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男人还是那身银灰色的衬衫, 似乎刚从床上起来,发丝被压得有些卷,嘴里咬了根烟,灰蒙蒙的烟雾缭绕, 眼睫低垂看不清神色, 因为领口露出的冷白皮肤, 多了点慵懒风.流。
“等等。”
他喊了声, 低头掐灭了烟。
曲晚宁的目光从他的手上掠过。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抽烟,他的手指比别人要修长清瘦, 夹着烟的样子有种斯文败类的感觉。
还挺勾人。
她这么想, 脚步停了下来。
曲晚宁决定先声夺人:“怎么了?”
男人眼皮微掀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 一字一句意味不明地问:“除了我,谁也看不上?”
曲晚宁脸上的表情瞬间裂开。
救……救命!!!
他真的听见了啊啊啊啊啊啊!!!
没等她社死完,傅宴州又给了她一个重击:“我们彼此喜欢,没有第三个人能插足?”
曲晚宁:“……”
直接杀了她算了, 为什么要凌迟处死,她罪不至此!!!
为了防止他继续说下去, 曲晚宁连忙打断:“停停停。”
鬼知道他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话,偏生这些话她都没法反驳。
她要是跟傅宴州说, 这些都是她为了让韩翊死心随口编造的,她总感觉他会真的生气。
那…那还是误会一下吧?
短暂的社死几秒。
总比,他真的生气要好的多。
男人身子没动,漫不经心地问:“怎么?”
他没戴眼镜,领口又敞开, 漆黑的眼里难得多出一点少年的意气风.流,让人忍不住沉溺。
曲晚宁脸颊鼓了下, 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件事。
她和韩翊最多聊了半小时,半小时他就从刚才醉醺醺的样子变得这么清醒?
那他刚才是真的醉了,还是……
曲晚宁眉心一跳,怀疑地上下扫了她一眼。
她有心想问,又想到刚才在楼上接吻的事,总觉得最后尴尬的会是自己,闭上嘴没说话。
男人却没想放过她,“怎么不说话?”
他一下又一下地逗弄,像是凶禽在逗弄自己的猎物,直到猎物毫无还手之力才吞吃入腹。
曲晚宁别开脸,“你偷听别人说话。”
男人很肯定地回:“没有。”
“有!!!”
“没有。”
见他死不承认,曲晚宁磨了磨牙,咬牙切齿地问:“要是没有,刚刚的话你从哪听来的?”
“你说这个啊…”他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自觉,哼笑,“你又不算别人。”
嗓音是喝多了酒后的沙哑,听着性.感又低沉。
曲晚宁微怔几秒,耳根迅速爆红。
油嘴滑舌!
她在心里呸了一声,觉得他酒其实没醒,不然换成平时的傅宴州的打死也做不出这种事。
有了这样的想法后,她觉得又能理解了。
他喝醉酒的时候都能亲她,现在只是听她和韩翊说话,好像也不是什么不能太大的事?
人对喝醉酒的人总是比平常多一点包容。
曲晚宁走近了点,语气温和地问:“要不要我扶你上去休息?”
没等他开口,她又继续说:“你喝完酒就不要乱跑,老老实实的睡一觉就能清醒了。”
男人接了一句:“我没醉。”
大概全世界的酒鬼都喜欢说自己没醉吧。
曲晚宁敷衍的嗯了几声,又问:“我不是让你在屋子里睡觉吗?你为什么跑出来抽烟?”
“我也没见你有这么大的烟瘾。”
男人嗓音带笑,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发丝,“找你。”
曲晚宁心头说不出来的感觉,涨涨的,酸酸的,她有些慌乱,下意识地跳过这个话题。
“我送你回去休息。”
男人没再拒绝。
曲晚宁本来想扶着他,发觉他比之前清醒很多,就变成了牵着手。
刚才在外面折腾出了一身汗,进了屋,曲晚宁拿遥控器把温度调到25度,拿了浴巾洗澡。
洗完出来时,屋内的温度已经降下去,冷不丁地还有点冷。
曲晚宁打了个喷嚏,拿了一件外套裹上,走近床边。
刚过去,就被扯上.床。
她愣了下,而后立刻羞恼起来,将脸埋进外套内,“你装睡。”
男人的嗓音听起来低哑又性.感,“睡不着。”
曲晚宁想了想说:“那你这次不许亲我。”
空气静了几秒,仿佛有种说不出来的情愫在蔓延。
许久,她听见男人低笑了几声,似乎被她的话取悦到,胸膛里都是笑意。
“好,不亲。”
曲晚宁这才放心地把脸从外套里露了出来,因为捂了一会儿,鼻尖红红的,有点可爱。
一米五的床一个人睡很宽敞,傅宴州躺在这瞬间就显得拥挤起来。
尤其这样的姿势,两人亲密地几乎贴在一起,无端显得暧.昧。
男人把.玩着她的长发,似不经意地问:“他找你说什么?”
