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土

净土

龙脊雪山之上,阿贝多将试管里最后一滴蓝色的液体滴在落落莓上之后便结束了这一天的实验。

此时门外风雪声呼呼,光是听着就能感受到数不清的寒意。

阿贝多微微地伸了一下身子,拿起挂在一旁椅子上的披风准备下山,

刚走出大门时,风将他的头发吹得凌乱,在整理的间隙,阿贝多看到七天神像那里闪现出一道异光。

“是做实验太久,眼花了吗”

阿贝多用手背按了按眼睛,再看去,虽然风雪遮住了部分的视线,但是依然可以看到一丝逐渐收缩回去的红晕。

“还是去看看吧。”

炼金术师为了取得材料或者做实验,长出没于艰难困险之地,现在这种情况只会激发他的好奇心,而不是让他感到害怕,况且阿贝多胆大心细,实力也不可小觑。

从实验室到雪葬之都。旧宫的路上风雪是越来越大,等到了七天神像那里,阿贝多的衣服上,头发上已经蒙上不少的雪。

他随意地掸了掸,七天神像在雪夜里散发的幽蓝的光直指苍穹,阿贝多把披风系好,沿着西面的小路往下走,

路的尽头他向右一转,一个山洞赫然出现在面前,八块发着黄色光芒的石碑在一个规整的圆形门前排列开来,一旁的方形开关已经是启动过的样子。

阿贝多小心地往前走了几步,雪踩在脚下发出闷闷的声音,

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身量修长,他站在门里大厅的中央,暗红的光芒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散开来,那把星银大剑散发着蓝色的光。

“什么人”

黑衣男子忽然发出的声音像是被布捂住那般沉闷,难以分辨,

接着来,映在阿贝多瞳孔里的暗红骤然紧缩,下一秒,黑衣人消失了,

“他是谁”阿贝多自言自语,他用辰砂之剑挑起一抹雪在指尖撚成水,然后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薄荷的味道”

阿贝多继续往前走,然后他就看到在四周的火把的照应下,满墙的壁画。

*

彼时的天蒙蒙亮,摘星崖最高处可以看到远方的时间小岛照应着地平线的鱼肚白,

结束了一晚上约会的玛文和玛拉在回去的路上正好遇见了哈欠连天的温迪,

“小诗人,你这是怎么了”

温迪将隐藏在草丛里的落落捞起来说: “落落睡不着,带她出来玩玩,快,叫哥哥姐姐。”

落落很诚实: “叔叔好,阿姨好。”

玛文:……

玛拉:……

温迪挠挠头: “小孩子心直口快,童言无忌,别往心里去啊。”

玛拉: “亲爱的玛文,看来我真的已经老了吗”

玛文: “不,玛拉,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爱你。”

这时喵爷正衔着几株塞西莉亚花跑来,他把花放在地上,然后甩了甩身上的露珠, “落落,你看,我把那边最好看的花给你——”

话说道一半,喵爷瞥眼看到一旁的玛文和玛拉, “喵呜!熊猫啊!”

知道是自己黑眼圈太重了的玛文和玛拉:果然熬夜使人衰老。

早春的摘星崖,塞西莉亚花在风中有一股傲于寒冷的美,

落落将摘下来的花堆在一起,花瓣上的露珠折射着朝霞,五彩斑斓,

小风史莱姆很享受这样的时刻,他把自己包裹在一阵风中,彩虹围绕着它,安逸又坦然,

“噗噗噗噗”

猫,舒坦!

喵爷昂首看了眼这只讨猫嫌的史莱姆,将猫爪中比较结实的草绳递给落落: “来,用这个扎。”

落落接过来后将整理好的塞西莉亚花穿好,一个漂亮的小花环就制作好了。

落落拿起来给喵爷第一个戴上, “猫猫第一个戴。”

得到了第一个花环的喵爷相当骄傲,他神气地看着小史莱姆, “哼”一声。

就在小风史莱姆低头看喵爷时,温迪的声音忽然响起: “接着!”

一个看着比喵爷脑袋上要大很多的花环快速地废了过去,稳稳当当地落在小风史莱姆的大脑袋上,

真好看!

