瓜来度过了！
抱琴的弟子拿出了自己的照明法宝，龟背上空升起了一弯小月亮，照亮山顶这一片，吃瓜的氛围一下子就到位了。
【说到这桩旧怨，那会儿上清门主还不认识聆月，是个风流男子，他在云州游历时，认识了青楼一位花魁，他对这位花魁一见生情，没想到的是，辰长老也同时看上了花魁。
而这花魁呢，也不是一般人，她就是后来的合欢宗主。】
【她来青楼当花魁，只是无聊打发时间。】
“哈？”
“不愧是合欢宗主，打发时间的方式也如此与众不同。”
【眼看两人争执不下，合欢宗主提出了一个建议，让他们两比一比。】
“比什么啊？”
【比谁的时间更久。】
“嘶~”
弟子们倒抽一口气。
不愧是合欢宗宗主，果真是猛人！
桑萤也震惊：“统子，这个……这个不能播的吧？”
【比谁在水里憋气的时间更久。】
桑萤：……
弟子们：……
真是一下就萎了呢。
“两个修士比这个，是否有些太无聊了？”
【合欢宗主当时就是为了打发时间，所以随口一说。】
【没想到两人较上劲了，说比就比。】
【两人请她当见证人，找了条河，就开始比了。】
“问题是，修士真的会被憋死吗？”
【能动用灵气的情况下是不会。】
【所以他们定下了规则，第一，不能动用避水法宝，第二，中途不能补充灵气，也就是说，谁先把丹田内的灵气耗光，谁就输了。】
“那要耗多久啊？”
【按照他们当时的修为来算，纯憋气的情况下，要把丹田内的灵气耗光，起码要 200天。】
“ 200天？！”
“他们要在河里待整整 200天？就为了看谁憋气的时间久？”
“他们怎会如此无聊！”
桑萤震惊了。
【其实修士的日常本身就很无聊，一闭关打坐就是几十年上百年，又没什么娱乐活动，要不然大师兄的话本子也不会这么流行了。
仙盟起码有一半以上的长老级别的人物都看过他的话本子。】
众长老：……
给他们留点面子吧！
话说上清门主和辰长老竟然还干过这种事，这也太丢人了吧？
【两人约定好后，合欢宗主有意见了，这两人潜入水里憋气，她也看不清啊，不方便观赏。
于是就改成两人站在浅水区，各自从河里引一道水流堵住口鼻，再看谁能憋得更久。
这样一来，要消耗灵气控制水流，时间预计就要缩短到50天左右。】
桑萤：……
就算是这样，他们的无聊程度真是震惊到我了！
【比试开始后，合欢宗主就弄了个躺椅在河边观赏，一开始两天呢，还有点意思，磕磕瓜子什么的，后来就真的无聊了。
这两人为了节约灵气，连姿势都不带变的。
这时候，她其实已经后悔了。
但她既然答应了当这个见证人，又不能中途跑了，于是她就传讯把合欢宗的小姐妹都叫了过来。】
“然后呢？”
【然后合欢宗的小姐妹乌泱泱来了一堆，她们看河边这两人看了几天，也深表震惊：怎么会有如此无聊的人？
于是有个小姐妹把他们两比试的影像录了下来，发到了玉简论坛上，喊论坛的所有人都来看，有两个无聊至极的金丹修士在河边比试谁憋气的时间更长。】
桑萤：……
预想之外的情况发生了。
【这帖子一发，大家纷纷表示：这两人是不是闲得慌？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比试？
于是他们也纷纷跑过来围观。
没几天，论坛上能来的人都来了。】
桑萤：“统，你说的没错，大家果然都很无聊。”
【可不是么。】
【一时之间，河岸边那是人山人海啊，来看热闹的人都挤满了！
大家围着河里的上清门主和辰长老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围观，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并且开始下注，他们两到底谁能赢。
还有人在论坛上同步直播他们两比赛的赛况！】
“哈哈哈哈！”
“这莫非就是修真界早期行为艺术吗？”
【我觉得他们更像动物园的两只猴子。】
“哈哈哈哈！！”
【随着时间推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两人的亲戚朋友都收到了消息，就连上清门主的爹娘都来现场观看了！】
“哈哈哈哈哈哈额鹅鹅鹅！”
“上清门主，他应该没想到吧，哈哈哈。”
【可不是么？】
【其实比到一半，两人都已经后悔了。】
【他们两只是想争一时意气，可没想到被搞成了论坛热帖，引来全修真界围观，就为了看他们两到底能有多无聊，最后谁能赢。】
【唯一值得庆幸可能是当时他们都只是金丹修士，还没什么名气，过去了一千多年，这事也被人忘了，不然老脸都要丢光了。】
众长老：哈哈哈，但是现在他们全都知道了。
“那合欢宗主呢，她还在吗？”
【在。】
【她开了麻将局，在河边组局打麻将，已经快要发家致富了。】
“哈哈哈哈！”
“我现在真的有点好奇，最后到底是谁赢了？”
【就这样，两人憋气憋过了整整69天，围观的修士越来越多，河岸边都要站不下了，战局也到了最后阶段，两边的亲友团也都非常紧张。
他们在这里无聊了整整五十天，终于到了关键时刻，要见证胜负分晓了！】
系统的话弄得桑萤和弟子们都跟着紧张起来。
她睁大了眼睛，最后到底是谁赢啊？
【这时候，上清门主和辰长老的灵气都已经见底了，两人的脸憋得通红，时间进入了倒数，就在这一刻——上清门主憋不住了！】
“他输了？！”
【他放了一个屁！】
【这个憋了五十天的屁，把辰长老给臭晕过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救命！统子，我要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