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不是让你在这看着吗?”陈府后院,两个丫鬟焦急的搜寻着什么。
年龄小些的丫鬟知道是自己的过失,白了脸。
“刚刚还在呢,我只是去了趟茅房,回来人就不见了。”
“别废话了,她中了药,就是跑也跑不远,快去把人找回来,要是真被她跑了,怎么跟夫人交差!”
两个丫鬟心惊胆战,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也不敢闹出什么动静。
前厅那边客人如今也来了不少,万一误了夫人的大事,她们两个的下场可想而知。
陆晚柠躲在假山后面,双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浑身的燥热让她恨不能直接跳到鱼塘里去清醒清醒。
曾在她梦中重现过无数次的场景再次上演,而这次,她却不像梦中那般被束缚着手脚,只能任人宰割。
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剧痛传来,陆晚柠整个人却控制不住的颤栗起来。
不是梦!
她好像真的回来了。
大火灼烧的痛感仿佛蔓延到了灵魂,前世的种种遭遇让她紧咬着牙关。
难不成是老天开眼又给她一次机会?
顾不得多想,陆晚柠迅速摸遍了自己身上的瓶瓶罐罐,勉强找到一颗能让自己恢复些理智的药丸。
迅速吞下。
但治标不治本,要想彻底清除药性,只能找个男人。
前世便是在今天,她的人生从此陷在了陈府这座牢笼里,这一次,她绝不能再做错选择。
如蚂蚁啃咬般的痒意吞噬着她的理智,陆晚柠略微思索了片刻,立刻朝着记忆中那座荒废了的院落跑去。
许是苍天有眼,刚攀上院墙陆晚柠便瞧见下头站着一个一身玉白衣衫的男子,似是在等人。
看身形似乎瘦弱了些,但这样才更方便她行事啊。
陆晚柠趴在墙头嘿了一声,男子应声抬头。
面如冠玉,眼若星辰,周身的矜贵感将眉宇间那几分病弱气压下,岂是一句翩翩公子能够形容的。
陆晚柠心神一荡,浑身的火气烧的更旺。
先前只觉得陈府的大公子生的俊美,原只是她呆在那狭小的后院里,目光也跟着短浅了。
手的动作比脑子快得多,还没从男子的脸上回过神来,陆晚柠手里手腕粗的木棍就已经朝着男子的脖颈敲了过去。
“你——”
男子话都没说完便晕了过去,但晕过去之前,陆晚柠觉得他似乎狠瞪了自己一眼。
来不及多想,这外头可算不上隐秘,陆晚柠怕被这人等的人撞见,着急忙慌的从一旁的狗洞钻出去将人拖了进来。
进去不一会儿,院墙外就来了个小厮,环顾了一圈,有些疑惑,“世子呢?难道已经回去了?”
陆晚柠不知这人的身份,还在努力把人往房间里拖。
怎得这人看上去瘦瘦弱弱,拖起来却这般的重。
她将人拖进房中,看男子一身衣裳颇为贵重,连道了几声冒犯。
这院子平日没人来,当年陈府的一个姨娘在这里上了吊,之后又发生了些古怪的事情,这地方就有了闹鬼的传闻,再没人来过。
纵使前头找她找翻了天,短时间内也不会想到她在这里,倒是不用担心会被人撞破。
她只需要速战速决就行。
陆晚柠中的是烈性药,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但这男人看上去实在虚弱,担心此人不太行,她还给这人喂了点东西。
不过顾忌着男人的身体,也没敢喂太多。
祁慕朝醒来时只觉浑身滚烫,除了后颈剧痛之外,更是能感受到某处发紧,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朝着那里涌去。
睁开眼睛,入目便是衣衫凌乱的美人坐在他身上,眼眸含泪的控诉,“果真是人不可貌相,看上去这么弱,怎么——”
见他醒来,哎呀一声连忙俯在他身上,似乎并不想被他看清脸。
“竟然醒了。”陆晚柠又是一个手刃敲在男人脖子上。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脑海里四个大字循环播放着。
祁慕朝活了这二十多年,头回经历这种羞辱。
再次晕过去的前一瞬间,祁慕朝怒火中烧,不管这人是谁,等他醒来,一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断!
肉一片一片的削下来煮熟了丢进鱼塘喂鱼,骨头渣剁碎了喂给王府里的狗。
……
前厅,陈夫人气的将手里的杯盏猛地摔下,“废物!连个中了药的女人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
两个丫鬟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一旁的老仆轻声安抚,“夫人莫恼,这陈府这么大,陆晚柠又中了那种药,料想也跑不出去,贵人们还都未到,大公子又在老夫人院子里,夫人不用太过担心。”
“这陆晚柠今日少不了要出丑,实在是她不识好歹,跟了表少爷还能做个正妻,若是跟了旁人,怕是只能当妾。”
“若是她耐不住药性出了丑,估计连妾都做不成。”
听闻这话,陈夫人的脸色才好看了些许,“看好大公子,我平日里瞧这死丫头看大公子的眼神就不对劲,若是被她近了大公子的身,我便将你们统统发卖了!”
这等狐媚子长相的人,留在她即将要考取功名的儿子身边,如何能让人放心。
丫鬟们连声应是。
府里的客人来了一波又一波,眼看着寿宴快要结束了,也没瞧见陆晚柠的身影。
派去搜查的人也始终没有下落,这陈府总共这么大,这么长的时间就是一寸一寸的翻找人也该被找出来了。
陈夫人没了耐心,目光落在一旁有些坐立难安的安姨娘身上,面上笑意浅浅,“今日母亲寿辰,怎得没瞧见晚柠那丫头,我记得安姨娘前些日子还说晚柠也帮母亲准备了寿礼呢。”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在了安姨娘身上。
大公子陈文简垂眸抿了口茶水,目光晦暗不明。
安姨娘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但对陆晚柠的一颗心却是实打实的。
当初姐姐姐夫出事,安姨娘听说了之后二话没说赶到镇安将陆晚柠接到了自己身边。
她在陈府这么些年也没生下个一男半女的,陆晚柠虽唤她一声姨母,但在她心里,却早已经将陆晚柠当作女儿般疼爱了。
陆晚柠迟迟不出现她也派人去找了,可派去的人找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找不到这丫头。
她便以为陆晚柠这是又偷着跑出去帮人看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