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禁不住刺激,但架不住老太太非要找刺激。,搜·搜-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任凭纪泽磨破了嘴皮子,廖青花也死活都要出院回家。
母子俩说好,等回了家,不管看到什么样的情形,不管有多气人,都不能再动气。
廖青花的身体遭不住一而再的气急攻心了。
回程的一路,都说的好好的,连坐上孙二狗的运粪顺风车,廖青花都罕见的没有露出一点嫌弃。
难得的‘通情达理’,连孙二狗都诧异。
他都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这县医院现在医术这么好了吗?连老廖太太的‘刁’病都治好了?
正这么想着,驴车晃晃悠悠到了纪家附近。
听到后边车板子上有动静,坐在前边赶车的孙二狗下意识回了个头……
这一回头,可了不得!
刚才还要死不活躺板子上的廖老太,就跟身上安探测器了似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现快到她家了,整个人冷不丁像诈尸一样晃晃悠悠就坐起来了。
脸色惨白,还穿一身黑衣服,这架势把孙二狗吓一激灵!
“纪老二,你管好你娘啊,别搁这儿吓唬我,我告诉你我这可是粪车,辟邪的。”
要不是看在纪泽给他五毛钱的份上,他打死不带拉廖青花的!
纪泽且顾不上孙二狗说话难听这茬儿,看见他老娘突然坐起来,他也吓了一跳。+微?趣~小,说′ ′更`新~最\快?
“娘,你是怎么了?躺着不舒服?”
“不是。”廖青花含含糊糊说了一句,忍着恶心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正好能看见她家外观。
院子还是好好的,她心稍微放了放,想说是不是老三说话夸张,把事儿往大了说了?
正这么琢磨着,随着驴车渐近,她眼皮一抬……好家伙,她好好一个家也就剩下门脸好了!
往后一看……烧得那叫一个乌漆嘛黑、乱七八糟,就连窗户,都破破烂烂的漏着风……
见此,廖青花牙都跟着打颤,咬牙切齿的发出嘎吱嘎吱的磨牙声。
孙二狗:“……纪老二,你娘出马了?”
纪泽沉默,他看他老娘这架势……还不如出马呢。
出马最起码是帮人解决问题,他老娘现在是自己要出问题了!
“娘,你答应过我回来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生气。”
廖青花深吸一口气也压不住这浑身的颤抖,她气到那张瘦削刻薄的老脸上薄薄的一层肉都在抖。
“你少跟老娘扯没用的!我说在医院的时候你怎么劝我那么长时间让我别生气。′2*c′y/x~s\w/.?o`r*g_”
“感情是在这儿给我打提前量呢?”
“是早就知道咱家被你媳妇糟践成了这样,怕我为难你媳妇所以早早的就开始跟我说好话是吧?”
“啥关心我身体,说我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别动气,我呸!全是扯犊子!”
“老二啊老二,你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老娘要是早知道你是这么个完蛋货,当初生你的时候就应该首接给你掐死,也省得咱家遭了你这么一大劫!”
纪泽:“……”
他就这么被当着外人的面劈头盖脸的骂。
眼前人和上辈子对自己嘘寒问暖,身体不好柔柔弱弱的慈母好像完全不一样。
纪泽抹了把被喷上唾沫星子的脸,脸上己经是不会摆表情了。
之前他老娘撒泼骂人,他可以找借口说是被人逼急了,不是冲自己。
可这一回……他娘指名道姓的骂他,还恨不得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就弄死他。
他再给自己洗脑,也没办法再安慰自己说这话不是冲着他来的。
这就是骂他呢啊!
还说他有了媳妇忘了娘……呵,这话可真耳熟。
他记得纪艳娇刚指着他鼻子骂完他有了媳妇就忘了妹妹,现在这话换个说法,就又到他老娘嘴里了。
合着他就是家里人眼里的妻管严、窝囊废是吧?
“娘,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老娘以前是什么样的?老二,你以前也不是现在这样的,你看看你现在,平时你在部队我不挑你什么,可现在你三天两头的回来。”
“哪次回家家里边消停了?”
“不是跟这个结婚,就是跟那个结婚,工资给寡妇、给前妻,就是不给你老娘我。”
“这也就算了,老娘还得帮你养俩吃白饭的小野种,
还有你从外边带回来的搅家精,一个比一个能占老娘便宜!”
廖青花指着自己被烧塌了一半的家:“看看,吃白饭还不够,还烧老娘房子。”
“白吃白喝还杀人放火,知道的是书香门第出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土匪窝里出来的呢。”
“还有你妹妹,你妹妹的事现在过去多长时间了?有准信了吗?家里边就指着你呢,结果你一天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瞎忙个什么。”
“老娘都多余把希望放你身上,你就是个冷心冷肺没良心的,自己亲妹妹都不救,家也不养,就会给家里添负担不说,现在还被个女人迷了心窍……”
听着老娘一点不避讳外人,一点不给他留脸的数落他,纪泽脸色越来越难看。
一天被连续气狠两次,再加上这段时间一首操心家里事根本就没怎么休息,纪泽此时的状态差到连孙二狗都看出来了。
只不过孙二狗什么都没说,人家母子之间的事,廖青花又是个不讲理的,他个外人要是跟着掺和……
想也知道,最后肯定混个里外不是人。
他就这么默默赶着车往纪家院门口缓慢移动,假装自己只是个无情的赶车机器。
反正钱他收完了,别的……就算纪家母子俩打起来,也和他孙二狗没半毛钱关系。
至于劝架……那是另外的价钱。
没人劝架,廖青花也是这段时间堵气堵狠了,这一骂起来根本就停不下来。
什么话难听她说什么,什么话羞辱人、伤自尊,她骂什么。
纪泽被骂得脑瓜子嗡嗡的。
耳朵里都凭空多了一阵阵的尖锐轰鸣声。
“纪泽,你以为你娘是什么好人?她也就在你面前装出个慈爱样儿,看着好说话,你不看看她是怎么对别的儿子,怎么对儿媳的。”
脑海里,突然就多出了温慕善的声音。
看着自己老娘嘴皮子一张一合的往外喷唾沫,纪泽脑海里温慕善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你以为你娘好,那是她让你觉得她好,至于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是家里难得的‘出息人’,她要是不扒着你,怎么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