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方的陈守,脚步毫无征兆地猛然一顿。
他眉梢轻轻一挑。
在他的感知中,一伙人正跌跌撞撞、慌不择路地逃窜。
那副狼狈样,就像是刚从鬼门关前打了个滚儿回来。
与此同时,那队刚刚逃出生天的人马,正心有余悸地互相搀扶着,亡命奔逃。
“快走!”一个年轻队员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脸上沾着泥土和不知是谁的血迹,眼神涣散。。
“闭嘴!节省体力!”领头的汉子咬着牙,声音嘶哑,他的一条胳膊不自然地垂着,“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其他队伍,把消息传出去!”
另一个队员哽咽着,泪水混着汗水流下。
队长眼中闪过浓烈的悲痛和愤怒,不做言语。
而此刻的陈守,正像一只经验丰富的猎手,好整以暇地在灌木丛中调整着自已的位置。
他准备给这些主动送上门的装备一个大大的惊喜。
随着风暴的逼近,风暴在视觉上给人的冲击和压迫感越来越强。
“啧,看样子是被别的队伍打得妈都不认识了。”陈守心里乐呵呵地想着,“正好,省我力气了。”
随着那队人马越来越近,陈守眼中精光一闪。
他可没那么多耐心等他们自已撞上来。
就在对方距离他不足十米,神经已经紧绷到极致,以为暂时安全了一点的时候,一道黑影从斜刺里蹿出。
“什么人?!”
那领头的汉子反应最快,条件反射般就要举枪,然而他快,陈守更快!
陈守根本没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身形一晃,如同穿花蝴蝶般在几人之间闪过。
只听见几声短促的闷哼,伴随着武器掉落的哐当声。
电光火石之间,这队刚刚经历过生死追杀、本就惊魂未定的人。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七零八落地瘫倒在地,身上的感应服也跟着闪烁起红光。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比之前遭遇的真实追杀更让他们感到绝望和猝不及防。
他们甚至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袭来,然后就是剧痛和冰冷的淘汰提示。
“啊!!!”
“我的手!”
“魔鬼......你们这群魔鬼!”一个队员因为剧痛和恐惧,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
陈守拍了拍手,看着这几个瞬间失去战斗力、在地上哀嚎打滚的战利品,眉头皱了皱:“只是放倒他们,没必要演成这样吧?比赛还有氛围组了?”
那几个被淘汰的队员,忍着剧痛,看着从阴影中走出的陈守,眼神中充满了惊恐、愤怒,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绝望。
他们下意识地举起了还能动的双手,这是面对强大武力时本能的投降姿势。
紧接着,他们开始用一种陈守完全听不懂的语言,急促而绝望地交流起来。
“是他吗?那些怪物又派人来了?”那个年轻队员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不像,他的手法是格斗技巧。那些怪物,他们用的是......”队长忍着剧痛,努力分辨着,但心中的恐惧丝毫不减。
“队长,我们怎么办?”
“他看起来挺面善的,要不要告诉他真相?万一他不是一伙的呢?”另一个队员抱着侥幸心理,小声提议。
“告诉他?你疯了!他刚刚那么对我们!万一他也是来灭口的呢?”
“可是他真要下杀手,那就应该对我们动手了,而不是在看到我们被淘汰后,就停手不动。说不定他能帮我们!”
陈守看着这几个红光闪闪的家伙,叽里咕噜地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
“喂喂喂,叽里咕噜说些什么呢?听不懂啊!”陈守掏了掏耳朵。
他晃了晃手中的枪,示意道:“行了行了,别演了,装备麻溜地都脱下来放好。”
那几个人闻言,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
领头的汉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强忍着剧痛,用那只还能动的手,颤抖地指向他们逃来的方向。
嘴里用生硬的、带着浓重口音的话语,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危险!杀人!”
陈守一愣,随即失笑:“危险?这还是有人第一次那么夸我。”
那个年轻队员见陈守完全不相信,急得满头大汗,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了,猛地就想从地上爬起来,冲向陈守,似乎想抓住他,让他去看什么。
“你跟我来!真的!他们会杀光所有人的!”他语无伦次地喊着。
陈守眼神一凝,身形迅捷地向后一闪,轻松躲开了对方的扑抓。
“哟呵?玩不起啊?”陈守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丝戏谑,“输了就输了,还想动手不成?”
那个年轻队员扑了个空,再次摔倒在地。
他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根本不相信他们的话,甚至可能把他们当成了疯子或者输不起的懦夫。
他喃喃道:“我是我们队里反应最快的,他......”
他本想说自已身手不错,但对比陈守刚才那身法,简直不值一提。
那个领头的汉子见状,知道这样下去根本无法沟通。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他也不再试图解释,只是用那只完好的手,艰难地支撑着身体,对着陈守招了招,示意他跟上。
陈守看着他们那副“你爱信不信,但跟我们来看看就知道”的架势,心里也泛起了一丝嘀咕。
“搞什么名堂?”他摸了摸下巴,寻思着。
虽然觉得这帮人神神叨叨的,但闲着也是闲着,而且他也隐约感觉到,这几个人的恐惧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行吧,前面带路。”陈守用枪口点了点方向,“我倒要看看,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几个人如蒙大赦,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挣扎着爬起来,互相搀扶着,在前面引路。
他们的步伐踉跄,方向异常坚定。
陈守和他的小跟班们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队伍沉默地行进着,气氛压抑。
又走了一小段距离,空气中隐隐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让陈守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领头汉子猛地举起了他那只受伤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声音沙哑而急促地喊道:
“停!就在前面!你自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