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我知道是你。” 周以利说着,便朝两人步步紧逼。
崔灿灿浑身一紧,下意识挽住了凌清康的手。
“清康,可以配合我一下吗?求你了……” 她轻声在凌清康耳边嘀咕了一句。
说出“求你了”三字时,凌清康的心颤抖了几下。
他只是恋爱经验不足,并非是大傻子。
即使崔灿灿什么都没说,他也大致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不得不说,凌家虽是商贾之家,但每位家庭成员的演技都堪比影帝影后。
几乎在一瞬间,凌清康就入了戏。
他左手轻微一用力,将崔灿灿拥入怀中。
崔灿灿回头,看到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你怎么在这儿?” 她开口质问道。
周以利强颜欢笑回答:
“明珠岛是我老家,听说最近发展得不错,就回来看看,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
“哈哈~” 崔灿灿讪笑一声:
“你也好意思说明珠岛是你老家。”
其中嘲讽之意,就算是瞎子也能听出来。
周以利跟没听见似的,接着说:
“没想到这家花店还在呢……你还……”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崔灿灿一句脏话怼回去:
“我****的,你不配提起这家花店!”
“灿灿,我们这么久没见,没必要见面就开掐吧?”
“打住!” 崔灿灿搂了搂凌清康,决绝回答:
“首先我们不熟,你别叫得这么亲密,我怕我老公误会。”
“其次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说的都是事实。”
“你、你有老公了?” 周以利闻言很是惊讶。
崔灿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饱含爱意”的看向凌清康。
凌清康跟在老汉儿屁股后头,纵横商界多年,看人的眼光极其毒辣。
就在崔灿灿和周以利说话的一会儿功夫,他就将周以利看穿了。
他的穿着看似休闲,但每处都颇有细节——
比如说,无论是袖口还是领口,都喷有男魅香水。
这说明他要么带着女伴,要么就是找准了目标而来。
凌清康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另外,他的手上戴着一块积家大师系列Q1302520腕表,国内公价在三十万左右。
他动作间总有意无意向人展示这块表,说明他是个极重名利的人。
而这也侧面反映出一个事实:
这是他最好的手表。
凌清康:抱歉,在我眼里,都是垃圾。
凌清康带着职业假笑,主动伸出手说:
“你好,我叫凌清康,是灿灿的未婚夫。”
崔灿灿闻言,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意。
“凌先生你好,我叫周以利,是灿灿的……好朋友。”
听到“凌清康”三字时,周以利愣了一下。
他收到的情报没说凌家大少跟崔灿灿订婚了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
凌清康“不经意”翻了下手腕,露出自已的百达翡丽红宝石。
周以利双目一滞,赶忙缩回了自已的手,生怕不小心磕到这块三四百万的名表。
这要是磕坏了,自已半年的工资都不够赔它一个零件的。
“你们已经结婚了?”
“还没,不过快了。” 凌清康说完,看着崔灿灿露出一脸幸福的神态。
“灿灿,办婚礼的时候可要通知我哟。” 周以利没有纠结,而是看向崔灿灿说道。
此话一出,崔灿灿感到了久违的生理性恶心。
简而言之,想吐了。
“周先生,我们的婚礼只打算邀请亲朋好友出席。”
凌清康没说的下半句是:
“你不在‘亲朋好友’的行列之中。”
周以利明显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可出于欺软怕硬的直觉,并没有反驳什么。
“凌先生见笑了,到时候我人不来,但礼一定要到。”
“毕竟我和灿……崔灿灿认识二十多年了。”
凌清康闻言,又看向崔灿灿:
“老婆,他说的是真的吗?”
崔灿灿心头涌上一股无名火,不动声色地戳了戳凌清康的腰子:
“老、公!我和他真的不熟。”
“我们走吧,别跟这种傻*说话了。”
凌清康赞同的点点头,向周以利投去难以言表的讥讽眼神。
在两人转身的瞬间,周以利露出了憎恶的神情。
但一想到自已办好事之后能得到的回报,又咬牙恢复笑容:
“慢着——听说小安已经结婚了是吗?”
崔灿灿鸟都没鸟他,径直走开。
反倒是凌清康提起了兴趣,回头扫视他一眼:
“你说顾念安?他确实结婚了,怎么了吗?”
“是!顾念安还开了家公司对吧?” 周以利狗腿子似的上前问道。
“所以呢?”
凌清康很快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公司”指的并不是旅游公司。
顾念安的另一家公司,说的不正是龙腾超导嘛?
“没……没如何,好久没见他了,没想到他现在这么厉害了。” 周以利尴尬地缩了缩脑袋。
他判断此刻不是摊牌的最佳时机。
“灿灿,我可以见一见小安吗?”
崔灿灿:“爱见见,与我无关。”
“抱歉,我习惯问你的意见了。” 周以利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当年是崔灿灿抛弃他了呢!
“周以利,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
崔灿灿甩开凌清康的手,上前就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巴掌落下之前,又被凌清康牢牢抓住。
“老婆,没必要和这样的人动手,脏。”
说完,他又看向周以利:
“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赶紧滚。”
“还有,我不会再重复说过的话。”
话音落下,周以利果然屁都没放一个就跑开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崔灿灿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她扶着凌清康的肩膀,断断续续说:
“谢……谢谢……你,他是我前男友,而且是个渣男,还是个超级大废物……我一看到他就恶心,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清康封住了嘴巴。
当然,他用的是手指,而不是嘴巴。
“不用跟我解释的,继续陪我逛一逛吧。”
崔灿灿呆呆地点了点头,水汪汪的眼眸中,孕育出一种久违的情愫。
凌清康觉得,自某个瞬间开始,似乎已攻守易型了。
两人还在漫无目的的逛着,看海,看星星,看来往的人逐渐变少。
趁对方不注意时,凌清康给好妹夫发了条消息。
……
夜,明珠岛某民宿。
周以利吃了败仗,苦恼着如何才能完成上司交给他的任务。
“这破地方,发个屁展!”
“这么多年过去了,连只鸡都没有!”
他一翻身,在嘀嘀咕咕中睡去。
睡前,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崔灿灿还是这么漂亮啊……”
“当初说我势利眼,现在不照样榜上大款了吗?”
就在他沉沉入睡时,门外却暗藏杀机。
“滴——!”
房门被人从外面解锁,一男子潜入房中。
周以利在睡梦中,被人套进麻袋。
来人的动作将他惊醒,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人从窗口丢下。
周以利住在民宿的二楼,瞬间的失重感把他吓得小便失禁。
民宿一楼,本就是柔软的沙地,且提前垫着纸皮,让他不至于被摔死。
来人也随之一跃而下,单手将其拎起,一手丢上沙滩。
在月光下,来人依旧一言不发,只用力捶打着周以利的身体,而且招招往要害处打。
任由周以利如何求饶,他似乎也没有罢手的打算。
直至——
“我招!我招!我不该出卖国家的!我全都招了!”
顾念安收住脚,疑惑地看着灰黑色的麻袋。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