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等到日头西斜,徐玉泽也没等来想见的人。??狐±??恋$文-学? ¨|首?=发&
知道奇迹没有出现,对方不会来了,他苦笑着闭了闭眼,气息更加微弱。
徐玉泽姐姐徐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泽,你到底想见谁你和姐姐说,姐姐去找、去求,一定把人给你请到还不行吗?”
“你打起精神,别吓姐,爸妈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事,他们身体不好我和你姐夫都不敢告诉他们。”
“你说你要是没了,你让爸妈怎么活?”
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埋怨起来:“当初我就不同意你下乡,你非下,说和同学说好了,现在好了,出这么大事……”
“姐,我不撑了,撑不住了。”
“说什么撑不住,你不是还有想见的人吗?”
徐玉泽无声叹气:“她不想见我。”
“你都要……她怎么就不能见一见你?心怎么就这么狠?”
“不是那回事。”徐玉泽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姐解释他和温慕善的纠葛。
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气若游丝的问:“姐,你相信人有上辈子吗?”
徐秀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但她弟弟不会无的放矢,既然这么问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她想了想斟酌着回:“我不信,但是小泽你如果相信这样的说法,那以后姐姐就和你一块儿相信。”
“我不是相信……是我之前在抢救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上辈子。.t±三?叶′屋?}^ ?|@更3@新′o最?全o”
提起这个,徐玉泽莫名觉得身体多了些力气,说话也没有那么喘了。
他知道这或许就是回光返照,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他竟然出乎他自己预料的……没有害怕。
“我觉得我现在落得这个下场,可能就是报应。”
徐秀想伸手打他,可看他这样又打不下去:“你好好的,说的什么晦气话,什么报应不报应的,你又没干过亏心事,你能有什么报应?”
徐玉泽扯了扯嘴角:“问题是……姐,我还真干过亏心事。”
“我在抢救的时候,看到了我上辈子是怎么坑了一个姑娘一辈子的。”
“就因为我喜欢她,我看上她了,但是她有娃娃亲还和娃娃亲结了婚。”
“我不甘心。”
“你们从小就教我,想要什么东西就努力争取,我就想……是不是我努力争取一下,她就能属于我。”
“然后……我就用最卑鄙的方法……去争取。”
徐秀没想到自己弟弟能在乡下闹出这样的事,她不可置信:“你怎么争取的?你、你强迫人家了?”
被自己的猜测吓得不行,她起身恨不得像从前那样狠狠往弟弟身上拍一下。
“你怎么敢的啊!怪不得你说人家不想见你,我要是她我也打死都不可能见你啊!”
徐玉泽摇摇头:“我没有强迫她。?/天x禧?)小@{?说?网÷*÷ ?首x&:发2”
“没强迫?那还行,那她为啥不见你?你也没强迫她,她至于这么绝情吗?”
徐玉泽无奈:“我和她之间没有情……我对她有,她对我没有,而且我虽然没强迫她……但我设计毁了她的名声,让满生产大队认为她是破鞋……”
徐秀刚放下的心嗖的一下又提了上去!
她盯着弟弟看了好半天,在确定这回弟弟的话没有任何反转后,终是再也忍不住抬手给了自己弟弟一个巴掌!
“徐玉泽,我们就是这么教你的?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你是畜生吗?”
尤其想到她弟说对方还有个从小定下的娃娃亲,还和娃娃亲结婚了,然后她弟弟干出这样的事。
徐秀脸色难看,原本布满悲痛的眼神里都掺杂了失望:“你这是要逼一个女人去死啊!”
“这回我是真明白人家为什么不想见你了,即使是这最后一面,换我,我不仅不想见你,我还得恨不得你死!”
徐玉泽深吸一口气,眼尾滑落一滴泪。
他强笑着说:“没错,她好像就是恨不得我死。”
“但我想在临死之前见见她。”
不是道歉,他知道事情既然己经发生,那道歉就没有任何意义。
他就是想见见温慕善,和温慕善说说话。
“我其实对她没有这么深的执念的。”
这是实话,当着自己亲姐的面,他没什么可不好说的。
“我知道我对不起她,但我对她一开始没
这么深的感情,在被纪艳娇砍之前,我对她就只有欣赏,或许还有一点儿求而不得的遗憾。”
“但没想到……在被抢救的时候,我模模糊糊的看到了我们的上辈子。”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不单单是这辈子害过她,上辈子同样害过,还害得更惨。”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咽下喉咙里的腥甜。
“姐,你可能觉得我在说胡话,但我知道……我真的看到了,那种感觉特别真实。”
“我看到上辈子我怎么坏了她名声,害她和丈夫一首有隔阂,她解释不清,所有人都瞧不起她骂她水性杨花。”
“她很努力的过日子,但时间洗不清白她的名声。”
“她的丈夫多了很多红颜知己,那些不要脸的女人明明自己都在惦记别人的丈夫,却还要笑她不清白,说她配不上那么好的男人。”
呵。
那么好的男人?
纪泽也配?!
徐玉泽眼神变得阴冷:“然后她的好丈夫在她中年之后抛弃了她,其中一条原因就是说她水性杨花。”
“她后来过得特别难……所有人都在轻视她,太多人嘲笑她编排她……”
说到这里,徐玉泽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手狠狠攥紧身下的床单,青筋暴起。
“这是我做下的孽,如果我没起头拿她名声说事,她也不用担下一辈子的脏水……我全都看到了。”
“可上辈子的我却在害了她后拍拍屁股就回了城,美其名曰回家治疗情伤。”
他现在想一想,都觉得自己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上辈子的孽,这辈子偿,所以……姐,别为我伤心,我活该的,我这是遭了报应了。”
饶是再心疼弟弟,徐秀也没再像刚才那样喝止他,不让他说有关报应这样的晦气话。
实在是……她弟弟这事做的……真不是东西!
她满脸复杂:“你真的看到了自己的上一世?”
徐玉泽微微点头:“上辈子的人生和这辈子不一样,但做下的孽一样。”
“区别只在于上辈子没得报应,这不,攒到这辈子还了,不然老天爷不会让我在生死线上看到属于我的因果。”
所以他才会突然对温慕善执念这么深,深到甚至盖过了对纪艳娇的恨。
毕竟两辈子的纠葛摆在那里。
他真的很想问温慕善一句——看到他这辈子落得这样下场,温慕善会不会觉得畅快。
如果觉得畅快,那也算还了这两辈子他欠下的债了。
可惜。
温慕善不给他当面还债的机会,取得不了对方原谅,他怕是下辈子也要没好报了。
算了,徐玉泽重新合上眼,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认了……
“姐,等我死后,你就说我是今天上午走的。”
“什么?”徐秀没明白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