这可是风神巴巴托斯大人亲手给自己戴上的,小风史莱姆别提有多骄傲了,

妈妈我出息了,我要把这个花环世世代代地供奉起来,供我们风史莱姆家族的瞻仰。

落落按照着温迪头的尺寸又编了一个,

当她要给温迪戴上时,又犯了难,父亲头上还有个帽子呢,这个花环一看就戴不上啊,

而且父亲那么重视他的这顶帽子,

就在落落犹豫不决,左右为难的时候,温迪自然而然地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去,然后将落落编的花环戴在头上。

大小刚刚好,温迪满意地揉着落落的头说: “落落真棒,刚刚合适哦。”

落落的花环是温迪,喵爷,小风史莱姆一起做的,

在晨曦熹微的时候,温迪牵着落落的手,朝着风车声逐渐轰鸣的蒙德城出发。

*

因为羽球节的即将到来,慵懒自由的蒙德城一大早便惹恼了起来,

街道上也陆续出现了各种小商小贩的身影,

锋扛着一个大大的棍子站在边上,上面插满了糖葫芦,他站在一旁吆喝,嗓门大极了,银在一旁捂着脸有些不好意思,老爹看着这俩年轻人笑个不停。

落落骑在温迪的脖子上,学着往来的人群说: “愿风神护佑你,愿风神护佑你。”

温迪头戴花环,接过来自清泉镇的猎户送的浆果。

“愿风神护佑你,年轻的父亲,年轻的诗人。”猎户对着温迪说。

温迪笑着回到: “愿风神护佑你,热心的猎人。”

他把浆果分给喵爷几个然后递给落落,

喵爷一边吃着浆果一边对着落落说道: “风神巴巴托斯早就被本大爷熬走了,那你不如说愿喵爷护佑你。”

落落眨着大大的眼睛,学着喵爷话有模有样: “愿喵爷护佑你。”

喵爷听后,很是满意地点点头,但没得意多久就感到脑门一震,

他擡起头: “绿家伙你打我干嘛吗”

温。真风神。迪哼着歌,若无其事,他心想,贴脸开大,只是敲你一下已经很不错了。

“落落,来,给你串糖葫芦。”银见落落走来,挑了一串大大的糖葫芦热情地递了过来,

落落接过, “谢谢银姐姐。”

温迪也朝银道了谢,但目光有意无意地打量着现在的变化,

现在的银和普通的女子没有什么区别,那日在秘境大门上看到的那张银色的巨网和落落在之前在银身上看到的网是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温迪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但落落没给他继续思考的机会,

“父亲,父亲,快看,比赛!”

温迪猛然擡头,风神像下的广场上聚满了人群,鼎沸的人声灌入双耳,

在广场中央已经摆放好了比赛用的圆形擂台,

酒宴擂台那摆满了各种酒酿,迪奥娜坐在调酒的位置上,她恶狠狠地擦着手中的玻璃杯,势必要调出超级无敌难喝的酒,然后借着这次的节日让全蒙德陷入对酒的恐惧中。

几张猫尾酒馆熟悉的面孔也出现在这边,他们围着迪奥娜,参加比赛是假,能无限畅饮迪奥娜特调才是最终目的。

诗歌的擂台那围着不少吟游诗人,汉斯亚奇博尔德看到温迪来了后,下意识想呼喊:巴巴托斯大人,但刚做了一个“巴”的口型,就被温迪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飞行擂台的人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安柏带好了专属风之翼对身旁的柯莱说: “等我第一个到达终点后记得给我欢呼。”

班尼特,雷泽和菲谢尔站在报名处,看着擂台那边明晃晃地分成三波的选手,

班尼特有些不解: “怎么大家都分开站了,不是都要参加的吗还是说现在可以选着比赛了”

菲谢尔整理着手腕上的丝带: “愚昧的臣民,不在本皇女光如星河的领袖下,什么都做不好。”

整理丝带的手滑了一下,浅紫色的腕带顺着风飞走,菲谢尔回头就看到了落落,落落的手上还抓着自己的丝带。

“那可是来自幽夜净土充满着诅咒的厄运魔带,只有本皇女才能净化上面的邪恶力量,我原谅你这小孩的鲁莽,准许你将它再次献给本皇女。”

菲谢尔看着落落手中的腕带这么说着,雷泽听来听去凑到班尼特的耳边问: “路边,丝带,买到,为什么成,净土。”

班尼特知道雷泽想问:这个丝带不是路边买的吗,怎么成从幽夜净土那带出来的了

于是稍作思考,认真回答雷泽: “应该是因为地摊老板不知道这个丝带的来历,皇女在默默地拯救老板。”

说话间班尼特注意到了蹲在一旁的喵爷,被这个猫咪支配的恐惧给班尼特留下了深深地阴影,他不禁往雷泽身后躲了躲,

雷泽慢半拍,还在想着: “皇女,真伟大。”

落落看着手中的丝带,关于菲谢尔说的那一堆东西她是一个字都没听懂,但大概的意思是这个大姐姐是要自己手中的丝带的,

于是落落很爽快地把丝带递给了菲谢尔: “给。”

菲谢尔: “你这小女孩居然如此懂事,本皇女要封你为幽夜净土的骑士。”

骑士落落脸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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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