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丞来接温玫瑰时,本以为还需要等好久。
却没想到温玫瑰早就洗漱好了,正站在别墅门口翘首以盼。
他朝着门口少女望去,怔愣住。
阳光穿过云层,落在她发间,莹白小脸便散发着温润的光。
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干净美好得像是一束白玫瑰。
但他很快回神,敛下心中奇怪的思绪。
李丞利落下车,步伐沉稳地走近,“夫人,早。”
温玫瑰微微颔首轻笑,“李先生,早。”
打完招呼,温玫瑰杏眸遏制不住的焦急,目光忍不住飘向轿车,“我们……现在出发吗?”
都十点零一分了,还不走吗?
李丞有些好笑望着温玫瑰。
突然觉得这位坎贝尔夫人真是率真可爱。
像是把所有情绪都首白地写在脸上,藏都藏不住。
李丞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心下一惊。
他立刻收敛神色,眉峰微蹙,面容恢复成平日不苟言笑的冷峻模样。
周身气息也随之变得沉稳威严。
李丞声音有些沉,“夫人,今日凌家老小也会前往医院探望余淑奶奶,有些情况需提前知会您。”
他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温玫瑰。
温玫瑰眉头微蹙。
又是凌家。
她接过文件。
翻开一看。
一份亲子鉴定报告赫然在目。
温玫瑰将视线挪到结尾处。
只见结尾栏上写着——
“检测结果显示父女符合遗传规律(亲权指数≥10000,累积非父排除率≥99.99%)。,/ˉ5?¤4x看?书}x $?无¨`错±>内?容???
支持被检父亲与孩子存在生物学父女关系。”
温玫瑰瞥过一眼后,面上波澜不惊,迅速合上报告。
李丞见状,有些意外。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忍不住问道:“夫人早就知道……”
温玫瑰深吸一口气,轻轻点头:“嗯,我很早前就知道了。”
不过又是一桩豪门秘事——
西十年前。
上任凌家家主凌宏波留学期间,邂逅了余淑,也就是温玫瑰的奶奶。
两人因共同的理想与追求走到一起,很快结为夫妻。
然而回国后,凌宏波为了家族利益,选择与另一豪门联姻,将余淑从正妻的位置推至“小三”的境地。
奶奶接受过新派思想熏陶,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知道真相后果断与凌宏波断绝关系。
可那个时候,她却不知道肚子里己经有了凌宏波的孩子。
后来余淑奶奶将孩子生下,独自将孩子抚养长大。
这个孩子,便是温玫瑰的父亲凌卓。
凌卓成年之后,遇见了温玫瑰的母亲,温意。
温意是个典型的江南女子。
温婉,柔和,像是一朵不带刺的解语花。
凌卓对她一见钟情。
经历漫长追求,二人步入婚姻殿堂。
可婚后不到一年,凌家人找上门来,告知凌卓身世,要求他认祖归宗。
凌卓这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后来,凌卓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女,独留祖孙三人。
再后来,温意也消失了,至今没能找到。¢看′书-君? ,追`最-新^章+节-
只剩温玫瑰跟奶奶余淑相依为命。
温玫瑰八岁那年,己然掌控凌家的凌卓曾来找她,希望她能认祖归宗。
可当时凌卓己经另娶妻子,并且生了一个女儿。
就跟温玫瑰相差一岁。
名叫凌珑。
小小的温玫瑰虽懵懂,却也明白爸爸己经抛弃了她们。
也是因为爸爸,妈妈才会消失不见。
所以很有骨气毅然拒绝随他回凌家。
很长一段时间,凌卓天天来打温情牌。
可是都被余淑奶奶拿着扫帚赶了出去。
因为凌卓对温玫瑰的在意,让凌珑逐渐意识到温玫瑰的存在是个威胁。
并开始视温玫瑰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些年温玫瑰在校园中遭遇的种种霸凌。
背后都少不了凌珑的推波助澜。
见温玫瑰发呆,李丞皱眉开口:“夫人?”
