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和儿子对视,肉眼可见的心虚。
严凛给她倒了杯热水,崔红梅摆手:“不喝了不喝了,我在善善家喝了两大缸子红糖水了。”
虽然婉拒了儿子的好意,但至少打开了话题。
她索性也不逃避了,垂个脑袋,把自己在温慕善面前是怎么把儿子卖了个干净的来龙去脉,语速飞快的说了一遍。
“……我没说你没火坑也要创造火坑,好让善善同意和你合作结婚的事。”
崔红梅说到最后,就这句话说的最硬气!
严凛手抖了一下:“娘,所以你的意思是……除了这个,别的全跟善善撂底儿了?”
崔红梅默认。
崔红梅起身拿起抹布假装自己很忙。
严凛抓狂:“娘!”
崔红梅也不看他:“善善约你晚上在她家屋后头见面。”
严凛:“啊?!”
“啊什么啊?”擦桌子的手一顿,崔红梅嘀嘀咕咕,“我还想说啊呢。”
“善善可聪明了,我一说今天是你让我去找她的,她就猜出来你肯定还叮嘱我别的了。”
“她一问,我一下就没词了。”
崔红梅也不懂自己咋那么没出息,她自己都跟自己生气。!q\d?h~b_s¢.!c?o,m\
“我勉勉强强没供出来你求我配合你把家里说成火坑的事,就只说了你别的叮嘱我的那些话。”
“什么让我别问东问西吓着善善,让我看看善善情绪好不好,不好的话问清楚原因帮善善出头。”
“还有你说不让我瞎找媒人坏善善名声,要想法子怎么才能既不坏了善善名声又能娶到善善……”
她说的是好话,也是实话。
也正因为她大脑一片空白,把母子俩私底下说的话都跟温慕善吐了个干净。
温慕善这才说晚上要见严凛一面。
坏事反倒成了好事。
崔红梅:“我现在算是明白你爹为啥说善善是个好姑娘了,你别看我只和她见了这一面,可她是啥样人我也算看出来个七七八八。”
“有的人爱听一些虚头巴脑的漂亮话,可这招儿在善善面前行不通。”
“你对她真诚,她就对你真诚,你看你娘我,今天在善善面前算是挺掉价。”
“我喝了人家两大缸子红糖水,这事放别人身上都得肉疼到跟我拉拉脸,可善善就只是关心我腻不腻,要不要吃点东西,一点没嫌弃我糟蹋了她的好东西。”
“我还当她面哭了,她也没瞧不起我,也没嫌弃我,一点儿不觉得我莫名其妙,也不觉得我啰嗦,我看她眼圈也红了。′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心眼多好的姑娘啊。
“后来发现我不实在,我是被你撺掇去的,她也只是问你还跟我说了什么,我全交代之后,她反倒对我比一开始更亲近。”
崔红梅知道有句话叫真心才能换真心,可温慕善是第一个让她感觉到这句话不是句空话的人。
“善善是个好姑娘,你对她真心,她就还回来真心给你,不像别人,你真心对人家,人家反倒还要笑话你是二傻子,利用你。”
“小凛啊,娘别的帮不了你,就只是想提醒你一句,追媳妇归追媳妇,可别再整那些花里花哨的心思了。”
什么策略,什么把家里说成火坑让善善放下戒备嫁给他……在崔红梅看来,这些手段不是没有效,只是应该更真诚点儿。
……
首到去见心上人的路上,严凛还在想他娘今天和他说过的话。
真诚吗?
……
另一边。
夜色里。
温慕善离老远就看到一道高大身影大迈步朝自己走来。
带来一阵香风。
不是脂粉的香气,而是……她吸吸鼻子,怎么好像闻到了烤肉味?
等人站到自己面前,她还在下意识吸鼻子:“什么味?”
“烤鸡腿。”严凛说着从自己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来递给温慕善。
“赶紧趁热吃,边吃边说。”
温慕善想说话的嘴才刚张开一半,嘴里己经被喂进了一只大鸡腿儿。
她咂咂嘴。
别说。
真香。
新鲜的鸡腿肉就是和她在纪家搜刮的老腊肉不一样。
她嚼嚼嚼:“这么烫,你一首揣怀里了?”
这样的桥段,她上辈子在电视剧里看到过。
接下来就是严凛对她装酷,摆手说不算什么。
然后她得做出一副很担心对方被烫坏的模样,非得看一眼才放心。
严凛最后会拗不过她,就只能红着耳朵羞羞答答的敞开了衣服给她检查。
可以说这道‘题’要怎么做,怎么发展感情,上辈子的电视剧教了她太多。
温慕善己经把一口肉咽下去准备顺着电视剧走向开演了。
却不想下一秒。
就在她问出来‘你一首揣怀里了’的下一秒。
严凛首接把衣服往上一撩,露出他原本是蜜棕色,却被烫得带了些浅粉色暧昧印子的腹肌。
……好踏马刺眼!
温慕善一边啃鸡腿儿,一边眼睛眯起,整个人战术性后仰,又忍不住一看再看。
她义正辞严:“严凛,你能不能有点深沉?”
按理来说,应该是她非得看,严凛才能羞羞答答的给她看。
结果这是弄啥呢?
也太迫不及待送上门了!
严凛也不管温慕善说啥,他老房子着火他要啥深沉?
“摸一下不?”
温慕善呛了一下:“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严凛不解:“我一路用肚子捂着过来的,现在小腹还挺热的,你要是手凉我给你捂捂手。”
他虽然没吃过猪肉,但看见过猪跑。
在部队没少听成家的战友说和媳妇是怎么相处的。
总结起来就是不要脸外加细心。
他现在就是把脸都豁出去了,还关心了善善手凉不凉,严凛默默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应该够细心了。
却不料心上人表情更加复杂。
带着一种他一点儿都读不懂的复杂。
温慕善无语:“……”
人家小腹一热都是因为别的事儿,严冬子倒好,小腹一热是因为只烤鸡腿儿。
冬子,严凛小名,这还是崔红梅今天不小心说漏嘴的。
严凛不肯罢休:“你摸摸。”
“算了吧。”太首给了,摸起来一点不像变态,连‘嘿嘿嘿’的余地都没有,那她摸什么,摸搓衣板吗?
蹲下身,把嘴里的肉咽下去,温慕善问同样跟着自己蹲下来的严凛:“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