曲晚宁撇嘴:“他和霍琦的事,又跟我说不想娶她,他们家的人倒都是一个德行,一个比一个自信,从始至终都没问过霍琦意见,霍钊能找我麻烦,自然也能找他们家的麻烦。”
男人轻描淡写地说:“没人敢找你麻烦。”
曲晚宁怔了下,然后凑近了点弯起眼笑眯眯地说:“意思是我以后可以仗势欺人了吗?”
她的笑太过灿烂,很容易感染人。
男人轻笑着应下,“是。”
曲晚宁欢呼了一声有些兴奋,忽然又想到什么,喊他:“傅宴州。”
他眼皮微掀,“嗯?”
“我觉得喝醉酒的你真好。”女生漂亮的眼弯成月牙,凑近了点,“让我觉得很喜欢。”
喝醉酒后的傅宴州有点像过去的程厌,对她十分纵容,就好像这么多年他们没分开过。
现在的傅宴州也很好,可却带着一点上位者的气势,让她有些发怵。
在他不计前嫌的帮助她后,她心里的那点良知成了拦在了他们中间的沟.壑,难以跨越。
面对他,会不自觉地考虑再三。
不会随心所欲地的说话,就连冷战也是小心翼翼的。
曲晚宁想,如果傅宴州表现出来一点不喜或者是生气,她应该是没那个胆子继续冷战下去。
她啊,果然还是习惯了得寸进尺。
男人微怔了两秒,很快回过神,揉了揉她的头发没说话。
曲晚宁主动凑过去,得寸进尺地钻进他怀里,仰头搂住他的脖颈大胆地在他唇上啄了口。
男人瞬间僵住身子。
曲晚宁有点不好意思,又想到他先前亲她,故作镇定地说:“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
“很公平。”
他蓦得低笑出声:“这算什么公平?我可没教你蜻蜓点水。”
话音落下,他没再说话,扣紧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曲晚宁被吻得晕晕乎乎,身子也发软,满脑子只剩下他怎么又这么欺负人啊这个念头。
迷迷糊糊时,身上忽然一凉。
她瑟缩了下,挣扎去按他的手,“别…”
话刚一出口,曲晚宁就红了脸。
她都不敢想象自己怎么会发出那样的声音,光是听都觉得羞人,也不知道傅宴州会怎么想。
她死死咬着唇,没敢再让唇齿间的低.吟溢出。
男人亲了亲她的眼,诱哄,“乖。”
曲晚宁含糊地呜咽了一声,又觉得羞耻,只好将脸埋进他的怀里,身子轻轻发颤,她精神一直紧绷着,在最后结束后甚至还有了点疲惫感,将脸往他身上蹭了蹭,慢慢地阖上眼。
傅宴州身子未动,等到怀里的女孩睡熟了才掀开被子下床,进浴室拿了条湿毛巾给她擦拭干净,他折回去冲了个冷水澡,之前升起的火气灭得干干净净。
出来时,夜色完全暗下去,繁星点点,点缀着夜幕。
不用想,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他回到床边坐下。
女孩睡颜很乖,似乎累得狠了,眉心一直拧着,透出一股疲惫。
傅宴州轻轻抚平她紧拧的眉,心里有些后悔。
不该这么早就跟她亲密,只是她离得这么近,仰头亲他的样子太过美好,他一时没忍住。
像无数个日夜里,他曾经梦到的一样。
她笑着,求着,勾着他缠.绵,沉.沦。
现实远比梦里更甜,仅仅只是一个吻,就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失控。
他在想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她呢。
不光是眉眼,唇.瓣,手指,细腰,身上的每一寸地方他都爱极了。
小姑娘也娇气。
还没到最后一步,只是让她舒服点,就呜呜咽咽的哭,又累又困。
以后怎么办呢。
男人眼睫低垂,修长的手指摩裟着女孩的脸颊,似乎察觉到有人,她下意识地蹭了蹭。
“平时要有这么乖多好?”
他惩罚性地捏了下她的脸,到底没敢用太大力,只轻轻碰了下,又低头亲了亲她。
曲晚宁这一觉睡得格外久。
房间内一片昏暗,窗帘半掩着,只有微弱的光透进来,她侧过头,看见男人安静的睡颜。
这样侧着身子睡显得他鼻梁骨极为优越,浓密地眼睫紧闭,唇.瓣微抿着,略显单薄,闭着眼睡觉的样子极大程度的柔和了他五官的冷硬,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极为英俊的男人。
曲晚宁眨了眨眼,记忆回笼,意识到自己在这张床上做了多羞人的事后,唰的一下红了脸。
要是说先前是傅宴州挑起的,可后面就是她主动送上门。
她就算想说什么,都没那个脸。
算了没什么,都是成年人又是夫妻。
迟早的事。
她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只是……
曲晚宁的目光落在男人修长清瘦的手指上,耳根微微红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宛若艺术品一样的手指,能做出那么羞人的事。
偏生他面上清清冷冷,像是不可高攀的谪仙,这样鲜明的反差让她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
冷静,冷静。
曲晚宁揉了揉脸,压下乱糟糟的想法。
“醒了?”