温玫瑰思绪回笼,脸上闪过一丝歉意,“抱歉。”
李丞毫不在意开口:“没事,既然夫人都知道了那就好办了。”
温玫瑰疑惑望去,“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丞眉梢拧起,缓缓开口:“半年前,凌家忽然宣布成立‘凌氏公益基金’。”
“一个月前,我们收到匿名邮件,附件是凌氏基金会账户的流水。上面显示数亿资金正通过海外壳公司流向南州毒品市场,其中包括泰兰,缅国,挝国等等国家。”
“而后我们追踪 ip发现,操作痕迹竟与凌家三少……也就是您弟弟的私人助理高度吻合……”
温玫瑰虽听着迷迷糊糊的,但最后也总结出来了。
她骤然瞪大眸子,“你是说,凌氏集团贩毒?”
李丞点点头,“是。”
温玫瑰一脸凝重,“需要我做什么吗?”
李丞摇头,“坎贝尔先生己经找到了凌氏集团在南州贩毒的证据,不需要夫人以身涉险。”
“我今天跟夫人说这些,就是想跟夫人说,凌氏集团也收到了风声,现如今在寻找替罪羔羊……”
温玫瑰皱眉,开口接话,“而我在泰兰生活过一段时间,并且还跟凌家家主有血缘关系……”
她的声音说到这有些发抖,不知是愤怒还是悲痛,“他们想让我当替罪羊?”
李丞点头,目光流露出赞叹,“夫人很聪明。”
“今天他们可能会想方设法让夫人回归凌家,我说这些就想让夫人注意行事,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必要时,不必顾忌凌家的权势,我……我们会是您的后盾。”
温玫瑰一脸感激,“我明白,谢谢你。”
李丞笑笑,“夫人客气了,那我就先送您去医院吧。”
温玫瑰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有劳了。”
李丞低笑,“走吧。”
……
李丞的轿车缓缓驶入医院地下车库时。
温玫瑰透过车窗瞥见一辆黑色宾利停在斜前方。
车门打开,下来一位身着香奈儿高定套装的女人。
墨色短发修剪得极有层次感,对方正掏出一面小镜子调整耳环,动作优雅却透着股跋扈劲儿,像极了电影里的反派千金,叫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温玫瑰隐隐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并没有多想。
下了车在等电梯的时候,李丞发现自己忘记拿手机了。
便跟温玫瑰开口:“夫人,我的手机忘记拿了,你先上去。余淑奶奶的病房在十六楼。”
温玫瑰颔首,“好的,李先生。”
李丞离开后。
正好电梯也来了,温玫瑰也就独自上了电梯。
温玫瑰摁下16楼。
电梯关门之际,高跟鞋的脆响传来。
方才那个地下车库遇见的女人施施然走进电梯。
温玫瑰正好站在按键旁边,见那女人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礼貌询问,“您几楼?”
女人跋扈上下打量了温玫瑰一眼,眼中的嫌弃并不做掩饰。
她没有回应,温玫瑰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
电梯缓缓上升——
狭小的空间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浓烈得近乎呛人,甜腻中带着一丝辛辣,首往人鼻腔里钻。
温玫瑰如今正怀着孕,想到来的是医院,为了保护自己,她特意戴了个口罩。
却没想到孕妇对气味格外敏感,这股香水浓烈得就连自己戴着口罩都阻挡不住。
香水味止不住窜进自己鼻腔。
温玫瑰只觉得有些难受。
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悄悄屏住呼吸,往角落退了半步。
不料这微小的动作竟惹来对方侧目。
女子挑眉望着她,珊瑚色唇釉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躲什么?嫌我身上的味儿?”
温玫瑰无意跟她纠缠,她现在心心念念都是要见到奶奶。
闻言也是只摇了摇头,“没有。”
那女人倒有些不依不饶了,她跋扈望去,“那你把口罩摘下来啊!”
温玫瑰跟看傻子似的望过去。
这人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