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座碉堡两个半地下的,两个修在后山土坡上,共同拱卫着火车站。
站内驻扎一个中队的步兵。
前段时间,又调来一个炮兵中队,炮兵中队携带西门九西式山炮,两门九二式山炮,分列在火车站各个位置上。
任何想从正面,侧面进攻火车站的想法都是不切实际的。
之所以会重兵把守火车站,是因为这条铁路线是从关外入关的主要铁路线之一。
关东军的物资从这里源源不断向南方战场输送。
驻守马坊火车站的中队长叫石谷,熊本人,是个非常好战凶残的军官。
他常用的烟斗,就是从淞沪战场带回来的。
这个烟斗焦黄色,颜色并不好看,是他用一个年轻女孩的腿骨做成的。
这名女孩才十七岁,是他用军刀杀死的一个华夏高中学生。
石谷不苟言笑,和普通士兵距离很远,鬼子兵反而都很崇拜他。
三天前,石谷接到电报,三天后夜里会有一车重要武器专列通过,需要他做好火车站的安保。
路过的火车会在马坊车站加水加煤,然后南下。
这个消息目前只有他知道,按照惯例,在火车进站前一个小时,才可以公布消息,以防内部泄密。`第`一\墈`书^惘\ _已¢发?布~蕞¨欣,漳*洁.
石谷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命令全体士兵全员值班,火车站外五公里内戒严,任何人都不允许靠近。
夜里一点半,鬼子突然吹集合哨,站台上站满穿屎黄色军服的士兵。
石谷带领炮兵中队中队长小林长次,以及一些低阶军官,共同在站台列队,迎接这列军列到来。
按照原定计划,军列会在夜里两点左右到达马坊站。
众人从一点半列队,一首等到快三点,火车一首没有出现。
石谷心里泛起嘀咕。
他知道马坊站前面十公里处,是个上坡,所有火车到这里都会减速爬坡。
会不会是重武器军列,火车行进速度慢,还是碰到什么故障了?
石谷心里不能确定,这时他朝自己的手下军官招手:
“你去给上一站火车站打电话,询问下军列通过他们站的时间……”
他正在低头交待时,午夜的山谷里传来一声汽笛声,这是火车要进站的信号。
石谷和军官们抬头往东北方向看,一辆闪着灯光的火车喷着蒸汽,正慢悠悠开进站。
“好了,归队吧,不用打电话,车来了……”
石谷一挥手,手下军官快步回到车站欢迎队伍里。
这列火车里有关东军的高级军官,石谷曾经在国内和他共过事,对方是名大佐。
石谷不愿意放弃这次加深关系的机会。?m·a!l,i′x\s~w!.?c?o~m?
晋地他并不想长驻,这里很难建功立业。
毕竟石谷曾经是甲种师团出身,回到地方守备部队,本身就是降级。
如果有可能,还是调回甲种师团,所以今天他特意在火车站搞了个小型的欢迎仪式。
火车进站了,车速开始放慢。
敬礼!
有人高喊。
石谷带领一众军官开始敬礼。
礼毕后,军官们又按照下级仪式,深度向火车站鞠躬,用最大的敬意欢迎关东军高层军官。
火车头和各节车厢中间站着站岗的士兵,只是这些士兵看见站台上敬礼的鬼子无动于衷。
他们只是端着枪,戒备森严。
火车上的士兵普遍身材高大,细看衣服有点不合身,他们端着枪,有人还下意识准备躲进车厢里。
这些细节正在深度撅屁股的石谷没有注意到,此时他正带领一众军官弯腰鞠躬,毕竟目视上官下火车挺没有礼貌的。
火车停稳后,石谷听见开窗户的声音,但没听见开门的声音,他本能想侧着头,用眼角余光观察下,就听见站台上站岗的士兵发出短暂的惊呼声。
纳尼!这么粗鲁的吗?
因为这时候停在车站正中的是装甲车厢,车厢窗户被打开,伸出了黑洞洞的枪口。
站台上的普通士兵心想关东军怎么对同僚这么警惕。
接着,更加可怕的事发生了,这些伸出的枪口开始猛烈射击。
石谷首先被一梭子子弹扫射到,他人往后飞,胸腔己经空了一大块,挂在军裤旁边那个黄褐色的烟斗上面撒满了他的鲜血。
密集的重机枪朝站台上扫射过去,被击中的人瞬间骨肉分离,身上露出大洞。
一时间火车站台上几乎没有站立的鬼子兵。
除了重机枪外,窗户里还伸出了一个长长的机关炮。
20毫米机关炮本身是防空武器,可是此时机关炮被放平,对准火车站前面的碉堡。
这些碉堡的开口冲着火车站里面,士兵从这里钻进碉堡,碉堡正面主要防卫火车站外面和侧面,它的背面是个地洞入口。
机关炮响起时,地堡的洞口被猛烈扫射,砖石很快分离,露出里面的鬼子士兵。
士兵和砖石很快一起变成碎块。
大口径子弹发出噗噗的射击声,所到之处,碎屑纷飞。
装甲车厢的重机枪还在朝外延伸射击,可怕的是,今晚的士兵除驻守碉堡和站岗士兵外,大部分都被石谷安排出来迎接上官。
此时这些队伍早己经七零八落,死尸满地。
剩下的鬼子徒劳地在找障碍物躲避。
两挺机关炮攻击完地面的两座碉堡后,又开始扫射起山上两座碉堡。
山上两座碉堡的射界是冲火车站外围,被车站内部扫射时,完全没法转身攻击。
毕竟碉堡射击口是死的,当时设计时也没想到会有人从后面攻击他们。
两个中队的鬼子,还剩少部分,藏在柱廊后面,拿着枪和装甲火车对射。
子弹射在火车装甲板上,只留下点点白色的印子。
此时火车上有块篷布被揭了下来,喜柱在几名士兵陪同下操作起九六式150毫米榴弹炮。
哐当哐当的大炮撞击声,退回的炮管后面,掉下来几枚大号铜炮壳。
两发试射后,山坡上那个碉堡终于收到了两发榴弹炮首射。
碉堡朝西面飞开,粉碎成一片建筑垃圾。
山坡上被炸出两个大坑来。
再无声响!
空中腾起两朵小型蘑菇烟尘。
榴弹炮抢了机关炮的活后,机关炮射手又去找寻掩藏起来的士兵。
机关炮的子弹扫射着那些士兵的躲藏地,柱廊台阶的石块很快被机关炮切豆腐一样扫平,后面的士兵避无可避,在一片慌乱中断裂开来。
浓重的灰尘,烟雾,血腥味,整个火车站烈火重生,完成了控制权的交接。
十分钟后,枪炮声慢慢稀疏下来。
在重机枪,机关炮,最后加入榴弹炮后,车站的鬼子己经没有活人了。
“团长,火车上还有两辆坦克,谁会开啊?”喜柱拍拍手从榴弹炮后走出来,欣喜的指着一块篷布下面的庞然大物。
坦克在刚开始打扫战场时漏记了。
它们被军用篷布盖起来,大家以为它们也是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