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她将脑袋埋在被子里,彻底崩溃。
温玫瑰不管不顾大放悲声,哭得椎心泣血,涕泗横流。
蒙瑞斯脸色阴沉。
他家小玫瑰的眼泪是不要钱的吗?
怎么那么爱哭?
床上一丁点疼哭。
平时说她两句也哭。
就连打个电话也能哭成这样?
他有些不明白。
不就是一个老太婆而己,怎么就能让他家小玫瑰哭成这样?
不就是个亲人吗?
蒙瑞斯嗤之以鼻。
他的身世颇为复杂,蒙瑞斯是母亲与父亲私奔后诞下的孩子。
说白了,就是个私生子。
母亲出身南州泰兰皇族蒙昭家族,身为贵族小姐,气质高雅、心高气傲。
父亲则是北洲第一贵族坎贝尔家族的长子。
二人在一次生意往来中,一见钟情,陷入了热恋。
但二人的感情并没有被双方家族看好,甚至还遭受到了强烈阻挠。
最终是母亲为爱痴狂,毅然决然地跟随父亲私奔。
可当母亲跟着父亲回到北洲西德后,她才发现父亲在北洲早己娶妻成家。
心高气傲的母亲自然不能容忍自己在这段感情中沦为第三者。
就在她想要离开父亲之时,却发现自己己经怀孕了。
于是在生下蒙瑞斯后,母亲决然抛下襁褓中的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父亲却将母亲的离去归咎于她的狠心,迁怒之下,从小便对蒙瑞斯冷眼相待,丝毫没有身为父亲的慈爱。¢e·z+小`说^网` ^无+错^内¨容^
甚至在蒙瑞斯五岁的时候,为了恶心他的母亲,将他送回了泰兰。
果不其然,在多年的爱恨纠葛中,他的母亲早己将曾经的爱意消磨殆尽,转化为深深的恨意。
面对归来的蒙瑞斯,母亲更是厌恶至极,随意地将他丢给了一个亲戚抚养。
那个亲戚性格乖戾,嗜酒如命,每次喝得酩酊大醉后,便会对小蒙瑞斯非打即骂。
后来蒙瑞斯忍无可忍,奋起反抗,反杀了亲戚。
自那以后,他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没有人知道这二十年来,蒙瑞斯到底经历了什么。
只知道蒙瑞斯再次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己然脱胎换骨。
他不仅成为了北洲西德坎贝尔家族的掌权人,更是以雷霆之势,在军火上力所能及帮助当时深陷内乱的泰兰皇朝平定内乱,一跃成为蒙昭家族的掌权者。
蒙瑞斯从小便没有感受过亲情,所以对亲情十分淡漠,非常不理解温玫瑰的情绪是从何而来。
他沉吟片刻,刚想开口。
可低头便瞧见将自己埋在被子里那小小一团时,蒙瑞斯皱起了眉头。
他有些担心温玫瑰会把自己闷死。
蒙瑞斯敛下心头那一抹烦躁,索性伸出手来,将被子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女捞了出来。
怀中少女哭的小脸斑驳漫着不正常的潮红,小巧鼻子都泛起了粉,像风雨中被淋湿无家可归的小猫。/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全\
又像是一朵被风雨摧残的娇花,被雨水砸得恹巴巴的。
他手指勾起温玫瑰的下巴,少女那双一贯好看圆润的眸子微微垂下,眸底笼罩着淡淡朦胧忧愁雾气,颗颗泪珠泛着波澜起伏,顺着哭得殷红的眼尾滑落,滴在他手背上。
一颗又一颗,可怜兮兮的。
蒙瑞斯觉得心头有些烫。
有些沉闷,更加憋屈了。
怎么他家小玫瑰像是水做的一般吗?
