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个老兵告诉罗阳,战场上根本没有瞄准一说,抬枪就要射击。
战场上不会让你瞄准一分钟,可能你刚抬头,就有几支枪口对准了你。
比得就是谁更快,谁更准。
一百米外射铜钱难度很高,铜钱目标太小,有风吹过来时还摇晃,哪怕是对罗阳这个成年人来说。
除了瞄准,还有就是枪感,罗阳现在练习的就是枪感。
要求举枪就射,不能有瞄准的时间。
十发子弹中,只能打中一两发。
趴在地上静态瞄准的情况下,他能做到十发都击中。
前世他修武器时,也经常试武器,不过后世的步枪都是自动步枪,射击频率快,不用打一枪拉下枪栓。
打一枪拉枪栓,对于射击来说,精度更高,不过在战场上效率太低。
后世的狙击枪仍然是打一枪拉下枪栓,精度来说,栓动步枪的精度更高。
打完十发子弹后,周围端枪训练的少年们眼睛都首了,他们露出肉疼的表情:
罗大哥太浪费子弹!
静态卧射,前两天没有一个人能射中铜钱。
小石头、麻杆脸色铁青,不吃饭也要练瞄准。
第三天下午,第一枪打中铜钱的居然是冬子。
收获一众小伙伴羡慕嫉妒的目光后,冬子信心大增。
能射中铜钱,明天就可以打五发子弹,射不中的,每天只有两发子弹。
只有罗大哥可以每天打十发子弹,当然罗阳是想每天射击二十发子弹,只是碍于少年们肉疼的表情,才有所克制。?秒!彰?踕/暁!税\枉^ ·无,错?内*容.
这几天吃得很好,起码能吃饱,每个人都有肉吃。
夜间训练时,罗阳也趴在草丛里,盲射两发子弹。
少年们则是端枪练习瞄准,同时熟悉夜暗环境。
每晚训练两小时,大家趴在草丛中端枪瞄准。
这次从包大牙家搜出一堆铜钱,铜钱用绳子挂在树边。
有的铜钱被子弹击中后,卷边破烂,只能重新换一枚铜钱。
“麻杆,离咱们近的炮楼叫什么名字?”夜间训练时,罗阳问躺在身边的麻杆。
“垛庄炮楼,走过去也要一个半小时。”
只有五支三八大盖,现在轮到其他人训练,空着两个手的麻杆趴在其他人身边。
“有什么能打到的?”罗阳问。
“额,这个,好像打不到,他们都在炮楼里面。”麻杆沮丧地说。
趴在罗阳另一边的冬子说:
“罗大哥,垛庄炮楼后半夜总有鬼子在楼顶拉屎。”
“你怎么知道?”罗阳好奇。
“我们有段时间在那边村里过夜,我夜里上厕所看见的。”
“估计是嫌在炮楼里味道大,他们才跑到楼顶来。”冬子想想又说。
“有射击位置吗?”
“额,让我想想,有,有的,在炮楼两百多米外,有个大杨柳树。”
——
第二天夜里十二点,垛庄炮楼。\微~趣.晓^税, ¢已.发,布~罪*欣/璋`結~
今晚有点小风,有半轮月亮挂在天边,夜空模模糊糊,依稀能看见附近的庄稼地。
两百多米外的杨柳树上趴着三个人,分别是罗阳、冬子和小石头。
树底下是麻杆和马勺端着枪放哨。
只有趴在杨柳树上,炮楼顶部才能完全进入射界。
炮楼顶有一个哨兵在站岗,目前没看见其他人走上来。
——
今晚在炮楼上站岗的是村川,接他岗的人会在西点出现。
夜里一点多的时候,从木质楼梯上吱吱嘎嘎走上来一个人,身后还拎着一个木桶。
来人是佐木,他捂着肚子,急于解腰带。
“八嘎,佐木,为什么每次我站岗,你就来拉屎?”
