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哭上五分钟,一小时,甚至一天一夜,但她不会嚎啕大哭到生命的尽头。于是了解这一点的顾清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默默等待着温语凝哭完。
否则他又能说些什么呢?哭?哭也算哦,再哭就让你再躺在地上浑身抽搐?那太邪恶了,明明他刚刚才对温语凝许诺过以后非必要不会再使用。
尽管温语凝此刻应该已经对他有了许多偏见,但顾清并没有打算为自己辩解。
六分钟以后,温语凝停止了哭泣。
顾清还以为她真的要哭上一小时呢,这么看来她好弱,顾瓷就算是表演哭泣都可以哭上整整两小时,哭到喘不上气,快要死掉一样。
看来还是因为被他的目光所注视着,所以再哭下去就显得愈发软弱可怜,她的傲慢不允许她再掉眼泪。
两人开始对视。
顾清就这么看着温语凝的眸子,从愤怒,再到冷冰,再到渐渐恢复她的傲慢,最终化作满是复杂的恨意。
“未来我将不会再错过任何杀死你的机会。”温语凝一字一句。
“如果只是想杀死我的话,请便。不管你尝试怎样的方法我都允许,也不会限制你的魔法使用。”顾清轻声回答。
可温语凝眸子里的恨仍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消减,她缓缓起身,再次来到了沙发上,掐住了顾清的脖子,在她的手掌还未收紧的时刻,顾清无辜地朝着她眨了眨眼,“窒息play吗?”
顾清渐渐感到无法呼吸。
每当他快要窒息的时刻,温语凝的指尖就会再稍稍松开一点,给予他呼吸一点新鲜空气的机会,求生的本能让他贪婪地呼吸着一缕空气,随后再踏入被迫窒息的深渊。
就这么持续了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他的脸上曾无数次浮现出因为窒息而带来的痛苦,却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挣扎,甚至连话都不曾多说一句。?y\o,u¨p/i^n,x,s~w..,c*o?m*顾清在拷问别人的时候也会用这一招,从顾瓷身上学的。
温语凝的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但刹那间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纤长浓密的眼睫轻轻一颤。
顾清的话语分明自相矛盾。
如果他没有道德,他又怎么会允许此刻她这么掐着他脖子,一次次把他送上濒死的边缘呢?分明他只要再一个念头,她又会瘫软在地板上爬不起来。
“你在害怕什么?怕你因为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把我玩坏后遭到群星报复,所以给自己设限?”所以她直截了当的问道。
“怕?”可顾清却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你觉得我是因为怕才对你许诺?”
“不然呢?”
“并不是这样。”顾清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变成一个太坏的人。”
“难道你现在做的事就不算是混蛋透顶了?”
“当然不算。”顾清借着温语凝松手的片刻间隙,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的脖子上此刻满是她指尖留下的红痕,他的声音也微微变得有些虚弱,所以语速慢了许多。
“这仍旧是一场相对公平的交易。”
“我给你方家的血脉,给你被真理矩阵优化过的星火碎片,而你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只是在漫长的生命里摆烂三年,不参与这场人类与妖魔的战争。它不仅可以让你的手上少沾染些许罪孽,也会让未来……算了,不重要。”
顾清忽然又懒得给她解释这些了,因为很麻烦。
他本来就不在意温语凝怎么看,就算她把他当做是一条狗,一块石头,亦或是一只青蛙都没关系。这都不重要,只要他清楚地知道他是谁,清楚知道他在做什么就好。
“不继续说了?”
“懒得说了。”顾清打了个哈欠,“我睡会儿。”
说罢,他便顾自躺在了沙发上,顺便扯过沙发上的小毯子,就这么裹上被子,很快便安心地进入梦乡。.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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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醒来的时候,温语凝并不在庄园里。
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想来是去群星寻找解决她身上星火的解决办法了,顾清慢慢悠悠地爬起来,去厨房里给自己煎了一块牛排,接着便端着牛排来到客厅,播放了一部烂电影。
桌上的牛排还在铁板里滋滋冒着热气,油脂的香气在客厅满溢,窗外的天已经黑了。
顾清在厨房的时候,还找到了用来煮热红酒的材料,于是顺手把温语凝酒柜上珍藏的一瓶红酒给煮了。
顾清就这么又看了两部电影,直到又觉得有点饿了,于是又去煎了一块牛排,当他心满意足地把牛排再端到茶几上,准备开动的时刻,大门打开,温语凝回来了。
她的眸子里满是失落与沮丧,看上去还稍稍有些魂不守舍,光是看到她此刻的神情,顾清就知道她这一趟一无所获。
温语凝就这么走到了他的身边,看向他桌上的那块牛排,顾清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她却先坐在了他边上,然后抢走了他手上的刀叉,叉起桌上刚煎好的牛排就往嘴里塞,仿佛全然不在意那是否滚烫一样。
“给我留一块!”
