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黄雀在后

第39章

那惨白狰狞的面孔,五官扭曲,双眼空洞,就那样毫无征兆地贴在了布满灰尘的楼道窗户上,与里面惊骇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啊——!!!”

最靠近窗户的一个男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瘫软着就想往后退。

他的尖叫如同信号,瞬间引爆了其他人紧绷的神经。

“什么东西?!”

“窗户!窗户外面!”

干瘦男人猛地扭头,当他看到那张几乎占据了整扇窗户的恐怖面孔时,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那不是人!绝对不是人!

“跑!快跑!!”

干瘦男人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都变了调。

刚刚还聚在一起的几个人瞬间作鸟兽散,跌跌撞撞地朝着楼梯口的方向逃去,只想离那扇窗户越远越好。

然而,他们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哗啦!!”

玻璃破碎声响彻楼道!

那张惨白的面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惨白尖锐的利爪探入。

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硬生生挤进了狭窄的楼道!

这是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人型生物,全身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惨白,仿佛常年不见阳光。

宋杨给这种对光线极其敏感的的怪物起了个名字——夜魔。

夜魔一落地,空洞的目光就锁定了离它最近、也是叫得最惨的那个尖叫的年轻男人。

男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可他怎么可能快得过夜魔?

夜魔发出低沉的嘶吼,它猛地跨出一步,瞬间拉近了与男人之间的距离。

“不要——!!”

男人绝望地嘶喊着,声音戛然而止。

夜魔的利爪轻而易举地贯穿了他的胸膛。

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染红了夜魔惨白的利爪。

男人甚至来不及发出更多的声音,就无力地瘫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窒息。

其他的几个人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肝胆俱裂,逃跑的速度更快了。

监控屏幕前,萧雪脸色苍白,双手紧紧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已发出任何声音。

她惊恐地看着屏幕上那只残暴的怪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就是末世!这就是真正的末世!

比起外面那些快要饿死的疯子,这种怪物才是真正的恐怖!

她终于明白宋杨所谓的“借刀杀人”是什么意思了。

他根本就是想利用这些怪物,除掉那些想要破门而入的暴徒!

可是,引来这样的怪物,真的值得吗?

而楼道里的惨剧,还在继续上演。

干瘦男人目眦欲裂,绝望中反而生出一股狠劲。

他举起腰里砍刀,嘶吼着朝夜魔冲了过去:

“老子跟你拼了!!”

然而,在绝对的速度面前,勇气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噗嗤!”

一声轻响,甚至盖过了干瘦男人的嘶吼。

不等他的刀落下,夜魔的利爪已经更快一步,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划过。

一颗头颅骨碌碌滚到了楼梯口,脸上还残留着惊骇和不甘。

无头的身子喷涌着鲜血,晃了两下,重重地栽倒在地。

这下,仅剩的最后两个人彻底崩溃了。

他们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朝着楼下逃窜,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

监控屏幕前,萧雪死死地盯着屏幕,几乎要呕吐出来。

六个人,活生生的六个人,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那只怪物屠杀殆尽,只逃掉了两个。

她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刚才宋杨没有及时关上窗户,如果那怪物是冲着他们来的,后果会是怎样?

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

眼看追击无望,夜魔来到了一个只剩上半身的男人前。

它低吼着,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还在蠕动的那半截身躯。

那只剩下半截的男人,浑身浴血,剧痛几乎让他昏厥。

生死间,男人肾上腺素飙升,他看到了手边居然还有一把油锯!

这是之前准备用来破门的!

意识模糊中,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摸索着拉动了启动绳。

嗡——!!!

引擎的轰鸣声骤然响起

夜魔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激怒,它猛地扑下,惨白的利爪直取男人的头颅!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男人爆发出最后的生命潜能,嘶吼着,将手中咆哮的油锯,用一种同归于尽的姿态,狠狠劈向了扑来的阴影!

噗嗤!

——这是利爪捏碎头骨的声音。

咔嚓!

——这是油锯锯断骨骼和肌肉的声音!

鲜血与脑浆迸溅,染红了墙壁和地面。

男人的头颅像是西瓜一样爆开,彻底失去了声息。

但与此同时,夜魔也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它的一条手臂,从肩膀处被齐根斩断,掉落在地上,还在微微抽搐!

夜魔踉跄着后退一步,空洞的眼眶转向自已断裂的臂膀,伤口处流淌着一种粘稠的紫色液体。

监控屏幕前,宋杨的眼睛微微眯起。

伤了。

对于这种对自身状态极为敏感的怪物来说,任何伤口都可能影响它的行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诱饵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使命,甚至超额完成了任务。

现在,轮到他这个“黄雀”登场了。

宋杨不再犹豫,活动了一下手脚,戴上头盔,拿出了自已之前买的消防斧。

“你要干什么?”

萧雪看到宋杨的动作,吓了一跳

宋杨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杀它。”

杀它?

萧雪感觉自已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怪物,那个如同死神般轻易收割生命的怪物,宋杨竟然说要去杀了它?他是疯了吗?!

“那东西不是人!你打不过它的!”

萧雪几乎是尖叫着喊道,她无法理解宋杨的决定,这在她看来无异于自杀。

宋杨站在门前,语气平静得可怕:

“它受伤了,而且,它现在在楼道里,一个狭窄的、对它不利的地方。”

“这种机会,可不常有。”

说完,他不再理会吓得面无人色的萧雪,直接开了门。

趁它病,要它命!

这是宋杨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