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遭遇妖皇殿挑衅
人皇殿巍峨矗立，古老石壁上铭刻的符文在流云下闪烁着亘古不变的光辉，仿佛诉说着人族无数载的兴衰荣辱。
飞舟无声降落在一片白玉广场。
广场边缘，早有数位身着人皇殿制式道袍的修士静候，他们神色肃穆，气息沉稳，不带一丝凡俗烟火气。
“天血神山曦宸族长座下曦瑶公主，瑶光阁林凡阁主，请随我来。”
为首的一名中年修士声音平淡，却自有一股威仪，他目光在林凡身上略作停留，似乎察觉到某种不同寻常。
林凡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他能感觉到，这人皇殿内，高手如云，一道道隐晦却强大的神念不时扫过，带着审视，带着探究，却又恰到好处地保持着距离。
曦瑶、苏媚儿、冷月紧随其后，她们的脸上，也因这人皇殿的庄重氛围，收敛了平日的几分随意。
穿过几重雕梁画栋的回廊，空气中的灵气愈发纯净，甚至带着丝丝缕缕的空间道韵，让林凡体内的“万法道身”再次活跃起来。
那混沌道胎雏形，对这种空间气息的波动，表现出异常的亲和。
中年修士将他们引至一处偏殿。
殿内，已有数道身影，其中便有姜宸前辈。
他依旧是那身朴素麻衣，气息却比在天血神山时更加深邃难测，仿佛与整座人皇殿融为一体。
“林小友，曦瑶侄女，你们来了。”
姜宸前辈含笑开口，目光温和。
殿内其他人，皆是各大顶尖势力的代表，或是名动一方的老怪物，或是锋芒毕露的年轻天骄，此刻都将目光投向了林凡一行。
林凡能感受到几道目光中带着审视，几道带着好奇，还有几道，则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此次召集诸位，除了商议灵界通道的具体事宜，人皇殿亦开放一处特殊秘境——‘虚空痕’。”
姜宸前辈的声音缓缓响起，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虚空痕，乃是一处上古战场遗留下来的空间裂隙，内部空间法则紊乱却也异常活跃，对参悟空间大道，有莫大裨益。”
“进入灵界，对空间力量的感悟与掌控至关重要。”
“此秘境每次开启，名额有限，将由各方年轻一辈自行争取。”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空间法则！
这四个字，对任何一个有志于灵界的修士而言，都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林凡心中一动，看向苏媚儿与冷月，她们眼中也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曦瑶的神血之力，本就与空间有一定联系，若能参悟虚空痕，对她而言更是如虎添翼。
“哼，区区人族，也妄想染指虚空痕？”
一个略显沙哑，却充满狂傲的声音，突兀地在殿内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殿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三道身影。
为首者，是一名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的青年，他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了狰狞的黑色妖纹，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他双眸呈现诡异的暗金色，鼻梁高挺，唇角带着一丝轻蔑的弧度。
仅仅站在那里，便有一股凶悍暴戾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一头来自洪荒的凶兽。
他身后的两人，同样气息彪悍，一人身形瘦长，双臂过膝，指甲漆黑如墨，闪烁寒光。
另一人则相对矮小，但双肩极宽，背后隐隐有骨刺般的凸起，一双碧绿的眸子，透着森然的冷意。
“妖皇殿的人。”
姜宸前辈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语气依旧平静。
“熊煞，此乃人皇殿，还轮不到你妖皇殿在此放肆。”
那名为熊煞的妖族青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显得愈发凶戾。
“姜老头，少拿人皇殿压我。”
“虚空痕这等宝地，自然是有能者居之。”
“你们人族这些软脚虾，进去也是浪费机缘，不如让给我们妖皇殿的天才，方能物尽其用。”
他说话间，暗金色的眸子扫过殿内的人族修士，目光中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挑衅与轻蔑。
殿内不少人族天骄闻言，皆是面露怒色。
苏媚儿更是柳眉倒竖，小辣椒的脾气差点当场发作，却被林凡一个眼神制止。
林凡神色淡漠，打量着那熊煞。
对方的肉身，确实强横得可怕，气血旺盛如烘炉，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蛮横的力量感。
“万法道身”运转之下，林凡能清晰感知到对方体内那股磅礴的妖力，以及一种与天地间某种原始力量相呼应的诡异神通波动。
“哦？有能者居之？”
林凡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殿内的嘈杂。
他一步踏出，挡在了苏媚儿与曦瑶身前，目光平静地对上熊煞那充满侵略性的眼神。
“那便看看，谁才是那个‘有能者’。”
熊煞见林凡一个小辈竟敢直面自己，先是一愣，随即狞笑起来。
“好小子，有种！”
“就怕你这身板，不够本少主一拳砸的！”
他话音未落，周身妖气陡然爆发，一股狂暴的气浪向四周席卷开来。
殿内的桌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一些修为稍弱的年轻修士，甚至被这股气势震得气血翻涌，脸色发白。
那股纯粹的肉身力量，配合着诡异的妖纹神通，确实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冷月握着剑柄的手，青筋微微凸起，剑意在体内奔腾，随时准备出鞘。
曦瑶周身亦有七彩光华流转，神血之力被悄然催动，抵御着那股凶悍的气息。
“林师弟……”苏媚儿有些担忧地看着林凡的背影。
林凡却仿佛未曾受到丝毫影响，他黑发无风自动，衣袂猎猎。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体内的混沌道胎雏形，在这一刻，竟对那熊煞身上某种原始的妖力产生了一丝奇特的感应。
并非渴望，而是一种……审视，一种更高层次力量对低层次力量的俯瞰。
“聒噪。”
林凡淡淡吐出两个字。
下一刻，天帝剑悄然出现在他手中。
没有惊天剑气，没有华丽剑招。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剑，向前递出。
快到极致。
空气中，仿佛只留下了一道细微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