她身子一僵,然后对上男人清冷平静的视线。
听人说,有的人醒酒后会忘记喝醉时发生的事。
曲晚宁看了眼男人古井不波的神情,心想他应该是属于这类,不然怎么会一点反应没有?
再怎么样,也会红一下脸吧?
曲晚宁回神,低低应了一声。
“起来吃饭吧。”傅宴州说:“爸已经等我们很久了。”
曲晚宁应了声,刚准备掀开被子下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腿上似乎因为之前那会崩的太紧导致肌肉有些酸痛,这会儿动一下,就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涌上来。
“腿麻了。”她可怜巴巴地说。
屋内没开灯,男人忽然红了耳尖无人发现,他俯身问:“还能动吗?”
曲晚宁试着动了一下,腿上顿时传来一股很酸爽的感觉,她摇摇头,很果断地说:“不能。”
“我抱你。”男人弯腰。
“等一下。”曲晚宁拦住他,红着脸小声说:“我还没穿好衣服。”
傅宴州扫了一眼,见她穿得整齐刚想问出口,脑海里闪过刚才那会儿伸.进去没有阻挡的画面,手指微微合拢攥成拳头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一声,转过身去。
身后的动作尽管很小,可声音却还是传入他的耳中。
像是折磨,一点一点考验他的定力。
几分钟后,他听见身后地声音:“我好了。”
傅宴州微松了口气,俯身弯腰将她径直抱起来,朝着楼下走。
楼下,曲文远跟曲莹莹坐在一块说话。
这几天,她的东西全都搬到这里久住下来,两人相处的时间多了,看起来倒更亲近了点。
曲莹莹没说耿红希的打算,只说她让自己在这里住。
曲文远深知这个前妻的性子,见她终于知道为孩子打算,还有点欣慰,想夸又找不到词。
“你妈她人其实不坏,就是跟你外婆一家待久了,处处听他们的。”
曲莹莹很认同,外婆一家就是血蛭,死死扒住一个女儿吸她的血,先吸大姨,又吸她妈。
“我知道的,我会注意。”
又聊了一会儿学习方面的事,从曲莹莹这个角度刚好看到傅宴州抱着曲晚宁下楼,忙说:“爸,姐和傅总下来了。”
两个女儿能和平相处是曲文远梦寐以求的。
闻言,他脸上露出温和地笑容:“喊什么傅总,多生分,喊姐夫。”
曲莹莹:“……”
别,她可不敢。
中午她刚下楼那会儿就被傅宴州叫住,问她曲晚宁去哪了,她怕她姐被误会就扯了个谎。
然后,就看见男人淡淡笑了声,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他平时看着就很冷漠无情,那会儿笑容不达眼底,看着冷漠又凉薄。
曲莹莹瞬间想起傅家住院的那一位,一下子就被吓到了,不用他催,就抖得一干二净。
她真的不懂曲晚宁怎么跟他相处的。
他真的不会打人吗?
想到这,曲莹莹没忍住打量。
男人抱着怀里的女生下楼,动作轻微,小心又珍重,像是在搂着什么举世无双的珍宝。
他眉眼依旧清冽冷淡,眼底却有笑意。
曲莹莹:“……”
这人怎么跟在曲晚宁面前完全不一样?
曲晚宁,你知道你老公有两幅面孔吗?!!!
她这样想着又松了口气。
这样的傅宴州应该不会欺负曲晚宁吧,她这个姐姐生来就习惯了被人捧在掌心哄。
经由曲家破产一事,她希望曲晚宁永远骄.傲肆意。
瞧见动静曲文远回头,见到女儿被抱着下楼,以为她腿受伤了,忙起身问是什么情况。
曲晚宁揉了揉腿说:“脚麻了。”
曲文远:“……”
看刚才宴州那个表情,他还以为宁宁怎么了,不过转瞬又露出了笑容,宁宁幸福就好。
珍重总比忽视强。
曲文远咳嗽了一声喊吃饭,因为她睡觉的原因,张妈饭做的很迟,这会儿菜还是热的。
几人到餐桌前坐下。
曲晚宁说:“爸,你们下次先吃就行——”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曲文远满脸不赞同,“等你吃饭能等多久,这还是莹莹提议的呢。”
他十分乐意见到两个女儿亲近。
并促成。
曲晚宁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吃完饭,临近晚上十点,月上柳梢,夜色浓郁如墨。
曲文远见曲晚宁和傅宴州要走,才回过神,意识到他一手养大的小女儿真的嫁人了。
他高兴又落寞,宁宁母亲去世的早,后来出了耿红希那事她对耿家抗拒的厉害,不愿意让她靠近。他就自己带着,笨拙的哄着她。好在宁宁懂事,他带着就很少哭闹,他慰帖又心酸。
现在他终于意识到,宁宁也有了自己的家庭。
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曲文远红了眼眶,别开脸说:“这么晚了要不睡一觉再走?”
