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行。”
大乾队员结结巴巴地回答,声音有些沙哑。
陈守目光迅速扫过他身上的伤势,重点落在渗血的大腿上。
“先别动,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陈守说道。
说着,他也不嫌弃,直接从一个死去的樱岛队员身上相对干净的迷彩服内衬上撕下几条布料,动作麻利。
陈守拿着布条,再次蹲下,小心翼翼地解开他之前自已胡乱包扎的布条,露出那道狰狞的刀伤。
“刀口不浅,还好没伤到大血管,不然你现在已经凉透了。”
陈守一边检查,一边冷静地说道。
“不过出血量还是不小,必须尽快止血包扎,防止感染。”
他手指快速轻柔地在伤口周围按压,查看情况,然后抬头看了看队员的脸色。
“脸色不太好,失血的症状。头有没有晕?恶心想吐吗?”
他摇了摇头:“没,就是有点虚,腿疼得厉害。”
“忍着点。”陈守简短地说了一句,然后开始动手。
他先用一块叠厚的布条用力按在伤口上。
“按住!用劲!”
他咬着牙,依言死死按住,剧痛让他额头瞬间渗出密集的冷汗。
接着,陈守拿起另一条长布条,开始进行专业的加压包扎。
很快,腿上的伤口被妥善包扎完毕,渗血明显减少。
陈守又帮他检查了身上其他几处划伤和瘀伤,用剩下的布条做了简单处理。
“好了,暂时死不了。”
陈守直起身,拍了拍手,语气也轻松了些许。
“不过这只是应急处理,你的伤需要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进行专业清创和消炎,否则感染的风险很大。”
被救下的队员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他对陈守投去充满感激的目光。
“我是海临队的。”陈守摆了摆手,“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乾队员靠着树干,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始详细讲述他们遭遇的一切。
“我是魔城分队的,我叫赵磊。当时我和我的小队目标是赶到下一个安全区。”赵磊的声音沙哑而疲惫。
他详细描述了如何遭遇伏击,如何发现对方使用真枪,以及自已如何留下断后,最终被俘虏并遭受虐待的全过程。
“他们根本没把这当比赛!枪声不对,威力也完全不一样!这帮狗娘养的,就是在猎杀!”
赵磊越说越激动,牵动了腿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把我绑起来,逼问我其他队员的去向,不止如此!”
他指着不远处散落的几个不属于樱岛队的感应服,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这意味着,至少还有三个小队,很可能已经......已经全完了!”
陈守静静地听着。
就在这时,树影晃动,灌木丛被拨开。
平头和其他三名队员,从外围潜行而出
他们手中的模拟步枪依旧保持着戒备姿态,但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
“你没事吧?!”平头第一个冲到陈守跟前,“刚才那枪声......”
另一个队员也紧随其后,快速警戒四周。
然而,当他的视线扫过空地上那触目惊心的现场时,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紧随其后的另外两名队员,也几乎在同一时间看到了空地上的惨状。
躺在地上的人穿着樱岛标志的感应服。
但此刻,他们身体扭曲,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他们还看到赵磊的惨状。
“妈的!”一名队员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帮畜生。”
“老子日他们祖宗十八代!”平头看着地上的惨状,又看了看虚弱不堪的赵磊,眼睛瞬间变得血红。
“不止。”
陈守声音冰冷,打断了队员们的怒骂。
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又指了指赵磊,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
“他们用的是真枪实弹。刚才在拷问赵磊,逼问魔城队伍的情报。”
说到一半,陈守踹了踹地上随意摆放的感应服。
“至少三到四个人,在我们之前,已经遇害,并且被他们抹去了求救的痕迹。”
空地上的气氛降到冰点。
愤怒的火焰在胸中燃烧。
“行了!”
陈守的声音骤然拔高,瞬间将所有队员从纷乱的思绪中强行拉了回来。
“别想那些没用的了。”
“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只有一件事,怎么活下去。”
“明白!”众队友齐声道。
“很好。”陈守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他不再多言,转身走向那些倒毙在地的樱岛队员,开始搜刮有用的物资。
解下他们身上的武器,收集每一个可用的弹匣,仔细检查枪械的状况。
很快,两支保养良好的突击步枪和几个满装的实弹弹匣被他搜集起来。
匕首、几个型号不明但入手沉甸甸、明显威力不俗的手雷、几个几乎没动过的单兵医疗包、高能量压缩饼干、净水药片。
队员们看着陈守熟练地搜刮着战利品,也很快从刚才的激昂中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帮忙。
只有赵磊,虚弱地靠在树上,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搜刮工作完成。
陈守将两支缴获的真枪实弹,一支自已留下,另一支递给了队伍中枪法最稳、也是他最信任的副手平头。
其余的装备,也进行了合理分配,尽可能地武装到每一个人。
一切安排妥当,陈守站直身体,目光再次落在了地上那个被他用膝撞击毙的樱岛小头目的尸体上。
仅仅是让他们这样死去?
不够!
远远不够!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然后缓缓吐出。
下一秒,陈守猛地抬起右脚!
那只包裹着厚重军靴的脚,如同灌注了千钧之力,朝着地上那颗显得格外狰狞的头颅。
狠狠地、如同射点球一般,猛力踢了过去!
“嘭!!”
一声沉闷到令人头皮炸裂的闷响。
那颗沾满了血污和泥土的头颅,在陈守这一脚之下,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正面撞击过一般,瞬间变形、离体。
它在空中划过一道带着暗红色血色轨迹的、令人作呕的抛物线。
越过所有队员们因极度震惊而僵硬的目光。
最终“噗通”一声,重重地砸进了旁边一处雨水汇集而形成的浑浊水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