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在两人说话时,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妙雪的声音传来:“公主,孙公子求见。”
慕映烟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嫌弃孙曜彬没有眼力劲,竟然在这时候来打扰她和楚定驰。
看了眼楚定驰,她还是压下心里的不悦:“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雅间门被打开,孙曜彬提着一壶酒走进来,圆脸上一笑眼睛就不见了:“听闻公主和世子大驾光临,今日是两位赐婚之喜,在下特意来送贺礼。”
“上好的醉玉春,请品尝!”
孙曜彬将酒壶放在桌上,殷勤地给楚定驰两人倒了杯酒。
楚定驰都没来得及阻止,皱眉道:“我不喝酒。”
慕映烟端起酒杯嗅了嗅酒香,不比宫里的御酒差,抬眸看向楚定驰:“你何时戒酒了?”
楚定驰道:“已经戒了一个月,免得醉酒后说些不该说的话。”
慕映烟本打算品尝醉玉春的动作一顿,她听懂了楚定驰隐晦的意思。
他们心里的秘密确实比较多。
孙曜彬傻眼了,他可是特意挑选了最好的醉玉春,忙道:“只是尝一尝而已,没那么容易醉。”
楚定驰依旧拒绝:“我酒量不佳。”
慕映烟听言勾唇:“曜彬表哥放过他吧,我们的世子大人喝醉了可是会缠人呢。”
楚定驰脸色一僵:“那次只是例外。”
“例外?莫非是世子装醉,故意为之,”慕映烟故作恍然:“原来是这样。”
“没有的事!”
楚定驰否认。
慕映烟说的是他们成亲第四年楚定驰的生辰那日,慕映烟为楚定驰举办了生辰宴,他那日很高兴,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醉酒后,楚定驰确实比平时胆子大多了,在送走宾客后,他缠着慕映烟说了很多话,还要慕映烟事事有回应,慕映烟若是少回应一次,他便不依不饶。
慕映烟那时正怀着旭儿,或许是母性泛滥,又或许是包容醉酒之人,跟哄小孩一般哄他。
楚定驰第二日酒醒后,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定驰回忆起这件事,只觉得那种窘迫的感觉恍若昨日。
慕映烟的打趣还在继续:“早知道世子故意为之,我会更加配合的。”
楚定驰忍不住咬牙:“都说了不是!”
孙曜彬看看楚定驰,又看看慕映烟,感受到那种外人融不进去的氛围,啧啧道:“两位,你们这么杀狗真的好吗?”
楚定驰扭头看他:“杀什么狗?”
孙曜彬指指自已:“当然是我这条单身狗啊。”
“单身狗?”楚定驰挑眉:“你造的词?”
“怎么样,是不是很贴切?”
慕映烟嗤笑:“从十三岁就开始逛青楼的人,好意思说自已是单身狗?”
孙曜彬脸皮很厚,嬉笑道:“我还没成亲,自然是单身狗,至于其他,她们只是我的妹妹罢了。”
慕映烟懒得管孙曜彬的私生活,只是警告道:“你离他远一点,若是敢带坏他,别怪我不讲情面。”
孙曜彬看慕映烟护食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暗叹传闻不可信,便宜表妹可不像是对楚定驰没好感的样子。
“世子向来洁身自好,整个京城的权贵子弟,都找不到几个像世子这般洁身自好的人,公主放心便是。”
慕映烟睨他:“我自是放心他,但我不放心你。”
孙曜彬嘴角一抽:“在下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带坏未来驸马爷。”
楚定驰脸色漆黑:“你们两个能不能尊重我一下,我是那么容易被带坏的吗?”
随后他看向两人,语气莫名道:“若是外人知道早就远离朝堂的孙家公子和平乐公主这般熟稔,怕是要惊掉大牙。”
他轻笑一声,呢喃道:“我竟是不知啊。”
孙曜彬笑着解释道:“皇上念旧情,在我幼时经常接我去宫中小住,只是我怕麻烦,不想让外人知道,不过世子将要和公主成亲,也不算是外人了。”
慕映烟心里一咯噔,抬头看向楚定驰。
楚定驰惨然一笑,低头把面前的酒喝得一干二净:“孙公子说错了,我一直是外人!”
十年啊!
他和慕映烟成亲十年,都不知道她和孙曜彬关系熟稔,一直都以为在孙曜彬雪中送炭后,慕映烟才重视起了这个亲戚。
他甚至还以为孙曜彬太过自来熟,才会和慕映烟姐弟的关系迅速变得亲近。
果然还是他太蠢!
“酒喝了,多谢孙公子的贺礼,我先告辞。”
楚定驰站起身,转身离开。
慕映烟立刻拉住他的手腕,急声解释道:“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只是觉得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才没告诉你,真不是故意瞒着你。”
楚定驰猛地甩掉她的手,淡漠地看她:“公主自重,莫要做出失礼的事。”
说罢,便抬脚离开了紫竹阁。
孙曜彬恨不得自已这二百斤的体重不存在,从窗户缝里飘出去。
他又不傻,一听就知道自已惹祸了。
但看到慕映烟怔在原地,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过去,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笑容:“世子该不会在吃味吧,没想到我这个胖子还能让人吃味,哈哈.....哈——”
看着慕映烟目光越来越冷,孙曜彬已经说不下去,抱着头蹲在地上:“别打脸!”
慕映烟声音冰冷:“滚出去!”
“唉,我这滚!”
孙曜彬麻溜地离开了紫竹阁,生怕晚走一步就被冻死在紫竹阁。
慕映烟坐在楚定驰原本的位置,看着这一桌他爱吃的菜,眼角的泪滑落:“终究是我自已作的孽。”
她很清楚楚定驰不是在嫉妒她和孙曜彬的关系,他只是心冷他们成亲十年,竟然不知她幼时便认识孙曜彬。
他们之间的裂痕从来和第三者没有关系,可也正是如此,她想要挽回楚定驰的心千难万难。
因为他们之间没有误会,只是楚定驰心累了,不想再爱。
妙雪和妙月静静地站在慕映烟身旁,看着她落泪,却不知如何安慰。
她们只看到楚定驰冷着脸离开了紫竹阁,不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