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杨看着萧雪那副还没有吃饱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作为刚刚让自已登上人生巅峰的功臣，他自然不会亏待。
只见他手随意一挥，桌上已经多了一袋包装完好的面包和一瓶纯牛奶。
又是这样！
凭空取物！
萧雪激动不已
面包！牛奶！
在末世，这些曾经最普通不过的东西，如今却成了奢侈品。
外面的人为了半块饼干都能打得头破血流，自相残杀。
而她，轻松得到了鸡腿、面包和牛奶！
这种对比让她激动得有些发抖。
“谢谢宋哥！”
她连忙接过食物， 大口大口地咬着面包，又拧开牛奶瓶盖，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
她吃得很快，但比起刚才啃鸡腿时的狼吞虎咽，这次明显从容了一些，脸上甚至带上了一丝享受的神色。
这一切，都被旁边的白洁看得清清楚楚。
面包的香气，勾引着她胃里蠢蠢欲动的饥饿感。
她看着萧雪满足的表情，再想想自已刚刚仅仅是舔了舔手指得到的“奖赏”。
突然有些不甘心。
凭什么？
就因为萧雪更年轻，更放的开嘛？
白洁知道，在这个世道，所谓的尊严和底线，在活下去面前，根本一文不值。
萧雪用行动证明了这一点，并且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她白洁，也可以！
那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草一样疯狂滋长。
她深吸一口气，凑到了宋杨身边。
“宋哥，刚才萧雪做的那种事，我也能做。”
说完这句话，白洁脸颊滚烫，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她能感觉到自已的身体在颤抖，既是因为羞耻，也是因为对食物的渴望。
旁边正在小口喝着牛奶的萧雪动作一顿，嘴角不易察觉地撇了撇。
在她看来，白洁现在才放下那可笑的矜持，未免太晚了点。
宋杨饶有兴致地看着白洁。
她低着头，只能看到乌黑的发顶和微颤抖的肩膀，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却又不得不鼓起勇气向猎人乞求。
这种反差，让他觉得很有趣。
“哦？”
“你也能做？”
白洁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她不敢抬头，只是小声应道：
“嗯！”
“我要求不高，一袋面包就好，像她那样的。”
她不敢奢求鸡腿，甚至不敢奢求牛奶，只要一袋面包，能填饱肚子就好。
宋杨没有回答。
他上下仔细打量着白洁，目光从她低垂的头颅，滑过纤细的脖颈，落在她胸前饱满的弧线上。
王莽那个废物，倒是娶了个相当极品的女人。
光是胸前那对大柚子，就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
每一秒的沉默，对白洁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她甚至能听到自已心脏擂鼓般的跳动声。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这种压力，想要放弃的时候，宋杨终于开口了。
“面包？”
“也不是不行。”
“不过，光说可不行，总得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白洁明白宋杨的意思。
是要她现在就当着萧雪的面。
屈辱感再次席卷了她，比刚才舔手指时更加强烈。
但胃里的空虚感，逼着她不得不做。
她真的没办法了。
.......
许久之后。
白洁走出了安全屋。
她的怀里紧紧抱着半袋面包，生怕被其他人看见。
对门的门缝后面，一双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门口。
当白洁的身影完全踏入自已家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只粗壮的手就猛地伸了过来，一把将她怀里的面包夺了过去。
是王莽。
他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袋，先是自已狠狠掰了一大块塞进嘴里，然后又分了一半给旁边同样伸长了脖子、满眼渴望的林老太。
母子俩像饿了许久的野狗，狼吞虎咽地嚼着，面包屑沾满了嘴角。
王莽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斜眼看着白洁：
“你跟那姓宋的上床了？”
白洁摇了摇头，“没有我跪在地上求了他半天， 他就给了这半袋。”
“我们之前说好的，这面包得分我一半！”
王莽吞下最后一口面包，抹了把嘴，看都没看白洁一眼。
“分你？你能搞来第一次，就能搞来第二次！有本事自已再去要！我们还饿着呢！”
林老太也在旁边帮腔，嘴里塞满了面包，含糊地嘟囔着：
“就是，没上床就给半袋，要是上床了岂不是给更多？”
白洁看着眼前这对自私自利的母子，愤怒和冰凉涌上心头。
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转身默默地走回了自已的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见老婆进屋，王莽压低了声音，凑到林老太耳边嘀咕：
“妈，我想好了。”
“那个姓宋的不是好色吗？就让白洁天天去，凭她那张脸蛋和身子，总能换点吃的回来。”
林老太浑浊的眼睛转了转，“可宋杨和我们有仇，每天都把你媳妇送给仇人玩不太好吧。”
“媳妇？”
王莽笑了一声，“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末世！能换吃的就不错了！等她哪天要不到东西了。”
“我就给她挂个牌子，谁给吃的，就让谁睡！咱们得活下去，不是吗？”
林老太摸了摸自已饿得发慌的肚子，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默许了儿子的打算。
只要能让她吃饱，儿媳妇那点牺牲，算不得什么。
此时，卧室内。
房门被反锁住，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白洁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掀开自已的棉衣内衬。
半袋被压得有些变形的面包，静静地塞在那里。
她早就料到了。
以王莽和自已婆婆的德性，就算她真的用尊严换来了食物，恐怕连面包渣都不会留给她。
与其指望别人施舍，不如自已留条后路。
外面那对母子的对话，她其实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句。
这点东西，必须省着吃。
她不知道自已还能从宋杨那里换来几次食物，更不知道王莽所谓的“挂牌出租”会在什么时候变成现实。
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已。
活下去。
她要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