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芊芊的脸颊现在很红，额头也微微渗出了些汗珠。分明刚才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做，可她的身子此刻却时不时地颤抖一下，仿佛要坏掉了似的。
芊芊太敏感惹。
她的下巴此刻抵在他的胸口，眸子就这么慵懒温柔地望着他，像是玩累了的小猫。好一会儿以后，她才缓缓开口，“顾清？”
“嗯？”
“你……是喜欢我的吧？”
“怎么忽然这么问？”
“因为有感觉到你的喜欢……所以想问。”
“你从哪感觉出来的？”顾清忽然来了兴趣。
“因为……如果不喜欢的话，刚才你就把我按在床上狠狠欺负了吧？才不会在意我允不允许。”
顾清的脑袋转了转，这个逻辑似乎完全成立。
如果他不喜欢鹿芊芊，是不是就可以完全不在意她的想法了？只要装模作样说一堆哄骗的话就好，反正未来玩消失的时刻他也不会有心理负担。
“好像是这个道理。”他低声呢喃着，低头看她的眼睛，“不过我本来就挺喜欢芊芊的，不需要用这个逻辑来论证。”
“诶？”
“嗯？”
两人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里对视。
“很奇怪吗？”顾清缓缓抬起手，伸出手在鹿芊芊的脸颊轻轻戳了一下，“我本来就蛮喜欢芊芊的呀。”
“诶？”鹿芊芊又诶了一声。
“我一直都很喜欢芊芊身上的气味，也很喜欢芊芊的性格。￠搜?搜,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从另一种角度上来说，我和芊芊是一样的，我们都是人类与妖魔生出来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再难找到相近的同类了。所以，我喜欢芊芊本来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很多人类在我眼中更像是小猫，但芊芊对我来说却是少有的同类，所以我会喜欢上你，这是命中注定的事。不管你和我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遇见，结果都会是一样。”顾清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不过……真的不要我先抱着你去洗澡吗？”
“还要再休息一会儿……”鹿芊芊小声嘀咕，“蹭蹭好舒服。”
“哈？”
鹿芊芊又偷笑起来，抬头看他，“是很舒服嘛。”
“赫赫，那是你不知道我亲亲有多厉害了。”
“回家以后，要好好领教一下呢。”鹿芊芊的指尖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接着看向了他的眼睛，“想和顾清做。”
“哈？”顾清瞪大眼睛，“又来？”
“好不好嘛。”
“不好。”顾清义正言辞的拒绝，但眼神却充满幽怨，因为他明确知道这是鹿芊芊的玩笑，虽然这个玩笑也许会在他点头后变为真实，好在他现在已经陷入了贤者模式。
要是再过十分钟鹿芊芊还敢这么问，顾清就要狠狠把她按在身下把宝宝房都灌满了。
……………………………………
半小时后，顾清把鹿芊芊从浴室里抱出来，顺便换了新的床单，之前的床单都被鹿芊芊打湿惹。
顾清只觉得好浪费。
“想和芊芊做。”
他望向鹿芊芊的眼睛，可鹿芊芊却双手交叉在胸前，认真回答，“打咩。”
看着顾清脸上的幽怨，鹿芊芊仿佛忽然被戳中了笑点，坐在床上忍不住大笑起来。`s·h`u*w-u-k+a*n￠.`c?o?m!她笑的前仰后合，胸脯乱颤，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她笑的越是开心，顾清就越是幽怨，愤愤地伸出手在她的胸脯戳了好几下，“让你笑让你笑！坏蛋鹿芊芊！”
“乖乖睡觉了嘛。”鹿芊芊抱住他的身子，把他压倒在了床上，抬起腿夹住了他，不准他再乱动，语调变得轻柔又温软，“不可以再想涩涩的事了哦。”
“就想就想。”
“不可以对妈妈想这些哦。”
顾清幽幽看她。
当这个梗第一次从鹿芊芊嘴里说出来，他忽然感到一阵羞耻，以至于连和她互相伤害进行羞耻挑战的力气都没有了，可能是因为她的语调实在是太过于温柔宠溺，像极了那个幻想里的母亲。
顾清感到一阵怪异，闭上眼睛，“我睡了！”
“睡吧。”鹿芊芊柔声回答，“晚安。”
“晚安。”
……………………………………
清晨。
顾清与鹿芊芊早早便起床，顾家的老仆人在门外等了好一阵，告诉顾清该和鹿芊芊去试试婚服了。
