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国宾府西苑。
“顾大哥,你说以我们现在的修为,能不能打过鬼谷那两位?”
顾秋扫了一眼端木蓉,摇摇头:“恐怕够呛。”
“啊?”
晓梦挑了挑眉:“这一个月下来,我的实力至少提升了三成。”
“这还不是鬼谷两位的对手?”
顾秋:“人家的实力,可远远超乎你们的想象。”
“想要赢的话,除非是…….”
话到此处,顾秋停了下来,摇摇头:“算了。”
他这欲言又止的,可把三个女人给急坏了。
少司命:“顾先生,除非是什么?”
顾秋摆摆手:“算了,日后再说,你们先去参加大殿吧。”
三女只好暂且作罢,离开国宾府,朝百家大典举办的地方飞掠而去。
而此时,国宾府内,也要去往大典的顾秋收到了一封信。
至于来信之人,正是阴阳家大司命。
这些日子,二人虽然也有过接触,可并不熟悉。
顾秋心中奇怪,大司命向来神秘莫测,行事诡谲,此时单独约见,想干什么?
想了想,顾秋身形微晃,已循着信中的指引,来到咸阳成中的一处小院。
院门虚掩,一缕若有似无、却惑人心神的幽香从中飘出。
顾秋推门而入,穿过玄关,映入眼帘的内室景象,饶是以他的心性,呼吸也不由得微微一滞。
大司命斜倚在一张铺着暗红色锦缎的矮榻之上。
她穿着一袭近乎纯黑、轻薄柔软的广袖长裙。
裙裾顺着榻边自然垂落,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线条优美到惊人的小腿。
上身的衣襟稍稍敞开了些,精巧的锁骨如同冰雕玉琢,雪腻的肌肤泛着柔光。
如瀑的墨色长发并未束起,几缕发丝慵懒地贴在她宛如天鹅般优美修长的颈项上,更添几分不经意流露的风情。
那张颠倒众生的妙曼娇躯上,散发着浓烈得化不开的、足以令任何男人血脉偾张的诱惑力。
“顾先生果然守时。”
见到顾秋前来,大司命轻笑一声,缓缓支起身子,莲步轻移,走到顾秋身前。
“先生。”
“妾身早年间修行阴阳秘术,急于求成,出了致命的差错……”
“火毒反噬,淤积不消,这双手……”
说着,她轻轻摩挲着手套下的肌肤:“昔日也曾十指纤纤,如今却形如鬼爪,赤红可怖,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只要顾先生肯出手。”
话到此处,她红唇轻启,眼波盈盈的看着顾秋,柔声媚语道:“妾身......愿付出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哦......”
顾秋心头微动,你这么搞的话,我火气很大啊.....
......
与此同时,百家大典的武斗场。
高台之上,两道身影如同出鞘的绝世凶器,所向披靡。
卫庄对面的农家高手乃是烈山堂精英田震!
田震天生神力,深得农家“冬灭”真传,此刻他双目圆睁,虬结的双臂将一尊通体黝黑的千斤巨鼎“山魄”舞得虎虎生风!
“接我撼岳之力!”
田震声如炸雷,浑身肌肉贲张如铁,积蓄到顶点的力量轰然爆发!
他弓步沉腰,将巨鼎抡圆,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凄厉尖啸与山岳倾塌般的恐怖风压,对准卫庄当头怒砸而下!
鼎风所过,坚硬的台面石屑纷飞!
台下农家弟子齐声叫好,仿佛已看到卫庄被砸成肉泥的场景。
面对这足以将精钢碾碎的狂暴一击,卫庄眼中只有冰冷的不屑。
就在鼎影将落未落、劲风刮面的刹那......
锵~~!
一声远比惊雷更刺耳的剑鸣响彻全场!
鲨齿出鞘,暗金色的狰狞剑锋化作一道深紫电光!
卫庄身形微侧,不退反进,手腕一翻,鲨齿剑由下而上,迎着那万钧巨鼎悍然斜撩!
动作简洁至斯,却带着崩山裂狱的极致暴戾!
轰隆!!!
紫色剑芒如同热刀切脂,蛮横地切入巨鼎核心!
那凝聚了田震全部修为和“冬灭”真气的厚重铜鼎,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继而猛地炸裂开来!
狂暴的青铜碎片与反噬的能量冲击波狠狠撞在田震身上!
“噗~~!”
田震般喷血倒飞,连带大片碎裂的鼎块一起,越过擂台边缘,重重砸落在远处尘埃中。
另一侧,盖聂手握木剑,动作飘逸如风,却在每一次朴实无华的挥动间,精准地瓦解着对手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他的对手是墨家一位机关术与剑术兼修的高手,风不语。
风不语身形飘逸,双手指诀翻飞、
无数淬着蓝芒、细若牛毛的游丝,自他机关腰带和袖口中激射而出,编织成一片覆盖半个擂台的幽蓝色光网!
盖聂的身形微微前倾,仿佛一阵最柔和的风。
木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轨迹简朴至极,不带丝毫烟火气——点、拨、引、削!
他的动作看似不快,却总能于漫天剑光即将及体的前一刻,恰到好处地挪移半步。
一番交手下来,盖聂的木剑稳稳停在风不语喉前三寸,他瞬间脸色惨白,冷汗涔涔,颓然认输。
场下,少司命面纱下的眼眸沉静如冰,但仔细观察,能看到她袖中白皙的手指已微微收紧。
晓梦抱着她的秋骊剑,往日清冷的眉宇间此刻写满了不甘与凝重。
而端木蓉更是眉头紧锁,她精研医理,更清晰地感知到台上那两人在战斗中展现的不仅仅是力量的强大,更是一种对自身极限精准无比的把控。
“不行……”
端木蓉低声喃喃:“差距……太大了。”
“即便我们有顾大哥的指点,这一个月突飞猛进……
“但面对如此根基深厚、悟性绝顶、且实战经验恐怖绝伦的对手……”
晓梦冷哼一声,骄傲如她,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这残酷的事实:“他们已非简单的‘年青高手’,鬼谷百年传承,精粹尽在他们二人之手。”
少司命的目光从高台上收回,转向端木蓉和晓梦:“现在,只靠我们自己赢不了。”
“临走时,顾先生说的那个办法,是什么?”
晓梦想了想:“先生欲言又止,定有奇策。”
“我们应当立刻回去,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