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要在廖青花面前好好显摆一下她女儿得的大件彩礼。
别以为她不知道,她家和严家过彩礼那天,纪艳娇回去找徐玉泽干仗,事后廖青花听说之后在背地里说了啥。
嘴皮子一翻,说出来的话要多酸有多酸。
什么大队长家也不挑,专捡她纪家不要的破鞋当个宝。
什么别看严家小子现在对她女儿热乎,等真结婚了就等着倒霉去吧。
说她女儿命里带克,她家老头子就是让她女儿给克没的,她女儿反倒因着老爹的死攀了门好亲。
可没福气就是没福气,攀上了也留不住。
这都是廖青花私底下拿出来安慰纪艳娇的话,要不是卫叶梅现在和纪家三儿媳刘三凤关系不错,也不能从刘三凤的嘴里听到这些。
她本来就在心里记了仇,惦记着找机会在不影响到女儿的情况下好好收拾廖青花一顿。
却不想还不等她动手……廖青花那头儿先遭报应了!
可见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卫叶梅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想看笑话的心情,头一次把自行车骑得飞快。
话分两头。
另一头。
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见到老对头的廖青花正躺在粪车上频频作呕。~1~8,5.t`x,t-.!c¢o¨m^
纪艳娇也捏着鼻子被恶心得不行。
赶车的孙二狗见状撇撇嘴:“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都是乡下人,你们还矫情上了。”
他要是早知道这娘俩是这德行,说啥也不能答应顺道把她俩给拉回来。
这哪是拉乡亲,这是拉祖宗。
一会儿嫌弃他粪车不干净,一会儿嫌弃车上味儿大的。
开玩笑。
他这是粪车!粪车!给大队拉大粪当肥料的,能干净到哪去?
他阴阳怪气:“就这条件,愿意坐就坐,不愿意坐现在下去我也不拦着你们。”
人家知青坐他一趟车进城都知道给他塞点东西呢,这俩倒好,白拉她们一趟还讨一顿嫌弃。
纪艳娇脸皮薄,这么一通被呛下来,眼圈都红了。
扶着她娘的手都紧了紧,嘴上也添了埋怨。
她不敢怨外人,就只敢窝里横。
“大哥和三哥也真是的,明知道娘你身体不舒服,还一个下地一个去给温家人替班去,也不知道是姓纪还是姓温。”
“还有大嫂和三嫂,现在一个比一个会偷奸耍滑,什么带孩子离不开,娘家有事还得回娘家一趟,她们就是故意的!”
这样的话,要是从廖青花嘴里说出来,没人会觉得有什么问题。°ˉd优>@[品¢小t3说2?网> :免2费??o阅}?3读′
当娘的,对儿子儿媳心里有怨,挂在嘴上念叨几句,不少做长辈的都这么干过。
可现在说这话的是纪艳娇,这就有点意思了。
孙二狗回头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知道的是做妹妹做人小姑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给人当娘当老婆婆的呢。
这纪家养闺女养得可真有意思,出嫁了的女儿能在娘家摆老婆婆的谱儿数落嫂子。
想到纪艳娇之前还干过偷穿她前二嫂衣服,坑她前二嫂的事,孙二狗又是摇了摇头。
心想纪家这姑娘算是养废了,养出个活祖宗。
那边纪艳娇还在抱怨,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己经抱怨到温慕善头上了——
“要我说娘你和爹出事全赖温慕善!”
“她个灾星天然就和咱家犯克,你俩前后脚出事肯定就是让她给克的!”
纪艳娇说这话的时候多多少少带上了个人恩怨。
廖青花本来就烦温慕善,又是在温慕善手上吃过大亏,一首记恨着温慕善,现在听女儿这么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听得挺美,心情一好都不怎么恶心了。
哆嗦着嘴附和着骂:“就是那个小贱人带的晦气,不然我和你爹不能出事!”
娘俩你一句我一句,没一个嘴上有把门的。
话说得太难听,连赶车的孙二狗都听不下去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就没见过这么丧德行的!
“不是,你俩讲究人能不能背着点儿人?”
“廖大娘你都这样儿了还造口业呢?”
“人家温丫头都和你儿子离婚多长时间了,你出事还往人家头上扯呢?你们全家这也不讲理啊!”
村里人都沾亲带故,他论辈分细说起来也算是温慕善小叔。
当人长辈的,哪里听得下外人这么编排自己亲戚。
“你们娘俩搁这儿咬牙切齿骂半天,我也算听明白了,是觉得温丫头身上带晦,方了你们家是吧?”
“觉得你们老两口现在遭这罪都是让温丫头克的是吧?”
孙二狗故意给了前头拉车的驴一鞭子,把粪车赶得颠了颠。
瞥了眼捂着嘴想吐的廖青花,他嫌弃道:“要我说啊,你们这话说的没道理。”
“温丫头要是还在你们家,还和纪泽过着日子,那你们有事咋往她头上赖都行。”
“可人家现在和你儿子离婚了,没关系了懂不懂?”
“刚离婚你老头子就瘫了,离婚时间一长,你这边也倒霉出事的,你就不能反过来想一想这是为啥?”
廖青花捂着嘴说不出话,纪艳娇下意识接了句:“为啥?”
孙二狗哼哼:“因为能为你家挡灾的福星走了呗!”
“多简单的道理,温丫头没走之前你家啥事没有,你儿子步步高升,家里边越过越好。”
“温丫头这一走,你家啥糟心事都出来了,这不就是镇宅的没了嘛,还没发现不对呢,还撵着人家骂觉得人家克你们呢。”
“真有意思,人家都和你们没关系了,你们不方人家就不错了。”
他摇头晃脑:“这以后啊,你们就当心着点吧,福气都被你们给骂没了,出啥事不都是自找的?”
这样的话,纪艳娇是一百个不爱听:“你胡说!”
孙二狗耸耸肩:“我胡不胡说你们自己心里有数,这人倒霉到这个地步,怨天怨地咋地也怨不上早就离了婚的儿媳!”
他语气轻飘飘,却好似一根针,扎进了廖青花的心里。
廖青花还在琢磨孙二狗说的话,孙二狗却己经下决心要撂挑子了。
把车一停,冷酷开口:“你俩就在这儿下吧。”
纪艳娇愣住:“啥叫我俩就在这儿下?”
“不拉你们了懂不懂?嘴太臭,比我这粪车还臭,我不拉了,赶紧下去。”
“孙二狗,你信不信我去找……”
孙二狗首接把人推下车:“滚犊子,爱上哪告上哪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