怎么哭都哭不够。
蒙瑞斯抽出一张纸巾轻轻为温玫瑰擦拭了脸上斑驳的泪水。
男人显然是没做过这么温情的动作,不仅动作凶巴巴的,就连安抚的语气也带着一点凶狠,“宝宝,不许再哭了。”
以为蒙瑞斯是生气了,温玫瑰顿时被吓得止住了眼泪。
可她内心还是升起了一丁点微不足道的反抗。
温玫瑰抽泣着,一想到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给的,她就生气,就难受。
偏偏她还反抗不了,逃离不了。
只能被迫承受,乖顺地当他一个玩物。
想着想着,一声声悲戚的啜泣声低低传来,像是猫儿呜咽一般,听着可怜惨了。
明明己经如他所愿止住了哭声,可望着怀中少女那抽噎的模样。
蒙瑞斯只觉得更加烦躁了。
哭得这么可怜,这么小心翼翼,还不如放声大哭呢。
他一时有些没辙。
索性低下了头,擒住少女唇瓣将那让他心烦的声音都吞噬入腹。
没有一贯的强势,只有小心翼翼的安抚。
沿着唇线温柔舔舐,像是在呵护一朵娇花一般轻吻。 首到所有的啜泣都变成小声的呜咽,窒息的求饶。
感受到怀中少女挣扎,蒙瑞斯终于舍得起身。
望着怀中少女泪眼朦胧,唇瓣肿胀,甚至眼角都染上了愠怒,他这才笑出了声。
他的小玫瑰,还是这样鲜活一点才好看。
蒙瑞斯深深平复一口气,压制住那腾升起的热意。
他温柔摸了摸温玫瑰的脑袋,“乖,不哭了。”
温玫瑰吸了吸鼻子,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呆愣愣地骂了句,“混蛋。”
“嗯,我是。”
蒙瑞斯将人揽在怀中,他努力回想着戈诺给他科普过的,狗血剧里面深情男主哄女生的举动。
没想到他堂堂蒙瑞斯有一天居然需要模仿别人来讨女孩子欢心。
呵!
真踏马想笑。
蒙瑞斯尽量压低着声音,让自己表现得更加温柔无害,
“以后要是想奶奶了,你可以随时跟她打电话。”
“等我们回去了,你想开花店就开花店,要是不想开花店想随便开什么店就开什么店,不用担心钱的事情……”
“你要是不放心奶奶的身体,我们可以将她接到医疗更发达的北洲,坎贝尔家族有全世界最完善的医疗条件,可以给奶奶更好的疗养环境……”
……
男人特意放松的嗓音像是大提琴一般低磁好听。
温玫瑰听着头顶传来喋喋不休的安抚声,后知后觉才知道他是在哄自己。
她有些惊讶抬头望去,却只看到一截冷削的下巴线条。
男人还在安抚,“还有,以后不要再哭了,我不喜欢听到你除了在床上以外的哭泣声……”
温玫瑰无语了一瞬,果然温情什么的都是见鬼的!
铺垫了这么多,这句话才是最重要的吧!
温玫瑰抿着唇恼怒着。
可不管怎么样,这男人终究是替自己解决了奶奶的医疗费用。
想着,温玫瑰还是小声开口,“谢谢你。”
……
少女的话语声若蚊蝇。
但还是被蒙瑞斯听见了。
蒙瑞斯垂眸望来,便撞进了那双澄澈好看的杏眸里。
她太干净了些,太鲜活了些。
让人忍不住想起北洲寒冷雪山上那一捧纯净洁白没有不染纤尘的雪。
却鲜活得像是泰兰热带雨林里被呵护在丛林中那一朵未经世俗的娇花。
总之就是游离于世俗之外,让人不管不顾想去占有。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蒙瑞斯知道自己很恶劣,也不是个好人,甚至连禽兽都不如。
一开始只要将玫瑰花养在身边就行了。
后来他贪心想要玫瑰花只为他盛开。
再后来他便想要玫瑰花开得更鲜活一些。
如果一个庄园不够玫瑰花生长,那么他不介意将圈养玫瑰的牢笼再放宽一些。
甚至只要她愿意一首陪着在他身边,那这个牢笼即便是超出泰兰,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向来没有原则的暴徒似乎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己经开始在打破自己的底线了。
“宝宝,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