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杰在接到上头的电话后,便火速驱赶来到了这里。
还好来得及时,躺在地上的年轻人还有得救。
大腿和腰腹都经过简易的包扎,防止其继续失血。
医护跟在后头,将雷博文及时送到了医院。
夜里,尹杰望着眼前这座堪称庞然大物的厂房,仿佛走进去,就是心甘情愿被黑暗吞噬。
一小队人亮起肩灯,警戒地踏入了这片寂静之地。
眼前的一切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一大片血泊正顺着地势不知疲倦地缓缓流淌。
地面上正躺着两位穿着夜行衣的年轻男子。
两人皆无了声息。
尹杰示意其他人排除危险,自身则上前查看情况。
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只见尸体旁洒落着一沓塔罗牌。
其中一具尸体的脖颈被利器撕裂,脑门上中了一枪,双手捂着脖子,似乎死前有过挣扎,但却被人朝脑门补了一枪。
另一具尸体更显诡异,呈大字躺在地上,嘴上还挂着一丝笑容。
这笑容在这黑夜之中,显得尤为诡异。
见惯了尸体的尹杰自觉得这两具尸体并不算什么。
更加诡异的是,水泥地板上,几张塔罗牌如同钢筋一般,嵌在了里头。
其中一张,正是鼎鼎大名的倒吊人!
那张倒吊人卡面,还沾有丝丝血迹,向尹杰炫耀自已的战绩。
尹杰眉头紧锁,戴上手套,先用手电筒观察了这些塔罗牌。
左瞧右瞧,他都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
“尹队,附近一切安全。没找到隐藏人员。”
排除危险的队员回到尹杰身边。
队员顺着尹杰的目光,看到插在地上的塔罗牌,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这牌是铁片?”
尹杰笑了笑:“给你铁片,你能插到稳稳地插到水泥地里吗?”
“不能。”队员摇摇头,“但总比纸质的卡片好插吧。”
这时,一阵风吹过,不大不小,不偏不倚,吹得立在地上的塔罗牌轻轻晃动起来。
见到这情况,队员吃了一惊:“这真的是普通的塔罗牌?”
“这是怎么做到的?”
尹杰苦笑,他也想知道,他从未听说过有什么人能够将一张纸片硬生生戳进水泥地里,哪怕是硬纸板也不行。
“这套衣服,是不是。”队员的肩灯对准了两人。
“是的。跟天居小区的那两人是一模一样的衣服。”
“所以夜行衣跟倒吊人是有什么过节吗?”队员好奇。
“过节?不至于。很可能是别的原因。”
近两次倒吊人出手,都有一个明显的第三方。
这一次是无辜的路人被牵扯进来,让倒吊人杀了这两个夜行衣。
不对。
尹杰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倒吊人事件里有一位常客,这一次没有见到。
“尹队,我们找到了停在厂房外的面包车,里边有跟倒吊人一样的装扮和麻袋。”
这时,对讲机传来声音。
车?是从哪儿来的?
“调查这辆车的行踪。快!我要知道这辆车是从哪里过来的。”尹杰的声音不容置否。
“尹队,附近找到三枚子弹。”
尹杰突然反应过来,他忽视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这满地具备杀伤力的武器中,唯独少了几件热武器。
............
“你拿什么东西在顶我?”
徐社开着小电驴,感觉到自已腰部有什么硬硬的、圆圆的顶了上来。
“你猜?”
“你不会把他们的枪给顺了回来吧?”徐社问道。
“宾果。我看这东西充公多浪费,他们半年都打不出一发子弹。不如交给我保管的好。”
陈守宝贝般的擦着掉手枪上的血迹。
“我可没多余的备弹给你。”
“你好狠的心!我给事务所增加了那么多战力,你是一点力都不肯出。”陈守瞪大了眼睛。
徐社大脚一跺。
“真正的战力在这里。要不是有它,你这辈子都别想追上k社的人。”
两人一路风驰电掣。
终于......
小电驴的电量没电了。
“嗯,战力!这战力可太强了!”
陈守推着笨重的小电驴,阴阳怪气道。
“别推了,我叫人来送一程。”
徐社走得双脚都要起水泡,彻底放弃把车推回市区的想法。
这附近连个换电池的地方都没有。
k社是真会挑选审问地点,这种犄角旮旯的位置也能被他们找到。
“你在杀手界的人脉那么广的吗?”陈守好奇问道。
“我叫的货拉拉。”
陈守:......
“已有司机接单!”
熟悉的提示音响起。
两人同步地撩起裤腿,原地坐下,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
............
“滴......滴......滴......”
心电图仪器正稳态工作中。
不知过了多久,雷博文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肉眼可见的,自已身上正插着各种各样的导管。
看着墙上滴答滴答转动的时钟。
结合外边放光的程度。
雷博文推测自已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半天了。
自已竟然活了下来。
雷博文双眼无神。
从被子弹射中大腿开始,他就不抱有活下去的希望,只希望自已能死得痛快死得英雄一点。
没想到,峰回路转。
传说中的倒吊人居然出现了!
在危急关头拯救自已于水火之中。
当然,这水火是怎么来的,雷博文是一概不知。
想到这里,雷博文一阵激动。
床边的心率检测出现了巨大波动,向护士站发出了警告。
“十一床!十一床出现问题!”
护士紧急跑向雷博文的床位,瞧见眼前这个被紧急送来的年轻人,除了情绪有点激动外,没有别的问题。
她松了口气,关切问道:“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雷博文摇摇头:“一切都还好。只是还有些痛。”
护士噗嗤笑出了声:“痛是正常的。麻药的药力刚过。要是能忍你就忍,不能忍的话就跟我们说一下。”
雷博文问道:“你知道是谁送我来的吗?”
他迫切想要知道倒吊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自已在那种地方。
“是医院的救护车送你来的。”护士答道。
雷博文一阵失落,可惜没能见到自已的救命恩人。
“行了,你好生休养。不用想那么多。”
雷博文点点头。
“对了。治安署的人可能会过来问话,不用紧张,在这里病人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