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明昌微微蹙眉,“尚未。”
阿依娜莎眼眸微亮,“家中兄弟几人?”
“……上头有个兄长,还有个妹妹。”
听说明国男子对延续香火的事情很是执着,所以听说了宴明昌有个哥哥,还有个妹妹之后,阿依娜莎觉得有点希望。
“你觉得我如何?”
这是用图兰话说的,宴明昌听不懂,但祁青瑶身边跟着的宫人很快帮他翻译了一下。
唇角轻轻抽动了两下,宴明昌就是再迟钝,眼下也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本就黑的脸庞眼下更是黑了。
咬着牙道:“很好。”
阿依娜莎立刻拍了拍手,喜不自胜,“我也觉得你不错,既然如此,你可愿与我回图兰?”
宴明昌:“……”
祁青瑶往旁边缩了缩。
实不相瞒,宴明昌此人过于死板,平日里她跟宴明昌那是没有过什么交流的。
眼下见他看向自己,顿时有些心虚,怕他去父皇面前告自己的状,于是先行替自己辩解道:“先说好,此事与本公主无关,我只是奉命带着阿依娜莎出来逛街的。”
“臣知道。”宴明昌闭了闭眼睛,谢过了阿依娜莎的好意,沉声道:“臣家中兄长是个不省心的,整日泡在公务上甚少入家门,家妹更是个不靠谱的,如今还有个孩子需要照看,爹娘年纪大了,怕是受不住臣要去图兰的这个刺激。”
阿依娜莎琢磨了片刻,有些可惜,“这样啊。”
这倒也是正常,明国距离图兰确实远了些,她也不能经常陪他回来。
她思考了下,如此一来,莫不是她想要找个合适的就只能找没爹没娘的了?
阿依娜莎有些沮丧。
一旁的祁青瑶瞧着宴明昌睁着眼睛说瞎话,将脏水往自己宴明珏和宴姝身上泼,压根不敢吱声。
宴明昌很快离开,留下两人在这大眼瞪小眼,听到阿依娜莎的小声嘀咕之后,祁青瑶茅塞顿开,“我知道哪里男人比较多了。”
她一拍手,直接将阿依娜莎领到了清风馆。
这里头都是些模样十分娇艳的男儿,而来这地方的,除了一些好男风的,还有些死了丈夫的贵妇们。
不过白日甚少会有人出现在这里,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这些人大多都是晚上来。
是以两人进来时,清风馆的管事的很是惊讶,但生意场上的人,很是机灵。
一瞧这两人的模样便知是非富即贵的。
自然没有怠慢。
图兰也有这种地方,只是里头男男女女都有,不论白日还是晚上,一概热闹得很。
但阿富契克在这方面对她管得比较严格,加上有个呼尔在一旁告状,导致阿依娜莎压根没进过这种地方。
眼下她走进来了,还是有些心虚,忍不住去看呼尔那漆黑的脸色。
“你回去别跟哥哥说。”
呼尔面无表情,“我知道。”
“本公主这么大了,也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再说了,这不是带着你的吗,你别不高兴。”
呼尔:“殿下多虑了,我就这表情,没有不高兴。”
胡说,他平日里脸是黑了些,但绝对没有这么阴沉沉的,看着就吓人。
不过为了能够进去逛逛,瞧瞧里头的美人,阿依娜莎还是装作没看到。
祁青瑶表现得像个老手,“将你们这生的俊俏些的都带上来。”
掌柜的赔着笑,“几位客人,咱们这的郎君们白日里大多都是休息,您看要不咱们晚上再来?”
祁青瑶哪能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想要看看她们有没有资本。
这世上就没有有银子办不成的事,要是真办不成,那也是银子给得不够。
祁青瑶手一晃,身后的宫人立马丢出一袋银子来。
沉甸甸的砸到管事的手上,管事的立马喜笑颜开,“嗨,客人要是晚上没空也无妨,咱们这昨日里刚来了一批新人,就是还没训好,脾气怕是有些大,客人要不要挑挑看,若是有喜欢的,咱们帮着训一训也行。”
祁青瑶清清嗓子,“咳,这新人要看归要看,但你们这数得上名号的,咱们也得瞧瞧。”
“这是自然,客人先去厢房里稍作休息,咱们这就将人领过去。”
祁青瑶自觉自己刚刚的样子很像一个老手,有些高兴,朝阿依娜莎道:“一会儿他们就会将男人送到咱们房里,咱们先去坐下歇一歇。”
这地方的侍女都是极好看的。
明国人的模样偏秀气柔美,图兰人则更多是带些英气。
即便是阿依娜莎,一眼看上去也绝不是柔弱的女子。
但这并不妨碍她的漂亮,那种生机勃勃的感觉,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很是喜欢。
到了包厢,祁青瑶故作淡定地吃着侍女剥好喂过来的花生,小声道:“就是这地方的男人或许跟你想象的不太一样,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阿依娜莎很是期待,她觉得自己肯定能挑到一个喜欢的。
她没有那些清白观念,只要喜欢,就可以带回去了。
很快,管事的领着一队人来了。
他让这些男人们站成一排来供两人挑选,阿依娜莎有些目不暇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选哪个。
一旁的呼尔呼吸声都变重了些。
只可惜阿依娜莎只顾着欣赏美色了,并未注意到。
而祁青瑶更是咽了咽口水,此时她也装不成老手了,有些忐忑地搓了搓手,客气地看向阿依娜莎,“要不你先?”
阿依娜莎点点头,很认真地将这些人审视了一番,最后落在一个一身蓝衣的男子身上。
这人看上去肤色很白,鼻梁高挺,五官俊秀,很像是柔弱书生的感觉。
阿依娜莎对自己的选择很是满意,“就他吧。”
宫人朝着管事的示意,指了指那蓝衣男子,“他。”
话音一落蓝衣男子立马漾开了一抹笑,朝着阿依娜莎走过来,“姑娘喜欢如何称呼?”
阿依娜莎眨巴着眼睛,宫人翻译了一遍,她点点头,对于这种小细节倒是不怎么在意,“都行。”
于是蓝衣男子便称呼她为姑娘,只是两人语言不通,沟通起来多少有些困难。
但这对人家蓝衣男子来说并不是一件大事,他笑眯眯地朝阿依娜莎身边一坐,将呼尔挤到一旁,就打算给阿依娜莎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