温语凝懒得搭理它,别说牛排了,就连顾清顺手煎的土豆都被她吃光光了。
“这是你冰箱里最后一块牛排了啊喂!”
“明天再去买。”
“那我现在好饿怎么办?”
“我给你咬一口?”温语凝冷笑。
短短几个小时不见,她已经不再似先前那般无助脆弱,眸子又变得傲慢且冷冰,看来她的心理调节能力很不错,顾清心底那一点点担忧也尽数消弭于无。
虽然这一点点的担忧情绪也让顾清感到很恶心,因为从前他从不会因为做了什么坏事而有负罪感。
顾清凑近温语凝肩膀就是一口。
她的肩膀滑滑嫩嫩,满是香气。即便此刻顾清的牙齿就这么贴着她的肌肤,温语凝却并未生气亦或是皱眉,就只是平静地坐在那,这让顾清感到毫无乐趣,毕竟他不可能真的咬。
他的妖魔血脉倒是允许他吃人,但是他对吃人不感兴趣。
于是他松开了嘴,还贴心地抽出桌上的湿巾纸,给温语凝擦了擦肩膀上的水渍。
温语凝起身,因为她闻到了厨房里热红酒的香气,顾清煮了满满当当一大锅,为此他还特意把客厅里的空调开的很低,在冷冰冰的天气里喝热红酒才更有氛围。
温语凝不紧不慢地端出茶具来给她盛了一杯,而顾清则也来到厨房,给他自己倒了一杯,两人就这么坐在了沙发边,电影的声音被调的很小,他们端着杯子小口小口的抿着红酒,什么都没再说。
温语凝本来有挺多想说的话,但忽然发觉说又没什么意义。
她感觉顾清像是一块烂石头,就算她想尽一切羞辱他的词汇,他估计哈哈一笑就过去了。除此以外她又还能做什么呢?把他绑起来鞭打一万次?他连之前被她用剑分尸砍成几十块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这种事情呢?
反倒如果她一次次挑衅顾清,激怒顾清,似乎才是最坏的选择。毕竟她的身体现在就被掌握在顾清手里,就算顾清不敢杀了她,但如果顾清对她有什么邪恶的凌辱思路,她是没法反抗一点半点的。
她恶心的地方正在这里。
就算顾清许诺不会对她再用这种能力,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体安危就这么被攥在了别人手中,会让她心底尤其的不爽,这种不爽让她变得愈发焦躁不安。
而想来顾清先前在痒痒惩罚里刻意测试这种能力,就是为了让她发现的,好用来警告她。
“你心底有愧疚感吗?”她忽然回眸看向顾清。
“算有一点点吧,但不多。”
“我给你一个消解愧疚感的办法怎么样?”温语凝微微眯起眼睛。
“嗯?”
温语凝缓缓抬起裙下的雪白小腿,就这么悬在半空,她微微弯腰,手中端着的茶盏里还盛着温热的热红酒,那是顾清加了苹果,肉桂,橙子,丁香,糖熬出来的,香甜可口。
她缓缓倾斜杯口,将杯中的红酒半数都洒落在了她的纤细足踝,粉嫩足背,以及雪白晶莹的小腿。那些红酒的水珠在灯光下泛起红宝石般的光亮。
“舔干净,我就原谅你。”
“喂喂,这种事是可以被原谅的吗?你的骄傲去哪里了?”顾清不满地看向她。
“那你不想被原谅吗?”
“换个方式可以。”
“你不是足控吗?”温语凝歪了歪头。
“这个……”
顾清望着视线里她被红酒浸润的,粉扑玉滑的白嫩小脚,那些微微泛红的水珠宛若点缀在她肌肤上的石榴一般,仿佛真的香甜可口,清香软糯,她的身子本就干干净净,不染纤尘,似乎这也不是一个多么羞耻的惩罚。
但他不要。
“我拒绝,你可以换个方式……比如让我把你的剑再淬炼一遍,提升一倍的威能怎么样?”
“我拒绝。”温语凝摇头,“我就要你好好舔干净。”
“你就这么执着于羞辱我?”
“这才算勉强扯平。”
“那你知道我是一个没脸没皮的家伙吗?这对我而言根本就不是羞辱,我这是在为你考虑。”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温语凝微微低头,看向她此刻湿漉漉的足尖,宛如水晶葡萄般晶莹的足趾微微扭动。
顾清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羞恼的神情,“反正不要!”
还是那句话,不管是芊芊水澜还是季月泠,他呲溜呲溜亲亲都毫无心理压力,就算是陪她们玩角色扮演,扮演小狗他都毫无关系,但对温语凝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