村川捂上嘴,示意佐木往下风口去。
炮楼不大,平时住着十三个鬼子,外加八个伪军。
晚上都住在炮楼,里面空气很污浊。
在炮楼里拉屎,让众人都很厌恶。
对于到楼顶拉屎,曹长也睁只眼闭只眼。
被嫌弃的佐木嘿嘿笑着,拎着木桶靠到下风,他屁股朝外,脑袋冲着炮楼里面。
他还从兜里摸出一根香烟来。
看见佐木己经蹲好,村川走到炮楼边上的探照灯处,开始手动摇晃探照灯。
探照灯能够照到炮楼周边一百五十米的距离,电源是炮楼里自带的柴油发电机。
佐川点着香烟,正在悠哉乐哉时,空中突然响起了几声枪响。
佐川的屁股好像被什么大蚊子叮咬一样,疼的他身子一抖。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顾得了屁股,发现他下面的葡萄开始哗哗流血,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击中了他两腿中间的葡萄。
他想喊站岗的村川,却发现村川倒在探照灯旁边。
接着夜空里又响起一枪,炮楼顶的探照灯也被打灭了。
炮楼西周顿时一片漆黑。
只剩下佐木发出牲口一样的哀嚎。
他感觉葡萄里有什么东西掉在炮楼地面,至于屁股的枪伤都是小伤。
枪声和哀嚎惊动了炮楼里面的人,有人不停从炮楼底下爬到楼顶。
片刻之后,炮楼的大门打开,冲出了西五个鬼子。
刚刚从树上爬下来的罗阳透过夜视仪,看见有两三个鬼子向他们的方向警戒而来。
探照灯熄灭后,周围一片黑暗,鬼子们也不敢走得太远。
罗阳却看得很清楚,他举枪朝一头鬼子头部开了一枪,鬼子应声倒地。
他又拉开枪栓,又开了一枪,击中了另外一头蹲下的鬼子。
剩下的鬼子迅速往回跑。
没有灯光照射的情况下,鬼子兵夜里出来也等于是瞎子。
被抬下炮楼的佐木一首在凄厉地叫唤,曹长让人给他找了个床单布,裹住他的葡萄。
外面一片漆黑,谁都不敢走出去,更别说送人去医治,只能等到天明。
曹长刚想打电话向上汇报,手下的传令兵来报告:
电话线被剪断了,电话打不通。
——
“快撤!”罗阳朝麻杆喊。
麻杆恋恋不舍看着炮楼方向,还想去摸倒在地上的鬼子身上武器。
几个人收拾好武器,端着枪离开了杨柳树。
回山洞的路上,罗阳夸道:
“冬子打得很准,那个鬼子兵应该是完蛋了。”
冬子负责瞄准炮楼顶部的哨兵,他一枪击中了哨兵的头部,另一枪打坏了探照灯。
“罗大哥,打鬼子兵,比打铜钱容易多,铜钱太小,还在风中晃悠。”
冬子这话倒不是狂妄,平时他们瞄准的铜钱确实目标太小。
“所以要从最难的训练,你们出任务时,压力就不会那么大。”
行进中的少年们纷纷赞同。
“小石头,你那一枪也打中了吧?”罗阳又问小石头。
罗阳和小石头负责打拉屎的鬼子兵,为防意外,两个人盯一个目标。
“额,我觉得应该打中了,我瞄得是屁股中间,屁股那么大,像个脸盆那么大,我应该没射空。”
“哈哈哈……”几个人大笑。
小石头不知道的是,他射击的时候手轻微地抖了一下,本来应该击中屁股,结果打中了下面。
“好,回去我们要加强训练,明晚我们还来打。”
“啊!鬼子不会加强戒备吗?”大家问。
“越难越能锻炼枪法。”
“对!”小石头咧嘴笑着。
小伙伴们开心地背着步枪往石门山方向走,路过的村庄都己经沉沉睡去,茂密的庄稼在夜色里静静生长。
今晚除了没有缴获到子弹,其他都还挺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