曲晚宁察觉出父亲心情低落,也猜到原因,笑眯眯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好呀。”
她依旧像小时候一样晃着他的胳膊撒娇,“不过爸可得找人把我房间的床换下,阿州腿长。”
她态度依旧,还是从小那个小女孩。
依赖又敬重父亲。
曲文远窝心极了,又怕女婿有意见。
傅宴州适时开口:“就按宁宁说得来,您给我们换张床就行。”
顿了几秒,他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擡眼说:“您要是不介意,我和宁宁搬过来长住也可以。”
曲文远怔了下。
他阅历不浅,自然能看出他话里的真心。
宁宁找了个好老公啊。
曲文远在心里感慨了一句,笑着说:“那傅老爷子得打电话骂我了,你多带宁宁回来就行。”
傅宴州听出他语气的坚定,应下来。
聊完这件事曲文远动作很快,叫人擡了一张新床进去,又吩咐佣人铺好。
打扫理好已经临近零点,傅宴州拿了个笔记本靠坐在沙发,似乎在处理事情,眉眼低垂。
曲晚宁揉了把还在滴水的长发,拿过干发帽。
换了床也换了件新的四件套。
似乎考虑到傅宴州的原因,新换的四件套通体纯白,看起来面料柔.软,很好睡的样子。
不知怎么,曲晚宁就想到了换下去的床单。
他那时很过分,明明已经知道她羞得不行,却还是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诱哄,“别忍宁宁。”
她浑身颤栗着,在他怀里结束了这一切。
也不知道床上有没有沾到。
她不太肯定,心底却想的是很有可能。
一想到会被人看到,曲晚宁脸上顿时热了起来,有点难为情。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了笔记本,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她身边,低声问:“不吹头发?”
“吹。”她刚回答完,目光落在他手里拎着的吹风机上,“你给我吹吗?”
男人低低应了声,把吹风机插上电,解开她的干发帽,慢条斯理地给她吹头发。
他这样也是好看的,在他冷白如玉的手指下,她的长发似乎都像是变成了艺术品一样。
四周静谧极了。
曲晚宁能听见自己紧张的呼吸声,她有些尴尬,想到他刚刚说要长住在曲家,主动搭话。
傅宴州言简意赅:“曲家很好。”
曲晚宁弯唇笑起来,“这倒是,我们家肯定很好,我爸很喜欢你。”
傅宴州也能感觉出来。
这种亲情的温馨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长辈的关心,新奇又陌生。
曲晚宁想到自己迟早要去傅家,忍不住问:“傅家呢?”
提到这两个字,男人的神情淡了几分。
傅老爷子一共生了四个儿子。
长子早逝,只留下一个孙女,二房那边有一个孙子两个孙女,四房有一个孙女一个孙子。
只有老三,玩得最凶,也只有他一个孩子都没。
到底是亲儿子,老爷子把人带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以前花天酒地坏了身子。
言下之意就是不可能再有孩子。
这个时候傅永亨就想起了程梅之前抱上门的那个孩子,几番调查,最终找到了傅宴州。
他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成年,有能力养活自己,没有靠着傅家也依旧做起了事业。
因此,傅家的人他从来不必在乎脸面。
老爷子心疼他,更多的还是希望他能把傅家带起来,他们之间更多的是利益,不是亲情。
就像那些人私下里说的。
亲孙子都不在意,私生子而已,能有多少感情?
傅宴州眼皮微掀,唇角的讥讽很好的掩住,淡声回:“就那样。”
曲晚宁察觉到他语气的冷淡,转过来抱住了他的腰,“没关系,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傅家没有人真心对他,他的母亲也不爱他。
她是真的有点心疼了。
男人蓦得盯紧了她,哑着声说:“曲晚宁,第二次了。”
她微怔了几秒,有点不明所以,“嗯?”
男人垂在身侧的拳头慢慢收紧,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这是你第二次给我承诺。”
曲晚宁想说些什么,男人伸.出食指抵在她的唇上,“不用解释。”
他扣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带入怀里,低沉地嗓音听起来沙哑又危险,“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丢下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