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队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第一零八师团和第三十七师团官兵发着牢骚。
夜晚的山谷里飘荡着股难闻的气味。
有的鬼子兵,起床就开始挠痒痒。
咔嚓咔嚓,从上挠到下。
仿佛皮肤里藏着什么东西,鬼子兵几乎都在抓挠。
“也许是行军太久,等到了县城,好好洗个澡。”
有的鬼子兵心想。
连谷口元治郎也喊来门外的卫兵:
“怎么回事?这么黑的夜怎么老有飞机飞过,发电报去问问是哪个飞行战队?”
“嗨,师团长阁下!”
卫兵刚出门,很快又跑回师团长的帐篷。
“师,师团长,军营里到处都是烟,特别呛人。”
“着火了吗?带我去看看。”谷口元治郎走出帐篷。
这时候己经夜里两点多,整个山谷仍然是漆黑一片。
军营里被电灯照亮的地方,显示空气里有股浓烟。
灯光照射下,能看见有的烟是黄绿色。
鬼子兵们都在咳嗽。
有的两眼通红。
有的皮肤上快速出现丘疹,鬼子兵开始又抓又挠。
谷口元治郎师团长刚看了一会,自己也开始咳嗽。
除了眼睛通红,他闻到空气里还有多种奇怪的味道。^x¢7.0!0+t¢x?t′.,c-o`m′
“八嘎,这是黄弹,快,全员戴防毒面具。”
谷口元治郎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立即明白这是黄弹。
因为他没少向华夏军民用过,症状和效果他一清二楚。
师团长的命令下达。
军营里的防毒面具被找出来。
鬼子们颤颤巍巍戴上防毒面具。
可是恐怖的情况根本没有停止。
谷口元治郎发现,军营里的巡逻兵消失了。
他命令人去找,才发现这些巡逻兵集体上吐下泻。
有的还没来得及到厕所,就拉在裤兜子里。
大部分士兵身上都出现丘疹斑块,很快又演变成全身溃烂。
“军医!军医!”
各个大队都在呼喊军医前来。
一时间山谷军营里,此起彼伏,到处都在呼唤军医。
好在这次一零八师团随军带着大量军医。
师团属野战医院跟随大军出征。
因为天黑,最坏的情况仍然没被发现。
——
午夜三点,武圣山航空队回到了山脚下跑道。
飞机依次降落,滑翔到位。
机场两边亮着只有作战时才打开的灯泡。
杜队长摘掉头盔又来找团长商量:
“团长,这黄弹不能用,只用了一次,敌人就发现了。”
罗阳从夜视仪里也看见地面帐篷里的人都被惊动了。_狐/恋,闻_血? ,无?错*内!容/
鬼子的黄弹有催泪,呕吐的特点。
空投下去后,人的呼吸马上会受到影响。
代号为黄色弹药的芥子气,投下去后,人的皮肤很快起水泡。
这些症状会使敌人警醒,再想空投必然会遭到反击。
“嗯,作战计划要改了,第一零八师团那里不能去了。”
罗阳说道。
他担心再次飞临军营上空,假如对方用机关炮盲射,也够武圣山航空小队喝一壶的。
黑灯瞎火之中,谁知道会不会被机关炮射中。
杜子恩也意识到一零八师团的山谷不能再去,他不甘心地问:
“难道行动取消?”
“不是,改飞泰源,朝第三十六师团扔细菌弹,还有泰源机场。”
“那不是规划明晚的作战目标吗?”
“杜队长,你看今晚一零八师团的动静,还能有明晚吗?”
杜子恩一想也是,即使明晚去第三十六师团,对方肯定把探照灯打开,通宵照着夜空。
飞机继续开始挂载瓷弹。
装弹完成后,陆续起飞。
第三十六师团的位置,在前期侦察中己经确定位置。
改飞泰源后,飞机只能执行两次投弹任务。
泰源距离洪杜的位置,远比第一零八师团远。
在早晨六点半天亮前,最多投弹两次。
罗阳负责投弹泰源机场。
他始终担心鬼子的飞行战队。
只要有机会,他就想瘫痪机场。
等到他飞到机场时,发现机场跑道上只有几架飞机。
油库的位置还在建设,整个机场并没有投入使用。
他扔下了瓷弹后,决定下次不来了。
投弹在机场是浪费,这里没有几个人。
改飞泰源第三十六师团后,好运气也到头了。
第二次投弹时,不知道哪颗瓷弹,正好掉落在师团长舞传男的帐篷上。
最近大军要出征,第三十六师团在等待一零八师团的消息。
一旦一零八师团靠近洪杜县外围。
第三十六师团也会火速开拔,包围保德县。
这些天,舞传男师团长每晚都住在师团营地。
他对武圣山是作过一些研究,所以他的营地摆放了多盏探照灯。
只要夜里遇到空袭的情况,营地马上就会打开探照灯。
同时布置在军营西周的高射炮会向高空开火。
早晨五点多,舞传男本来就要醒过来。
突然从天而降一个大瓷弹,从他的帐篷上弹射到地。
吧嗒一声,粉身碎骨。
瓷瓶的破碎声,让舞传男迅速清醒过来。
师团长帐篷搭建的区域,不是黄土地,而是抹着水泥的硬地。
瓷瓶破碎的声音更响亮一些。
“什么的干活?”舞传男朝帐篷外吼道。
“报告,师团长,刚才头顶上有飞机的声音,这个瓷罐好像是飞机扔下来的。”
帐篷外的卫兵汇报。
“飞机?快点,命令打开探照灯!”
“把瓷罐拿进来,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舞传男一边穿好军服,找到军刀,一边向帐篷外的卫兵连下两道命令。
不多时,卫兵抱着黄褐色的瓷片走进来。
舞传男伸手接过来一片,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
一股恶心的味道首钻他的脑仁。
瓷片上还有些细密的黑色虫子,在蠕动。
他把手上的瓷片转了个方向,忽然看见日文的特殊标识。
“八嘎呀路,这是瓷弹!”
舞传男眼睛瞬间变亮,恐慌弥漫了他的全身。
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伸到水缸里好好泡泡。
自己居然敢近距离对着瓷弹瓷片闻来闻去。
舞传男手一抖,瓷片被他扔到床下。
他又急着冲卫兵喊:
“快,快,把瓷片掏出来,交给军医。”
“就地焚烧!”
舞传男脸色煞白,心脏砰砰地开始跳。
他觉得刚才那个小虫子似乎有钻到他身上。
他可是知道瓷弹的可怕。
关东军驻守的地方,有几支特殊部队一首在研发这些武器。
驻守泰源期间,他听说军列丢失了一批重要的炮弹。
其中有一些特殊炮弹,司令部为此正头疼。
没想到,还没有几天,这批炮弹就掉到他头顶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