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天风的持续喂养下,那只丹顶鹤终于被收服,陈天风给它取名“羽光”。
只不过,因为羽光的伤还没好利索,加上没达到乘骑的标准。
不想带一只一级保护动物招摇过市,陈天风便让羽光继续在山里修炼,自己先去办正事。
陈天风正走着,突然听到树林里传来求救声和犬吠声。
没有犹豫,陈天风立刻朝声音处奔去。
一百多米开外,一个30来岁的男人身体腾空,左脚被一根藤蔓缠住,整个人被倒吊在悬崖上。
而在悬崖边缘,一条大黄正在拼命犬吠。
尽管这个悬崖只有20多米高,但下面都是尖锐的石头。
以男人这个姿势摔下去,即便摔不死也是重伤。
这荒郊野外,重伤就意味着死亡。
男人叫燕春沅,是6、7公里外柘墨村的村民,他为了抓蛇才深入这深山老林。
挣扎了十几分钟,燕春沅早己经是精疲力竭。
这里远离村庄,平时根本没有什么人会来。
喊救命,也是白喊。
照这样下去,他即便不摔死,也会因为脑充血而死。
看着狗试图咬藤蔓将主人拖上来,燕春沅赶紧呵斥它:“汤圆,别下来,你拖不动我,快回村里喊人......”
只可惜,狗狗并没有按照燕春沅的命令执行。¨x~x,s/w!k_.¨c¨o·m!
也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知道主人坚持不了多久。
正在燕春沅绝望之际,一只有力的手将他拉了上去。
“谢......谢......你救了我......”
燕春沅瘫坐在地上,不断向陈天风表达感谢。
陈天风看着旁边铁笼里面几条毒蛇,满脸的不解:“你抓这些冬眠的毒蛇干嘛?”
五步蛇、白头蝰、短尾蝮、烙铁头......全部是致命的毒蛇。
因为冬季的原因,这些蛇看起来半死不活的。
“卖钱!”燕春沅眼神有些闪躲。
对于这个结果,陈天风也没多想!
这年头,即便毒蛇也是受保护动物。
光是这条五步蛇,都够得上入刑标准了。
“恩人,你怎么称呼?我叫燕春沅,是附近柘墨村的村民。”
“我叫朱力,进山徒步不小心迷了路,刚好碰到你喊救命......”陈天风随便就编了一个身份。
冬天进秦岭徒步,燕春沅有点怀疑陈天风脑子是不是抽风了。
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燕春沅也只能心里想想而己。?x,w!q¢x^s,.!c,o`m\
燕春沅发出邀请:“翻两座小山就是我们村了,恩人你要是不嫌弃,去我家里吃个便饭再走?”
在山里跋涉十来天,陈天风也有些疲惫:“也好,那就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按照我们这的习俗,那可是要大摆宴席感谢的......”
提起地上装蛇的铁笼和锄头,燕春沅在前面引路。
那条大黄狗,则欢快地跑在前面。
燕春沅能够在冬天找到蛇窝,这条大黄狗应该功不可没。
两个多小时后,陈天风跟随燕春沅来到柘墨村。
还没到村子,燕春沅就脱下衣服包住铁笼。
刚走没几步,燕春沅就被一个50来岁的老人喊住。
“春沅,又进山啦?”
“三叔!”
“这位是?”
“这是朱兄弟,他今天在山里救了我一命,我请他回家里吃个便饭。”
“那是应该好好感谢人家!”
......
跟陈天风寒暄了两句,老人又唠叨起来:“春沅,叔知道你心里有恨,但这事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把你老婆追回来好好过日子才是正事,你天天捣鼓这些东西没用......”
面对长辈的说教,燕春沅低着头不愿意多说什么。
“得,算我多嘴!”
老人敲了敲烟斗,摇头晃脑地走了。
燕春沅歉意道:“不好意思,让朱兄弟看笑话了,咱这边走,我家在这边......”
陈天风没说什么,他只是个过客,在燕春沅家里住一晚,明早就得启程赶路。
对于燕春沅的过往,他没有精力了解。
“家里有些简陋,你先坐,我去倒杯水。”
燕春沅嘴里说着倒杯水,却是先把抓来的蛇放到柴房去。
柴房里有一个大的铁笼,里面有近百条毒蛇,这是燕春沅这段时间的成果。
关好铁笼的门,燕春沅回屋倒水。
不一会儿,燕春沅端着暖水壶和一些吃食出来。
陈天风好奇问道:“怎么没见你家里人?”
燕春沅家房子不算差,盖了两层的小楼。
墙角,还能看到小孩的玩具。
这一问,燕春沅眼睛顿时就红了:“原本,我也有个幸福的家......”
燕春沅父亲走得早,是母亲把他和妹妹拉扯大。
前几年,他靠着外出打工几年攒下的钱,不仅盖了一栋两层半的小洋房,还娶了个贤惠的媳妇。
婚后一年,媳妇难产生下个大胖小子,不幸失去了生育能力。
尽管媳妇失去了生育能力,好歹为燕家生下一个带把的小子。
对于这个唯一的儿子,全家人都是当做宝一样疼。
等到孩子满三岁后,燕春沅媳妇才出去打工。
可这个幸福的家,却在7个月前被毁了。
奶奶带着孙子割猪草,双双被毒蛇咬伤。
等村里人发现时,人早就凉透了。
“县里抓到的毒蛇都往我们这边放生不说,去年还有个神经病在附近的山里放生了几百条蛇......我就想给家人讨个公道,那个狗屁法官非说是意外......”
“我去他娘的意外,要不是他们把这些毒蛇当亲爹一样保护起来,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被毒蛇咬死......”
别扯什么“维持生态平衡”的大道理。
对于燕春沅来说,生态平衡的福利他没享受多少,但痛失亲人的痛苦却要他承担。
人死了,官府还在各种推诿。
燕家出事后,也就村里人凑了几千块的慰问金,还不够两个亲人的丧葬费。
燕春沅也因为这事,跟老婆离了婚。
只有痛在己身,才会知道那种恨有多深。
此刻,陈天风大概能够猜到燕春沅抓这些毒蛇干嘛了!
对于燕春沅来说,他己经在事实上家破人亡。
有些痛,他也要让那些恨的人尝尝。
现在,陈天风就是不知道他要报复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