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笙笙,谁给你的胆子出门在外不接电话不回消息?”
少女脸上甚少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她家大狗狗真的很好,明明那么委屈,可第一句话还是关心她的安全。
“我——”
“所以,你只是不接我的电话?你连晏行云的电话都接?不接我的?!气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
“很好,好得很,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你知道这几天我过成什么样吗?”
沈笙笙好脾气地回应,“等你冷静下来,我在跟你解释。”
“呵,我很冷静,你就是单纯不理我,你单方面冷暴力我。”
“我在集训,手机上缴了三天,今天才拿到,这么多天,这是我接通的第一个电话,我以为是糖糖。”
“可唐音明明就能联系到你!”
男人活脱脱像一个被主人冷落的大狗。
“糖糖打的是酒店前台的电话,她送我来的时候,特意问的,阿澈,是你没有空送我来,不是吗?”
“我……”我后悔了呀——本少爷肠子都悔青了——
没有说出口的话吞进嘴里,堵在心口的石头并没有消失,酸涩地开口,“真的没有故意不理我吗?”
沈笙笙感觉对面的人此时情绪低落到了极致,仿佛得到了肯定回答就会轻轻碎在原地。
“没有。我没有理由这么做,阿澈,你是我的家人。”
“噢,那你在——”
盛天澈还没问完,竟然从手机里听到了一阵男声,这样清晰地刺入他的耳膜。
“笙笙,群里导师说下午3点在会堂集合,我们一起去吧。“
对方叫着“笙笙”的称呼,态度谦和熟稔,这很不对劲,沈笙笙从来不会让异性这样称呼自已。
【有一个很不错的男生在追求笙笙,兴趣相投……】
唐音今早的话在此刻具象化,有狗腿子打他们家小玫瑰的主意!
“沈笙笙,酒店地址发我,手机保持联系。”
“嗯。”
发完地址的沈笙笙,这才分出一丝注意力给刚刚极其冒昧的男人,“同学,你非常没有礼貌。”
温润的男人没想到对方会这样排斥和直白。
失礼地笑了笑,“抱歉,打断你打电话了。我只是想第一时间告诉你。”
沈笙笙太懂这样的话术了,在这个人身上居然看到了和沈清清一样的表演。
美人脸色冰冷,眼眸不带温度地凝视着他,谭林意外地感到了无声的压力。
只听对方冷言,“说你不礼貌是因为你太把自已当回事,笙笙,这两个字,你没资格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接近我,但是很抱歉,我很讨厌你,你的演技很烂。”
她径直掠过向前离开,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着面色不虞的男人,眯眼扫过他,“以后见到我,请绕道,谢谢,林同学。”
完全被记错名字的谭林仿佛像小丑一样僵在原地,寒流直灌四肢百骸。
明明刚刚打电话是那样静顺婉柔,轻声细语,好脾气地仿若对方是自已最珍视的人……
阿澈,是谁?
收到地址的盛天澈立刻把手机扔回给晏行云,“唐音那张嘴开了光,居然还真有图谋不轨的人,才一会没看住,就有脏东西给粘着我们大画家。”
“你最好想清楚自已以什么身份管这件事,想不清楚,不去也罢,讨嫌。”
“还能什么身份?我是她——”
‘哥’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家里人。”
晏行云起身去饭桌,经过盛天澈的时候,放慢了步伐,“如果你可以想象出沈笙笙未来男朋友喊你哥的画面,想象出沈笙笙和她男朋友亲密拥抱和接吻的样子,那你确实可以——”
“敢碰她一下试试!”只是顺着晏行云的话想象模糊的画面,就让人火冒三丈,怒不可遏。
“借辆车给我,我现在就去打狗。”
“随你,车库自已挑。”看着盛天澈横眉怒目的样子,打趣道,“不吃饭去?”
“气饱了,吃个嘚。”甩下背影就出门了。
饥饿和难言的情绪在折磨着盛天澈,都以为自已真的什么都不明白吗?
早上和唐音对峙的时候,他就隐约知道自已的感情了,只是不敢去揣测她的心意,如果对方完全不是这个意思,那多年好不容易建立的感情,该何等难堪。
而事实上,她确实未曾主动联系他,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他慌张的掩饰和后退,显得蠢极了。
难眠的夜晚,他也曾暗暗心动和憧憬,如果他们之间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世界上有很多玫瑰,可这一朵是他从小浇灌呵护长大的,在他的世界独一无二。
如果一定要和一个人携手相伴,凭什么不能是他?
女孩只是轻轻一个举动,便让他孤枕难眠,方寸大乱,牵着鼻子走,他家大画家是真厉害。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借着这个机会干脆撕开原本的关系?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的玫瑰不能永远只属于我?
这几天他只知道,比起沈笙笙消失在他世界,其他任何的害怕都没有意义。
本来小时候就只是想去拍个晏行云黑照,结果把自已套进去了,也不知道宁女士知道,会不会跟老爸告状……
想完自已还傻笑起来,“真栽了。”
原本近三个小时的车程,被盛大少爷缩短了一小时,赶在3点前来到了沈笙笙集训的酒店。
与正出门去会堂的沈笙笙相遇,女孩眼里装满了惊讶,又很快镇静下来,像往常一样含着浅浅的笑意看着他。
无论多少次,他都会被对方吸引,永远主动上前奔去,她只需站在那里,就足够美好。
还有3米的距离,视线里陡然出现一个男人。
啧,野狗。
那人背对着自已,看着清风素雅,却有一股清高傲气,微微低头和大画家说什么。
他走近,只听见最后一句,“……特意接你。”
“用不着,她,我会送。”
谭林看着已经走至沈笙笙身旁的男人戏谑地看着他,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自已,仿佛自已是什么路边的流浪垃圾。
“你是?”对方傲气十足,野性狂狷,不像是来参赛的人,沈小姐只有一个妹妹。
“我是谁轮不到你来管,再敢骚扰她,废了你。”
盛天澈锋利冷沉的眸子一动不动死盯着他,就是这小白脸喊得“笙笙”。
“沈小姐,你的朋友似乎误会了,像你这样清雅的天才,怎么会有这样野蛮的朋友?”
“他是谁的确轮不到你来管,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以后见面绕道走,你是不是耳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