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谧,每一缕风都都带着温柔的凉意,月光如水,静静洒落,为这美好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朦胧。_a~i_h·a?o\x/i¢a~o`s_h^u,o!..c-o\m/
神武大街上不时传来少男少女的吵闹声,就连天上的明月也不忍直视,悄悄躲进云霭中,仿佛在叹息少年少女的‘表达爱意’的方式太过直接。
翌日清晨,就在姜妙妙还沉浸梦里和周公热切讨论,猪脚是红烧还是烧烤更美味。忽觉身上一凉。老管家带着两个婆子,硬是将她从锦被里拽了出来。
自从昨夜世子爷被姜姑娘揪着耳朵回府的事被传开,下人们都心照不宣地交换着眼色——这镇北王府的天,怕是要变了。
故今早,对于‘姜姑娘’的指令,整个王府没有一个人敢质疑。
当姜妙妙顶着两团乌青的眼圈踏入饭厅时,谢清钰早已端坐在雕花梨木桌前。
晨光透过窗棂,为他镀上一层金边,纤纤玉手指执著白玉筷,连用膳都透着世家公子的矜贵。¢幻·想\姬/ \已.发+布_罪?歆/璋.截¨
她不屑的冷哼一声,心中暗自腹诽这穿越着实荒唐,困在男儿身里也就罢了,偏生还摊上这么个煞星。
一想到昨晚自己在谢清钰武力威逼下,硬是在那份‘丧权辱国’的契约上画押的场景。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趁着谢清钰背对的功夫,对着背影就是一套无影脚,嘴里还无声地骂骂咧咧。
殊不知谢清钰面前那柄银汤匙的弧面,正清晰地映出她张牙舞爪的身影。
他执勺的手微微一顿,薄唇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光。
“你要是不饿,那便让人将这些都撤下去罢!”
姜妙妙一个箭步冲到桌前,双手死死按住桌沿,她瞪着谢清钰,咬牙切齿道:“饿!我怎么会不饿!我现在就吃!”
一口气在吃掉了五个琥珀玲珑包、四个雪莲酥酪糕、三块桂花糖藕、两个金丝燕窝盏后,姜妙妙总算是心满意足地放下了筷子。
谢清钰手指摩挲着茶盏边缘,眉心微蹙。*y_d¢d,x~s^w?./c_o?m.他几乎能预见自己那八块轮廓分明的腹肌在姜妙妙这般饕餮之下,终
将融汇成一整块浑圆的玉带缠腰。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看姜妙妙那鼓得像偷食仓鼠般的腮帮子。他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眼下最要紧的,是商议对策。
谢家先祖与齐夏开国太祖乃是生死之交。当年烽火连天之际,二人并辔驰骋沙场,谢家先祖曾三救太祖于万军之中。太祖登基大典那日,执其手叹道:“若无谢卿,焉有今日?”
遂破例敕封为镇北王,乃齐夏开国以来唯一异姓王爵。
齐夏武将凋零,谢家为表赤诚,自请戍守苦寒北疆。唯留稚子弱质居于京中王府。
可这样的忠良,竟在太后千秋寿宴上,被人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构陷,满门忠烈转眼成了刀下魂。
“你确定,我只要扮演京中第一纨绔?”姜妙妙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再次确认道:“只要这样,就能扭转乾坤,改变谢府满门抄斩的悲惨结局?”
谢清钰眸底暗潮翻涌,这盘棋局何其凶险,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能化解。只不过这是他的宿命,不是姜妙妙的。他微微侧首,避开目光,回应得斩钉截铁、毫无犹豫。
“是的!”
姜妙妙紧紧盯着谢清钰,试图从对方的神情中寻出一丝破绽,只是对方神色笃定,无奈之下她也只能暂时将满心疑虑按下。
她掰着手指头缓缓数道:“纨绔三件套——勾栏听曲、斗蛐蛐儿,还有......”突然打了一个响指,“对了!当街调戏小娘子!”
不过对于姜妙妙来说,要调戏的‘小娘子’,必须是肤白貌美的俊俏少年郎!
“擦擦口水吧,都要滴到案几上了。”看着眼前两眼放光的姜妙妙,谢清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姜妙妙最后是怎么死的?”
姜妙妙这才回过神来,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口水,突然正色道。
“姜妙妙在姜府向来不受重视,罗家本想着结亲后能靠姜泓文的关系给罗斌谋个官职。谁知姜家收了聘礼后,对罗斌的差事却总是推三阻四,今日说要打点,明日又说要等机会。拖了大半年,罗家才明白姜家根本无心帮忙,不过是贪图罗家的钱财罢了。最终,在风雪之夜,罗斌酒后暴怒,将姜妙妙活活打死。”
第5章 玉润珠辉
“要想退婚,只能从罗家下手!”谢清钰冷冷的说道。
姜妙妙会意地点头,两人随即开始梳理各自掌握的情报,待敲定一套周密的计划时,已是晌午。
望着窗外刺目的阳光,姜妙妙随口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是晌午。”
“晌午?!”姜妙妙突然站起身,“糟了!昨日临走之时,姜泓文特意交代,要你每日回府给主母请安尽孝的,以尽孝道!”
谢清钰闻言眉头紧锁,显然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两人匆忙起身,姜妙妙却突然拽住谢清钰的衣袖,上下打量着:“等等,你不会打算这样回府吧?”
“而如今你身为姜妙妙,需要回府向嫡母请安问好。不过在这之前,你还是先换一身衣服吧,你总不能穿着一身男装回姜府。”
谢清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这才意识到问题,“先去一趟云裳阁吧!”
云裳阁坐落于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三层朱漆楼阁飞檐翘角,檐下悬着鎏金牌匾。是王公贵族女眷们最钟爱的去处,也是寻常百姓只敢远远望一眼的销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