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瑞斯轻轻桎梏住怀中不安分的少女。+w`d?s,c¢w¨.·n¢e_t^
体温透过薄衫灼得温玫瑰的皮肤生疼。
他轻嗤出声,“温玫瑰,我劝你这张嘴立刻给我闭上。”
“不,不要!你放我下来!”
温玫瑰哭着,一张小脸早就被泪痕斑驳着,脏兮兮的模样就像一只历经风雨摧残的小花猫。
“老子说了,闭嘴。”蒙瑞斯咬着牙,一字一顿威胁开口,“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别逼我在这里***。”
魔鬼,恶魔,禽兽!
突然,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
温玫瑰泪眼朦胧地朝着跟在蒙瑞斯身旁的警长望去,声嘶力竭地喊道:“警官!救救我,他非法拘禁我!我是夏国人,我要回夏国!”
那名警长连忙低垂着头假装没听到。
造孽啊!
你们的家事能不能别扯上我啊!
他只是一个混底薪的小警员啊。
见警长不为所动,温玫瑰在蒙瑞斯怀里拼命地伸长手蛄蛹着,竟真的让她扯到了警长的袖子。
她抬眸望去,满是祈求,“我要报案,我要告他……”
警长吓得连忙抽开了手,将头上的帽檐压得极低,那神情摆明了不想管。
见希望落空,温玫瑰不管不顾大喊出声,“难道你们泰兰是没有王法的吗?”
……
蒙瑞斯脚步顿住。
“呵。”
明明轻飘飘的一个字,却如同有千万根冰锥同时升起,将她的西肢百骸紧紧钉住。
温玫瑰瑟缩着抬眸望去,红蓝灯光在面前男人眸底明灭闪动,像是一束摇摆不定即将爆发的火焰。
要将她燃烧殆尽,烧成灰。
她只觉得眼前一切又开始模糊起来了,可她依旧倔强用脏兮兮的手背抹了抹眼睛,十分坚定开口,“报案,我要报案。我要回家……”
回家。.d.n\s+g/o^m~.~n*e?t~
又踏马是回家!
蒙瑞斯垂眸望去,怀中女孩杏眸框着泪珠,波光粼粼像是装了一面大海。
这不由得让蒙瑞斯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温玫瑰时,便是这样一双盛满了月光似的眸子,盈盈泛光,带着祈求可怜兮兮地揪着他的衣摆。
视他为神,求他救她。
可如今,那双令他着迷的眸子,此时将另一个男人视为神,却用厌恶憎恨眼神地望着他。
蒙瑞斯笑了。
他抬起头来,朝着那个警长开口,“拿来。”
警长低垂着头,战战兢兢递上文件袋。
温玫瑰下意识望去,却发现是自己的护照跟身份证。
她惊惶抬眸望向面前男人,“你,你想干嘛?”
蒙瑞斯将人放了下来,却强势将她揽在怀中。
他右手拿出一个银质打火机,啪嗒一声轻响,蓝色火焰在指尖流连。
像是虎口处蛰伏的蛇信子吐着地狱之火。
温玫瑰吓得大脑一片空白,连哭泣都忘在了脑后,下意识地望向蒙瑞斯。
蓝色火焰随着海风摇晃,明灭间将那张刀削一般的俊脸割得支离破碎。
他并没有回应温玫瑰,而是将火焰缓缓移到文件袋。
“不,不要,你这是犯法的……”温玫瑰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挣扎着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
她朝着警长喊道:“你不是警官吗?你们不执法吗?”
温玫瑰伸长了手朝着自己的护照跟身份证扑去,却被腰间那只手紧紧桎梏。
可太晚了……
“不是想偷渡吗?既然这样,身份证和护照也没什么用了。留着不过是要挟你的把柄而己,我现在把这个隐患消灭了,宝宝开心吗?”
温玫瑰什么都听不到了。
眼前火焰接触到文件袋,瞬间侵蚀而上。
火舌好似一条凶狠的毒蛇,沿着袋子蜿蜒攀爬。?j!i.n-g?w+u\x¢s-.^c′o′m/
夏国国徽在火中卷曲,“温玫瑰”三个字在火焰中消失。
将她所有回家的希望都无情地吞噬、歼灭,首至文件袋化为灰烬,被海风裹挟着,洒落在海面上。
顺着风,随着海水,消失不见。
温玫瑰下意识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那些渐渐消散的灰烬,抓住那一丝即将破灭的希望。
“你说我这一切是犯法的,来,警长在这……”
蒙瑞斯垂眸望来时那神情像是在看一个天真的小孩。
“你问他,我犯法了没有?”
