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你管这叫乡下弃妇?

无独有偶,同样觉得别人狐媚子的,还有文语诗。[±|2%′?8.+%看§e书?网§? ua更#):新(?¢最ˉ`快?

文语诗是在被撞进卫生所的第二天,拄着拐遇见的温慕善。

她等了纪泽一天一夜也没把纪泽给等回来,腰动不了,就只能在卫生所凑合一晚。

好在往更坏了想,她就算回纪家,也不知道该安置在哪,更不想再单独面对那两个上不得台面的野孩子。

这么一想,在卫生所凑合一宿反倒成了最好选择。

可话虽然这么说,心里怎么可能真看得这么开。

生气加委屈再加上腰疼,还有到了陌生地方没有依靠的惊惶让文语诗一整夜也没怎么合眼。

她感觉自己眼袋都要拉到地上了,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她遇到了温慕善,也就是她之后无数次骂的‘狐媚子’。

彼时她正拄着借来的拐杖在村里漫无目的地走。

社员们在地里忙的热火朝天,文语诗却只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大概是到了休息时间,陆陆续续有人过来给家里下地的人送饭。

可能是缘分,文语诗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有个姑娘鹤立鸡群。

明明也是穿着最不起眼的灰裤子白衬衫,可那衣服裤子穿在她身上就是看起来比旁人更显身材。

不单单是身材好,长相更好。_a~i_h·a?o\x/i¢a~o`s_h^u,o!..c-o\m/

皮肤细白,乌发雪肤,一双眼睛笑起来弯成月牙明媚动人,不笑的时候又因为眸光流转而顾盼生辉。

那姑娘和人说笑着朝她的方向走过来,身形袅袅,却不媚俗,气质婉约却不小家子气。

阳光洒下,来人漂亮得仿佛和周围人不在一个世界。

文语诗莫名心里发堵,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抵触防备什么。

她忍不住侧头问身边好心陪着她的村里人:“大娘,那边拎着饭盒的姑娘长得可真好,她是知青吗?”

都不用文语诗指,热心大娘就知道她问的是谁。

“那哪是知青啊,那是咱村里土生土长的姑娘。”

能被城里来的姑娘这么问,可见温慕善比知青还体面,说话的大娘与有荣焉:“是咱大队长准儿媳,再过两天就要结婚了。”

一听是大队长儿媳,文语诗顿时一脸了然。

也是,长成这样可不是得往好了嫁嘛。

在这老虎沟一亩三分地,大队长家庭怕是这姑娘能选到的最好人家了。

心中不自觉生出淡淡的傲气,还有些高高在上的唏嘘。

在她看来一个人的出身就是会决定对方的眼界。

在村里姑娘看来,能嫁进大队长家估计就是顶天了。°?2鸿(特3?小,?说x£/网\§\ ?¥?最¢新%?章¨节£a^更ˉ$@新<§快?%;

殊不知出了这老虎沟,以对方的相貌,说不准还有更高的枝可以攀。

到底是眼皮子浅了。

不过也还好对方眼皮子浅,不然盯上纪泽她可就棘手了。

毕竟但凡有点眼界的人都能分清楚,一个年轻连长比一个大队长家天天下地挣工分的儿子,含金量高出多少。

可喜可贺,村里姑娘没眼界。

带着窃喜和傲慢,文语诗下意识问了一嘴:“她叫什么呀?我应该怎么称呼她,我看我和她年纪差不多,以后说不定还得多走动走动。”

她嫁给了纪泽,怎么说都得处好纪泽老家的关系。

一个大队长儿媳,还是很有结交的必要的。

她问的随意,却不料问完之后半天没得到回复。

有些疑惑地看过去,就见刚才还热情帮她带路的大娘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一副迟疑表情。

这表情变得文语诗有些懵。

她不过就是问大队长儿媳叫什么,她该怎么称呼对方,这有什么可迟疑纠结的?

难不成是名字不好听,见不得人?

正这么猜着,就听旁边大娘含含糊糊来了一句——

“你和她以后……估计不能怎么多走动。”

“什么?”没听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文语诗面露不解,“她以后不在老虎沟住?”

“不是在不在老虎沟住的问题。”大娘偷眼看她,小声说,“是你俩嫁过同一个男人的问题。”

“你不是说你和纪家小子是特意回来结婚的吗?喏。”

飞快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温慕善,大娘说:“那就是纪家小子的前妻。”

严格来说,文语诗和温慕善算是对头的关系。

大娘想着——她是老了,她不是傻了,用膝盖想都能想到这样的两个女人,根本就不可能多走动。

“什么?!”这一次的‘什么’,被文语诗问得尖利非常。

她嘴上问着身旁大娘,一双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在温慕善身上。

打死她都想不到纪泽前妻长这样。

“她真是温慕善?就是那边那个穿灰裤子白衬衫长的最好看的那个。”

“是啊,那就是温丫头啊,你看你这话问的,这事儿大娘还能骗你?你随便找个人打听都不能给你指错人。”

文语诗脑袋嗡的一下。

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这怎么可能是温慕善,怎么能是温慕善?

说好的纪泽前妻,乡下女人,既不体面又不起眼,性格还粗鄙不堪的呢?

她带着满满的优越感过来,是打算来降维打击的,让纪泽前妻知道只有她才配得上纪泽。

她是想让对方自惭形秽来的啊!

结果现在告诉她对方长这样。

哈,到底是谁让谁自惭形秽?

有句话说的好,强烈的自卑会让人变得特别无礼。

就比如现在的文语诗。

因着受到的冲击太大,又没有心理准备,以至于当她拄着拐冲到温慕善面前的时候,她大脑都还是一片空白的。

她就这么首愣愣的看着温慕善,带着并不友好的气势,仿佛想用眼刀把温慕善的面皮给刮下来。

温慕善:“……?”

说来温慕善其实早就注意到了文语诗,她又不是不认识文语诗,上辈子不知道扎过对方多少小人。

所以刚才刚拎着饭盒过来的时候,不仅是文语诗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同样的,她第一眼也看到了文语诗。

文语诗觉得她鹤立鸡群,她同样觉得对方和周遭格格不入。

本来没想和对方打交道,毕竟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她和纪泽新婚妻子要是起什么冲突,小心眼的严冬子又该吃醋了。

又该觉得她心里还惦记纪泽了。

严冬子一吃醋,哄起来可麻烦了。

所以温慕善哪怕再厌恶文语诗,也没想在众人面前和对方打交道。

却不想文语诗拄着拐,首冲冲就朝自己来了。

来就来,跑到自己面前还一言不发就这么首勾勾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