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黄的?”赵母看了眼杵在旁边的纪泽,“这就得问咱纪大连长了。¨x~x,s/w!k_.¨c¨o·m!”
“咱纪大连长是个正派人,见不得咱们这些穷亲戚打他的秋风。”
“前脚抹不开脸给咱安排了个工作,后脚就能偷着去找领导把咱给撸了。”
“现在不仅是你弟弟对象黄了,你大哥在村里也没脸见人了。”
“之前进城工作的时候,村里谁见了他不高看一眼?”
“现在好了,给自己架到台子上,一个没注意让人把梯子给抽了,下不去台了,现在在家连屋都不敢出,生怕被人问到头上,问怎么不去国营厂上班了。”
有赵家人先一步开火,刘三凤娘家人见状忙跟着诉苦——
“是啊,三凤你看看你婆家这事干的,不仅把大娥大哥的工作给撸了,把你大哥的铁饭碗也给砸了!”
“你说你婆家要是不乐意拉拔咱们这些穷亲戚,那一开始就不要给咱们安排工作啊,甜头给了,给完又打一棍子,这不是耍咱们玩呢吗?”
刘三凤不可置信的看向纪泽:“老二,你真找厂里领导把我大哥工作给撸了?因为啥啊?”
院子外边还有孙二狗在看热闹,纪泽实在不想大庭广众的说自己被举报的事。
他只能勉强安抚:“有一些原因,先进屋,我慢慢和亲家叔婶解释。¤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
“解释啥啊?结果都这样了,还有啥可解释的?”刘三凤弟弟憋了一肚子气,他那么好的亲事没了,村里同龄人这两天都快把他给笑话死了。
爹娘带他过来要说法,可事儿都这样了,要说法有用吗?
纪泽能还他个城里媳妇吗?
所以磨叽那么多干啥,就不让纪泽好过就完事了。
“三姐,别说了,帮忙拎铺盖,以后我就住你婆家这儿了,省得我在家里挨村里人笑话。”
“正好咱姐弟俩也有个照应。”
刘三凤:“啊?”
“啊什么啊,赶紧帮忙,你弟弟说的还不清楚?以后他就住你这儿,好好的对象都被搅和没了,反正也是你婆家欠他的……”
刘三凤反射弧长,听她娘这么说,下意识就来了一句:“可是家里地方不够啊,前阵子着火烧了两间房,剩下的住咱们这么多人也住不开啊。”
“怎么住不开?”一道兴奋女声自人群之后清脆传来。
熟悉的声音,对于刘三凤和赵大娥来说,无异于恶魔的低语。
因为这段时间基本上每天夜里,这道女声都能折磨得她们夜不能寐。
不是撒泼打滚说要和她们两对儿夫妻一起睡,就是大半夜靠着门,鬼哭狼嚎的唱戏。>^!卡?£卡?小@说+¤#网; a免/费?|阅?]读?.
该说不愧是文工团里出来的吗?
就连刘三凤好不容易糊好的,窗户上的塑料布,文语诗都能大晚上挥舞着她那双‘凤爪’,撕拉撕拉的在外边挠。
边挠还边说刘三凤跟她藏心眼,把窗户糊这么严实就是为了偷着在屋里啃熏鸡。
刘三凤从一开始的愤怒,恨不得和文语诗大战八百个回合,到后来的麻木、无力。
就像是每天晚上习惯了黄鼠狼光临的鸡圈里的鸡。
一开始还有点激烈情绪,想反抗反抗。
到后来只能把脑袋缩到翅膀下边,想着再熬一熬,再熬一熬就过去了,再熬一熬就天亮了……
可以说,无论是刘三凤还是赵大娥,现在对文语诗的声音都有点应激。
一听见文语诗说话,下意识就觉得准没好事。
事实也证明,这俩人想的一点儿没错。
就听文语诗热情的说:“怎么没地方?亲家弟弟睡我和纪泽中间不就完事了?也不是外人。”
刘家人:“……”
赵家人:“……”
早就知道文语诗是个什么德行的赵大娥和刘三凤早就己经见怪不怪了。
赵大娥朝自己娘家人指了指脑袋,解释道:“她脑子不好使,不用搭理她。”
妯娌俩的娘家人闻言,面面相觑,对于纪泽二婚娶了个疯媳妇的事,都有些咂舌。
顶着众人或看好戏或费解的眼神,纪泽感觉自己就像被剥光了扔到大马路上,碰巧路过看见的,还都是认识他的人。
他没法和这些人解释现在的文语诗不是真正的文语诗,不是他看重的那个灵魂。
他但凡这么
解释一句,转头这群人就得上外头传他有精神病去。
想到这段时间这个年轻的灵魂在他家闹了多少事,给他添了多少麻烦……纪泽看小文的眼神阴沉的仿若能杀人。
不是。
是杀魂。
不过勇敢小文,不怕困难,以她对纪泽的恨,这么一点点凶厉的眼神还吓不到她。
无视纪泽的气势压迫,她笑吟吟蹿到院子里,把赵家人和刘家人往屋里招呼。
“亲家们赶紧进来吧,东西也别落下,以后就在纪家吃住了,我说的,我同意了,你们愿意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我没意见。”
说罢,给了赵大娥和刘三凤一个‘你们就谢谢我吧’的眼神。
她自己都佩服自己,上哪找她这么好的妯娌去?
大嫂和弟妹的娘家人要来她们家长住,同为纪家儿媳,搁谁谁能答应?
纪家总共仨儿媳,这一下来了两户娘家人准备在白吃白住。
就她娘家人没来。
按理来说,她是最有资格不答应的,谁叫这事儿不公平呢。
可偏偏她是第一个站出来答应的,小文扬起下巴,挺起胸膛,也就只有她,才会不计较这些。
她简首就是赵大娥和刘三凤的神仙妯娌。
和她做妯娌,她们就高兴去吧!积八辈子的德摊上她了。
“够了!”纪泽实在受不了文语诗在这儿跟着添乱,“你要是没事闲的就回去照顾爹娘,少在这儿跟着裹乱!”
没搭理纪泽的无能狂怒,小文朝赵、刘两家人摊了摊手,爱莫能助道:“看吧,我答应没有用,纪连长不答应。”
“哎,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得罪纪连长了,先是在工作上找你们晦气,现在连你们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同意。”
“还说我脑子不好,我脑子不好最起码我知道咱们是亲戚,是一家人,就是没想到,我嫁过来我拿你们当一家人,我先生倒是不这么认为。”
“算了,我先进去了,省得在这儿找骂。”
扔下一堆被拱火拱到眼睛都红了‘亲戚’,小文溜得飞快。
就像是一个信号。
她这边脚刚迈过门槛,身后战争的号角就吹响了。
刘三凤弟弟年轻气盛,本来就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来的,现在被小文这么一火上浇油……
动手都不带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