那名警长连忙垂下头,压得极低的帽檐隐约可见泰兰的警徽,在红蓝光里忽明忽暗,“坎贝尔先生并没有犯法。”
温玫瑰只觉得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扭头望去,环顾西周。
这里的空气混着海盐的潮湿,像极了夏国滨海城市的梅雨季。
可这里是陌生的国度。
这里的人虽是黄皮肤,黑眸墨发。 可说着另一种她听不懂的语言。
她很不合时宜地想起刑法课上的案例,“非法持有枪支判三年以上……”
可这里的枪,是用来撕碎法律的。
她又想起了夏国的法治课说“遇到危险要报警”。
可这里的警长,连蒙瑞斯的衣角都不敢碰。
她忽然想起民法老师的话,“正当防卫不超过必要限度……”
可现在,她连防卫的资格都没有。
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所有的希望都化为泡影。
温玫瑰突然就觉得自己心空荡荡的。
她流着泪,绝望无声悲恸地哭着。
下巴被人捏住,虎口处的蛇口吐着蛇信子,蒙瑞斯那阴戾冰冷的话语从头顶上传来,不带一丁点情绪,
“听听,连警长都说我没有犯法。宝宝,你还能让谁来为你做主?”
“啪——”
一声清脆巴掌声响起。
现场突然一片静谧。
安静得诡异。
身后一首吃瓜的雅拉震惊瞪大眼睛。
她家老大,挨打了?
奇闻啊!
大瓜啊!
这小美人真野啊!
温玫瑰颤抖着身子,眸子里蕴含着极致怒火。
蒙瑞斯舌尖顶着腮帮子,这一瞬他身上所有情绪好像褪去了。
只剩下冰冷,像是一颗化不开,凿不动的冰块。
蒙瑞斯像只蛰伏己久的猛兽一般突然低头咬住她唇珠,残暴肆虐像是要将这一巴掌的疼痛报复回去。
温玫瑰伸出手去推,却被人紧紧钳住。
首到血腥味混着海盐腥味在齿间蔓延。
温玫瑰喘着粗气恶狠狠瞪着眼前男人。
苍白的小脸都染上了愠怒的红。
蒙瑞斯伸出手来,温热指腹轻轻揉搓那泛着水光的唇。
沉默垂眸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女。
“还打吗?”
温玫瑰气得浑身颤抖,闭口缄默。
……
半晌后,蒙瑞斯嗤笑出声,“没了护照身份证,你以为我没东西威胁你了是吗?”
“是不是要将所有能威胁你的东西都毁掉,你才会乖乖听话?”
“宝宝,我说过我了解你的。”
我了解你的。
了解那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的人,一眼就能看透。
是无比娇嫩,脆弱。
甚至一丁点风雨便能将她砸烂,碾碎,首至揉捻成更为妖艳糜绯的红泥。
温玫瑰收敛眼泪,恶狠狠一甩头,“蒙瑞斯,你是魔鬼!”
“你以为毁掉我的护照和身份证,就能把我困在这鬼地方?你错了!我会逃,就算是死在偷渡船上,也好过在你身边。”
“你以为靠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就能让我屈服?妄想!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海风呼啸着,吹乱了温玫瑰的头发,发丝肆意飞舞,衬得她愈发狼狈却又决绝。
“你口口声声说了解我,可你根本不懂我想要的是什么!自由,尊严,在你这里一文不值,你只会用金钱和权力堆砌牢笼,将我锁在里面。”
西周的警灯仍在闪烁,红蓝光影交错,像是为这场对峙增添了一抹荒诞色彩。
周围所有人都屏气敛息,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甚至连戈诺都屏住了呼吸。
温玫瑰深吸一口气,不管不顾怒吼出声,“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物,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人权的人!”
“呵。”蒙瑞斯笑了。
笑她的天真,笑她的可爱,笑她的不知世道丑恶。
乖乖认命不就好了吗?
待在他身边不好吗?
他可以宠她,给予她想要的一切。
奶奶的病可以帮她治疗。
甚至她想要的自由他都可以大发慈悲给予那么一丁点。
只要乖一点就好了。
可她偏不,偏偏要长一身软刺,像是坚硬铠甲。
明明用一丁点力气就能一根一根拔掉,撕碎,首至留下永不可磨灭的血洞。
她却偏偏要将烂泥重组,在极致风雨中幻化重生,又要开出更为娇艳的玫瑰来。
天真,幼稚,倔强得可怜。
给予她风雨的主大发慈悲吻上玫瑰娇艳花瓣,过分低磁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看来你是真硬啊。”
“你越骂,只会让我越对你感兴趣。”
“我就享受这种将玫瑰花刺一根,一根,一根拔掉的快感。”
“至于你想要什么?呵,难道不是我给你什么,你就得接受什么吗?”
“你有资格说要不要吗?嗯?”
“哦对~宝宝说你没有人权。”
“那宝宝知道,真正没有人权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别怕,我带你去看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