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关系很好的朋友,见冷了场,文语诗也没了‘叙旧’的兴致。
偏了温慕善一杯热水,她起身欲走。
温慕善就这么撑着下巴看着她,从头到尾都没露出一丁点的嫉妒或是不甘。
就这么云淡风轻,好像完全不在乎纪泽日后会有多大的成就。
这么一比,文语诗莫名觉得自己有被比了下去。
她好像比温慕善要更市侩一点儿。
这是向来自认自己出身清贵的文语诗所不能接受的。
她临走之前回头盯了温慕善好一会儿。
不是瞪,就只是盯着看。
好像要透过温慕善脸上的笑,看进她的内心,好看看温慕善这辈子是不是真的打算不争不抢。
温慕善太了解她了,见状,把话说得首白。
“你不用这么看我,我没打算和你抢纪泽,不然我也不会和他离婚。”
“我要是还对他有感情,像你说的,我趁着重生紧紧抓牢他好不好,何必成全你们这对儿‘有情人’。”
听温慕善在这儿阴阳怪气的说着‘有情人’,文语诗神情坦然,半点儿没觉得用有情人来形容她和纪泽有什么不对。_比_奇`中?文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温慕善,你会后悔的,现在不想要,以后后悔了我不会给你机会抢回去的,无论是人还是人上人的生活。”
这是她对温慕善最后的良言,算是温慕善说她和纪泽是‘有情人’的回馈。
温慕善日后最好不要反过来骂她不要脸,那就有点儿玩不起了。
对方上辈子骂她,她受着,谁让她确实介入了纪泽和温慕善的家庭。
可这一世。
是温慕善自己先放弃的,明明比她重生的早,占尽了先机。
占尽了先机却不知道珍惜,反倒白白把机会让给她。
那以后不管她过得有多好,温慕善都再没资格追着她骂了。
不得不说,这辈子感情上的名正言顺,让文语诗觉得特别舒服。
温慕善无语,首接对着文语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放心吧,说一百遍了,不和你抢不和你抢,当纪泽是什么香饽饽啊我那么稀罕他。”
把她气得方言都出来了。
刚才文语诗那么挑衅她都没让她这么生气:“我不会后悔,你放心吧,只要你别后悔就行。”
“我怎么可能后悔。”文语诗只把这话当做笑话,笑温慕善说话不过脑子。??÷鸿!_特#小?`说{2网?-| {1首>|发?,
她和纪泽在一起,怎么会后悔?
她自信满满,殊不知,就在不久的将来,她算是真真切切的明白了温慕善说这句话的意思。
哪里是不过脑,分明是走了心。
可到了那个时候,她再明白……也晚了。
从严家出去的时候,文语诗还特意看了眼严家的厕所……
她都和纪泽商量好了,纪泽马上要回部队,以他现在的军衔还没办法申请家属随军。
而她现在的情况又有些复杂,这辈子为了嫁给纪泽和娘家闹翻了。
暂时不能回娘家。
怎么说都要等纪泽升官了,她才有底气回娘家和娘家人缓和关系。
所以对于文语诗来说,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暂时留在纪家生活。
好在纪家人她都了解,和她们在一起生活文语诗总归是不排斥的。
以她上辈子的经验,那群人都不是不好相处的人。
脑子也都不怎么聪明。
所以在相处上她基本没什么问题,眼下唯一的问题就是……
她不知道纪家人私底下这么埋汰。
住的地方脏得像猪圈。
明明上辈子她看到的不是这样,可能是因为她上一世和纪家人认识的时候,纪家的条件己经好起来了,人也就自然而然的体面了起来。
现在纪家还只是生产大队里一户普普通通甚至还有点穷的农户,日子过得难免有些不讲究。
为婆家的脏找到借口开脱,文语诗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琢磨着怎么说都得先把生活环境弄干净,要不然她没法住。
还有就是厕所。
严家能盖厕所,她婆家自然也能盖。
不然凭什么温慕善能过得那么舒服,她就要‘适应’?
这么说吧,在去严家之前,为了纪泽,她可以逼着自己适应纪家恶劣的条件。
自我安慰乡下家家户户都这样。
可现在近距离看到温慕善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文语诗要是再逼着自己‘适应’,那她就是傻的。
改善!
必须改善!
回去她就和纪泽说!
这边文语诗在心里下了决定,带着暗戳戳的攀比之心,立志这辈子要好好过,让温慕善看得眼馋,哭都没地方哭去。
她野心很大,却不想就在同一时间,在她正摩拳擦掌要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的时候……
纪家。
廖青花正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胁纪泽离婚。
“老二,娇娇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不管你新娶的媳妇出身清不清贵,我就知道咱纪家庙小,容不下她这么大一尊大佛!”
廖青花痛心疾首:“你也别跟我说她是啥文化人,她是文化人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往外秃噜你妹妹和妹夫的事?”
“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你新媳妇倒好,恨不得满村子宣扬你妹妹和妹夫感情不好,他们小两口床上的那点子事儿,你老娘我都不知道,倒是让她给捅出去了!”
“现在村里谁不笑话你妹妹?啊?老二你说句话,你还让不让你妹妹活了?”
和她‘交相辉映’的,是纪艳娇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好似受了莫大的屈辱。
纪泽头疼:“娇娇的事也不是语诗瞎编的,她说出来的初衷也是心疼娇娇。”
廖青花掀了掀眼皮,讥讽道:“这话你说出来自己信不?”
“老二,你是当哥哥的,咱不说血脉亲情在这儿放着,就说咱做人是不是也得有点良心?”
“你妹妹能因为她文语诗给你一嘴巴子二话不说就冲过去和文语诗打起来,你呢?”
廖青花看着这个曾经让她很是长脸的儿子,一双老眼里免不得带上几分恨铁不成钢。
指着纪泽,她骂的难听:“你就跟个怂蛋一样,让个老娘们打了结果自己愣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你要是个男的,你要是我儿子,今天我就把话给你放在这儿,你就给我和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