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舒了一口气，正准备睡了的时候，低头那一刹，却冷不丁发觉温语凝就在他怀里，睁开眼睛直勾勾地在盯着他看。
“你什么时候醒的？”顾清一愣。
“在你电话响起来的时候。”
“喔……睡吧。”顾清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语凝却在他怀里问，“和你打电话的女人是谁？那不是鹿芊芊的声音。”
“我女朋友，季月泠。”
“鹿芊芊不是才是你的妻子吗？”
“妻子是妻子，女朋友是女朋友，她们都是我的宝贝。”
“脚踏两条船？”温语凝冷笑一声。
“她们互相知道彼此的存在。”
“真恶心。”温语凝毫不掩饰语气里的鄙夷和嫌弃，好在顾清也并不想为此辩解。
因为从事实上来说确实是这样，其实他倒是喜闻乐见看到鹿芊芊和季月泠大爆特爆的环节，因为这真的很有趣，他喜欢有趣的事。可遗憾的是鹿芊芊以柔克刚，不知不觉间就靠着妻子的身份拿捏了季月泠，掌握了主动权，使得目前看上去一切都其乐融融。
“看在我哄你睡觉的份上，明天麻烦用空间魔法送我去一趟启明市好吗？”顾清低头看她。
“不好。”温语凝摇头。
“喂喂，别这么小气好不好？是你自己说要试试看有多痛苦的，这你不能迁怒到我身上来吧？”
“我只是忽然发现，我从没听你用这样温柔的语调和我说过话。”
“我刚才的语调很温柔吗？”顾清一愣。
“你觉得呢？”
“你又不需要我哄，那在意我说话的语调做什么？”
顾清忽然发觉好像还真是，他和季月泠说话的语调变得越来越温柔了，这大概是因为他本能地发现，他对季月泠越温柔，季月泠就变得越乖巧越可爱，所以变成了某种习惯。,w′b/s·z,.￠o*r/g_
“真是见鬼。”温语凝的语气此刻透着一股深深的恶心，“我竟然从你对她刚才的温柔里感到了一缕醋意……”
“因为孤独会让人产生幻觉，就好像沉睡多年的睡美人醒来后会爱上拯救她的王子一样。但好在这种幻觉很快就会消失，所以你不用太过担心。”顾清淡淡回答。
说罢，他就起身准备回客厅继续睡，可都还没坐起来完全，身体又被温语凝紧紧抱住了，她的语调变得有些柔软，“继续抱着我，不许走。”
“你要我夸你现在的样子很柔软很可爱吗？”
“你敢夸我就敢在你睡着的时候把你的勾吧剁下来。”
“这么可爱的嘴到底是怎么说出这么邪恶的话的……”顾清无奈地叹息一声，“睡吧，明天醒来以后你就正常了。”
“所以你曾经也经历过那五年吗？”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不止五年。”
“那是多久？”
“不重要。”顾清顺手在她后背一戳，杜绝她继续问下去，而是低头看向她的眼睛，“睡醒了就会好的。”
“我睡不着……”
顾清难得从温语凝的语气里感到脆弱。
“睡不着就扣扣自己，把自己扣昏过去就睡着了。”顾清的耐心快要被消耗殆尽，于是又开始满嘴烂话。
“你扣扣我？”温语凝冷笑一声。
顾清作势就要伸手，可惜还未触及到，就被温语凝放下来的腿紧紧夹住了手掌，不准他的手掌再往前伸半分，温语凝终究还是忍不住喃喃自语，“明明是我被你折磨成了这副鬼样子，可我竟然对你现在抱着我生出了几分感激……你真是个混蛋啊，顾清。?k*s·y/x\s^w′.*c!o*m_”
“这都是你自己选的。”
“是你引导我做出来的选择，你知道我的性格会这么做，而你就可以撇清关系，用你那虚假的道德来骗自己，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别装了，但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对女人感兴趣？”
“我不该对女人感兴趣吗？”
“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你对这个世界都不感兴趣，根本就不在乎它变成什么样，可你偏偏在女人面前又完全不一样。”
“因为这就是人类啊。”
“嗯？”
“财富，地位，名声，荣誉，服饰，从来都不是人类的刚需，在人类还是大猩猩一样在树林里上蹿下跳的时候，他们满脑子想的只是吃饱以后，怎么勾搭母猩猩一起造小猩猩，这是本能驱使，如果你认为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是你被这个世界骗了。? ”
“所以玩弄女人会让你感到有趣？”
“我从不玩弄女人。”
“这就是你脚踏两条船的理由？”
