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楼,此时楼道里回荡着金属撞击的闷响。
“妈的,这什么味儿!”
马世虎捂着鼻子,嫌恶地后退一步。
手下刚踹开101室的房门,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就扑面而来,熏得人头晕眼花。
门内一片狼藉,隐约能看到地板上躺着人,已经高度腐烂,爬满了蛆虫。
“呸!晦气!”马世虎啐了一口,“换一家!快点!”
旁边的几个手下也是快要吐了,赶紧关上门,转向隔壁的102室。
“哐当!”又是一声巨响,102室的防盗门被蛮力砸开。
这次没有恶臭,客厅里空荡荡的,不过卧室门半开着,里面传来低沉的呜咽和啃噬声。
一个胆子稍大的手下举着手电筒探头往里一照,顿时“嗷”地一声怪叫,差点把手电筒扔了。
只见卧室地上趴着三四只瘦骨嶙峋、眼冒绿光的金毛犬,正围着床上的一具残缺不全的女性尸体撕咬。
“操!这他娘的都什么鬼地方!”另一个手下胃里一阵翻腾。
马世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末世之后,这种饿急眼的狗比人都凶。
他烦躁地摆摆手:
“走走走!下一家!”
一行人只好硬着头皮,来到103室门前。
房门应声而开。
与前几次不同,这次门内传来了惊呼声。
手电筒光束猛地扫了过去,照亮了房间的角落。
一对中年男女蜷缩在墙角,男人将女人护在身后,两人都瘦得脱了相,眼窝深陷,像个骷髅。
“嘿,总算找到喘气的了。”
马世虎脸上露出一抹狞笑,提着砍刀,一步步走了过去。
他一脚踹在男人脸上,使得男人昏死过去。
随后他伸手揪住女人的头发,硬生生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女人疼得尖叫,双手徒劳地去抓马世虎的手腕,却被他一个耳光打的不敢再反抗。
女人瘦得皮包骨头,头发枯黄,脸上满是污垢,只有一双眼睛瞪得极大,里面全是惊恐和绝望。
马世虎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目光在她胸前扫过,咧开嘴,露出黄黑的牙齿:
“可惜了,没东西吃,胸缩水了不少。”
他伸出另一只手,在那干瘪的胸脯上狠狠抓了一把,引来女人更加凄厉的哭叫。
“不过,”马世虎狞笑着,“老子最不喜欢浪费东西,往往碗里的每一粒米都得吃干净,虽然柴了点,但给弟兄们泄泄火还可以。”
他松开女人的下巴,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她的头发,转头看向身后那群屏息等待的手下,下巴一扬:
“都愣着干什么?排好队,一个个来!”
几个手下也不客气,接过女人,就朝其他房间拖去。
一旁的郑潇潇看得胆战心惊,后背一阵阵发凉。
如果不是她够“识时务”,早早臣服了马世虎,恐怕自已的下场比那个女人还要惨。
恐惧之余,又有庆幸。
至少,现在被拖走的不是她。
有人踢翻了客厅角落的一个矮柜,上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郑潇潇的目光不经意扫过,落在几份散开的文件上。
借着手电筒晃动的光线,她看清了上面的字——
“xx市住房和城乡建设局”、“xx国有集团……”
她的心猛地一跳。
这女人居然是官员?
那个昏死过去的男人,工作似乎也不错?
曾经高高在上的人上人,如今却跌落泥潭,连最基本的性命都保不住。
郑潇潇心里五味杂陈,末日面前,什么身份地位,都成了狗屁。
昨天你可能还是大领导,今天就可能变成别人发泄的玩物。
在这个人吃人的世道,谁拳头硬,谁就是强者,只有依附强者,才能活下去。
至于良心?
那东西在能填饱肚子之前,一文不值。
“虎哥。”
郑潇潇小心凑到马世虎身边问道:
“我们不直接去找宋杨吗?待在这里干嘛,他那里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马世虎似乎觉得在她面前没必要掩饰,又或许是想显摆一下自已的“深谋远虑”。
他说道:“你当我是傻逼?那姓宋的能活这么多天,一个人守着家,没点手段能行?贸然冲过去,指不定谁干翻谁!”
“那小子手里肯定有家伙,说不定还有机关陷阱,直接冲过去硬碰硬?我这几个人的命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先把他周围的情况摸清楚,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底牌,硬骨头得慢慢啃,急啥?”
郑潇潇这才恍然,原来他不是没想过,只是更谨慎。
她试探着问:“那你带来的那些炸药?”
“那是最后的手段!”
马世虎打断她,“万一那小子真是个硬茬,啃不动,再给他来个狠的!不过那玩意儿有风险,万一量没弄好,把楼给炸塌了,大家一起玩完!”
“我做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得稳当,懂了吗?”
郑潇潇连忙点头,心里却是一凛。
这个马世虎,看着粗手粗脚的,心思却比她想的要多。
这时,刚才拖女人进屋的那几个汉子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脸上还带着几道新鲜的抓痕。
“虎哥,”
脸上带伤的那个汉子吐了口唾沫,“那娘们不禁玩,自已咬舌头了,妈的,晦气!”
另一个也跟着抱怨:
“就是,骨头还挺硬,浪费咱们哥几个功夫。”
马世虎眉头拧成一团,眼神阴沉地扫过两人:
“妈的,老子让你们玩,没让你们玩死!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
他骂骂咧咧几句,也懒得真为那女人的死费神,烦躁地摆摆手:
“行了行了,死了就拖出去扔远点,别在这碍眼。”
随即,他目光转向另外几个手下,命令道:
“你们几个,去楼上几层转转,抓两个脑子清醒的人下来问话,最好了解宋杨的。”
“顺便,再给老子找几个干净点的女人来,一个女人玩着没意思。”
“是,虎哥!”
几个手下精神一振,应声领命,互相使了个眼色,,转身就朝楼梯口走去。
郑潇潇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后心又是一凉。
马世虎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并不会只找她一个女人。
自已终究只是对方发泄欲望的工具。
对于这些男人来说,这样的泄欲工具自然是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