婚服的款式还是沿用的早些年的凤冠霞帔。给鹿芊芊做的是一袭大红色的婚裙，鹿芊芊和顾清乖乖去换了婚服，裁剪的很合身。
顾奶奶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顾清与鹿芊芊，把两人都呼唤到了面前来。
顾清其实和整个顾家的感情并不算深。尽管幼年时候他也回顾家过过几次年，但这些年他一直都在k市生活，对爷爷奶奶的记忆并不算多么深刻。只记得小时候奶奶知道他喜欢吃糖，命令了整个顾家上下给他找各种珍奇的糖果。
小时候的顾清还热衷于炼金研究，奶奶就把收藏多年的妖魔晶核都交给了顾清。有时研究失败了，在顾家引发小爆炸，把他自己炸的灰头土脸，奶奶也只是哭笑不得地拿出手帕给他擦脸，温柔提醒他要小心。
每年顾奶奶都会盼着顾清都回去过年，可自从年纪大了以后，顾清就不太想回了。每年也就是在姬玉荷那边，和奶奶用视频聊上几句天就算是拜年了。他和爷爷奶奶其实也没什么能聊的。亲情对他而言是很陌生的情绪，他感受不到那份血脉里的连接。
但有时顾清也明白，爷爷奶奶在看着他的时候，或许眼睛里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他的父亲顾年，是自一百五十年来，历代最强的妖皇。他甚至强到可以让三家甘愿俯首称臣，如果他愿意点燃战火，那三家会即刻竖起旗帜，毫不犹豫地跟随他杀入人类世界。
但他死了。
他的死因至今仍旧不明，说不清到底是群星里隐藏了多么可怕的剑，还是他遭遇了什么样的危险。可也正因为他的死，让整个大荒都尤为绝望。
曾经他们因为顾年的力量而一荣俱荣，可即便是已然强如半神的他，仍旧死了，那未来妖魔又将何去何从？
顾清也曾从他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自己父亲的影子，他知道他的父亲强的可怕。这一点他也有感觉，因为继承了他血脉的他，同样在同龄人中没有对手。他知道他的父亲很有威望，整个大荒当年都敬他畏他。也知晓父亲待人真诚，否则这么多年过去，搏击俱乐部的旧部不会仍旧以他为中心，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他大概也知晓他父亲很懂女人，否则也不可能俘获那个人类世界里，近乎是最强者的女人的心。还是以妖魔的身份。
可他死了。
顾清甚至没来得及和他说上一句话，他的所有一切对顾清而言都是幻影。所以他总是感受不到与顾家的血脉连接。
但此刻望着奶奶慈爱的眼神，顾清心底有了些小小的触动。
奶奶的手上已经浮现出了皱纹，此刻他正轻轻攥着顾清的手，将其搭在了鹿芊芊的手上，声音和蔼温柔，“要结婚了，是好事。鹿家和顾家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
“过好你们自己的日子，以后鹿家，顾家会好好照顾。”
“奶奶知道你难得回来一趟，有些话奶奶说了，你也不爱听。但奶奶还是想你记着……你爸爸走的早，奶奶就你一个孙子了。不要在外面的世界参与那些纷争。当年你爸爸的事，我们一直在查，一直在找……但这不是你该掺和的，顾好你自己就好，好吗？”
顾清乖顺的表面答应下来。
“不要骗奶奶。”顾奶奶的手攥的稍稍紧了些。
“好。”顾清轻轻点头。
可这仍旧也只是善意的谎言。
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追查这件事，他会在k市待一辈子，永远不出来。像是躲在壳里的乌龟。
可有些事总有人要去做，有些仇总有人要去报。
顾奶奶又攥着鹿芊芊的手，和她说了好多。相较于顾清，显然鹿芊芊就更会讨长辈开心，她的笑容甜美，脸上的神情乖顺小心，哄的鹿奶奶笑个不停。
顾奶奶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只红色玉镯，将其轻轻地挂在了鹿芊芊的手腕，鹿芊芊小小的愣神了一下，刚想要拒绝，顾奶奶却板起脸，“这本就是给你准备的，当初送给了小清的妈妈，现在戴在你的手上，也是理所应当。”
“我又养了它二十年，乖乖戴好，没有其它事的话，不要取下来。”
鹿芊芊有些茫然地看了顾清一眼，在看到顾清眼神以后，她还是乖乖点了头。不再拒绝，柔声说着谢谢奶奶。
这只玉镯也是一件炼金器具，是顾家的传家宝之一。
这里面承载着顾家始祖的血魔之力，当宿主遇到危险的时刻，手镯会赋予宿主血魔的力量，使其拥有恐怖的再生能力，以及展开血魔领域，调度领域内的一切血液，成为自己的后备能源。
顾家的血脉便是血魔一族，顾清的“不死”能力，也是极大程度上来源于他的血魔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