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放心,您的儿媳已经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
“好好好,太好了太好了,”郑母喜极而泣,很快又反应过来,带着希冀的目光看向沈予欢:“医生,您会治好我家春凤的对吧?”
“大姐,”赵忠山一听,怕沈予欢直接应承下来,立刻抢过话头道:“这种事我们不敢保证,我们只能说会尽力。”
“什么?”郑母闻言又要崩溃。
刘护士见状连忙道:“阿姨你先冷静一下,不管怎么说,现在春风还活着,那就还是有希望的,是不是?”
郑母也知道自已反应过度,闻言点了点头。
刘护士又提出带她去别的地方休息,她就同意了。
她们刚走,赵忠山就略带责备地看向沈予欢:“要是我刚刚不出声阻止你,你是不是就要跟病人家属承诺,保证能把人救回来?”
“并没有,”沈予欢说,她不管有没有把握救病人,但面对家属,她绝对不会给出确定答案。
凡事都有意外,谁知道病人在治疗当中,会不会出现不可控的病情恶化?
她虽然有外挂,但又不是真的神。
“没有就好!”赵忠山松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咱们做医生的,绝对不能给病人太确切的希望,要不然到时候真出什么问题,后果我们承担不起!”
就沈予欢刚刚在急救室里信誓旦旦地说自已负全责、付不起就让自已的丈夫负责,要是马春凤真的当场就死了,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麻烦!
“嗯嗯!”沈予欢笑着点头。
她算是看出来了,赵忠山这个人也是嘴硬心软。
比如刚刚,明明她已经说自已可以负全责,结果他无奈同意她的治疗方法时,还是咬牙说要是出了事他跟她一块负责~
赵忠山见她点头也松了一口气。
沈予欢肯定是个有本事的,但有本事也不能太过于逞能和耿直,要不然迟早还是得出事。
她刚刚之所以这么着急,估计都是因为当时事态过于紧急……哎,也是个善良又有正义感的姑娘啊!
赵忠山越发慈爱地看着沈予欢。
还真是被老郭给捡到宝了……嘶,听说她当初是跟李啸天面试不成,被检验科的周超送去的中医科,周超怎么不送来他们急诊科?
中医科缺人,他们急诊科也缺人啊!
改天得去检验科跟周超那小子唠唠!
不过话说回来,中医竟然还有这本事?
连沈予欢这个初学者都这么厉害,那老郭岂不是更加厉害?
死老郭还藏得挺深的啊!
赵忠山正想着郭毅,郭毅就来了。
“病人在哪?”
他显然是接到电话后一路飞奔而来,额头上全是汗珠,白大褂都跑得有些凌乱。
“你可总算是来了,”赵忠山看到郭毅就道:“病人最信任的就是你,一直喊着要见你,非说只有你才能救人!”
“那现在病人呢?”郭毅急忙问。
他得知病人是肝癌晚期还晕倒了,自已都蒙了。
肝癌晚期还晕倒,明显是急性病了,不找急诊还非要找他,他的医术都能让病人信任到这个地步了吗?
但就算信任到这个地步,他没办法还是会没办法。
病人要是还好好的,来找他看,他倒还可以看看能不能稳住病情。
好在还是送来急诊科了。
看老赵这个神情,应该已经把病人救回来了吧?
“病人刚转到重症病房。”
那就是救回来了。
郭毅拍了拍赵忠山的肩膀:“幸好有你!”
“别别别!我可不敢领这个功劳,”赵忠山推开郭毅的手,看向沈予欢,眼中满是笑意:“是你这位新收的实习生给救回来的,她一手针灸神技,硬是把人从鬼门关边上拽回来了。”
郭毅正想要往重症病房去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被他忽视的沈予欢——
不是对她有什么意见,而是这个时候,他的心思都在病人身上,即便看到沈予欢在这里,也暂时还没有精力顾得上她。
结果,赵忠山说,沈予欢救了肝癌晚期、濒临死亡的病人?
郭毅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沈予欢的天赋他是知道的,但她还有这本事,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和预期!
郭毅自问,让他用针灸救一个肝癌晚期、昏迷不清、濒临死亡的病人……他自已都觉得做不到。
难不成病人的情况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严重?
赵忠山并没有注意到郭毅神色的异样,并且已经觊觎起了针灸:“老郭,那针灸这么神,你哪天能不能也教教我?”
“再说吧,”郭毅说:“我先过去看看病人。”
“对对对,先去看看病人,”赵忠山赶忙道,差点分不清主次了。
他拉着沈予欢就追上郭毅:“予欢,你最清楚马春风的病情,你赶紧给老郭说一下。”
沈予欢被迫跟上:“……”她本来还想先去喝口水的,刚刚施那一套针真是耗费了她全部的体力。
她还是将马春凤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她的身体明显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我刚刚的针法只是暂时保住了她的生命,她剩下的气力大概只能维持半个月,想要让她康复,还是要后续继续治疗。”
“好!”郭毅点头道。
终于到了重症病房,三人走了进去。
郭毅来到病床前,没有立刻查看监护仪数据,而是先凝神静气,仔细端详马春凤的面色。
本来因为沈予欢从死神手中把马春风的命抢回来而激动的赵忠山,此时脸色再次凝重起来——
毕竟只是维持了马春风的生命,她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见郭毅不吱声也不动手,他就有些着急了:“老郭,你给看看啊!”
沈予欢都这么厉害了,老郭肯定也不差。
如果连老郭都不能救,那马春风……
郭毅终于伸出三指,搭在马春凤的手腕寸关尺三部。
赵忠山翘首以盼,希望能从郭毅口中听到好消息……
只是,郭毅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赵忠山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