“准确来说是四条。”顾清心想还有季水澜和顾瓷呢，她们也要拥有姓名。
温语凝的手指在他的腰上拧了一下，顾清的眼皮一跳，低头看她，“你知道这样很像你吃醋了后在和我打情骂俏吗？”
“真畜.生啊你……”温语凝忍不住喃喃自语，“靠着你对她们居高临下的降维打击来骗她们的爱，就是你的乐趣吗？”
“也许我才是那个被困在其中的人呢？”
“呵呵。”温语凝阴恻恻地笑了笑，身体的动作却是调整了下姿势，用一个更舒服地姿势躺在了他的怀里。此刻的她似乎毫不介意自己的身体被他搂在怀里，而顾清终于得以把手从她的腿间抽出来，开始摸起了她白白嫩嫩的大腿。
毕竟又滑又嫩，不摸白不摸。
“痒。”温语凝似乎又开始牙痒痒起来。
“忍着。”顾清贴近她耳朵吹了一口气。
温语凝身子又是一颤，很轻很轻地叮咛了一声，她本来想要挣扎的，可却又没有力气，于是她不再挣扎。可当她渐渐意识到她的身体似乎并不讨厌这样的触碰，并有些沉溺于这样的抚摸时，她忽然清醒过来几分。
不……
“你……想把我变成第五条船？”
“倒也不用这么想。”顾清无奈地笑，“你不够可爱。”
“激将法？”
“我最讨厌自恋狂了。”
“说的好像你不自恋一样。”
“是的，所以我讨厌照镜子。”顾清又在她滑滑嫩嫩的大腿捏了捏，只是这回当他的指尖再触及到她大腿内侧的软糯肌肤时，温语凝却没再将双腿并拢，反倒仿佛在极力克制并拢的欲望，任由他的指尖触及到这里似的。
顾清从前不懂女人，总喜欢用理性来判断女人的想法，直到今年这一整年下来，他才忽然意识到一个道理。女人并非没有理性，但多时候她们都是感性思维。
就好像季水澜总说当你问出可不可以亲的时候就是不可以亲一样，当你觉得现在的气氛可以亲吻的时刻，你只需要亲下去就好了，问出来反倒会让她再度恢复理性，从而渐渐清醒。
就好比现在的气氛总让顾清觉得，就算他狠狠扣扣温语凝，温语凝说不定会乖乖在他怀里绷紧双腿任由他肆意妄为，或许还会夹紧大腿，甚至喘的动听。
但顾清还是没这么做。
因为每天醒来以后就会很尴尬，温语凝说不定会羞愤的想再杀他一百次，顾清还指望着明天她用空间传送的力量送他去启明市呢，虽然他可以用真理矩阵来复刻温语凝的空间传送魔法，但因为是复刻的关系，他需要消耗比温语凝更多的能量。他要攒着能量过段时间去大荒救火，得省着点。
但他的指尖还是在温语凝白白嫩嫩的大腿内侧轻轻滑动，因为真的很好玩，他能感知到温语凝似乎在他的怀里轻轻颤抖，像是一只不安的小兔子。
直到温语凝再度紧紧夹住他的手，雪腻修长的大腿不安地忸怩起来，顾清把手抽离，然后搂住她的后背，轻轻拍了拍，“该睡了哦。”
“顾清。”
“嗯？”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死？！”温语凝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
“都说了我也很想啊……”顾清撇了撇嘴，“你又不信。”
“说的好听，你死了以后呢？你的四条船呢？”
“如果她们爱我……她们会理解的。”
“如果不理解呢？”
“不理解的话，那我只能当自私自利的混蛋了。”顾清低头看向她的眼睛，“你他妈到底什么时候睡啊？”
“你凶我，我更不想睡了。”
“还给你装上可爱了？”顾清低头看向她的眼睛，但此刻脆弱的她仿佛真的只是真情流露般的委屈而已。
顾清挪了挪身子，微微凑近，看样子像是想亲她。
温语凝也不躲，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两人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里对视，直到顾清开口问，“那我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
“小气鬼。”
如此回答着，顾清却在心底偷笑起来。
这是他从季水澜身上学到的招数。
温语凝就这么望着他眼眸里的那一点点沮丧，尽管光线并不清晰，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更像是一种恶趣味的表演。
她并不觉得顾清真的会为此感到沮丧，所以在下一秒，她的嘴唇微动，用同样温柔的语调轻声问，“顾清。”
“嗯？”
“我想亲亲你。”
“死去吧你！”
顾清拽过被子蒙住她的脑袋，把她死死按在被子里，彻底阻隔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