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将门重新关好,接过酒坛,引她往后院走,连声责备她行事莽撞:“现在这世道多乱呐,你一个弱女子,怎的这般胆大!”
“有道是‘心诚则灵’,三太子神威,定会保佑奴家安全。”柳姑娘一瘸一拐的,双手合十,虔诚道。
“你这……咳,倒也是!不是我夸口,自打三太子行宫建起来后,这附近都太平得很!哈哈,不怕姑娘你笑话,才刚我还以为是邪祟打门呢!后来一想,谁敢呐!那些腌臜东西敢来这,岂非自寻死路?!”
小厮满脸得意。
柳琵琶神色尴尬,浅笑附和。
该死!这厮说话专往她心窝里戳!
要不是家里姐姐逼得紧,她才不来这要命的地界!
欠嘴的东西!
等料理完正事,姑奶奶立刻嚼碎你脑袋!
近来香客多,恰好剩下最后一间客房。
小厮安排她住下,问过她的脚伤,表示明早会请殷夫人过来看一看。`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临走时,他又特地嘱咐她夜间不可在行宫内随意走动,尤其不能靠近主殿。
“咱这位三太子脾气大,最不喜人夜间搅扰,你规矩些,可千万别惹事啊。”小厮提起这茬,脸上变颜变色。
柳琵琶心里一惊,想将人叫住再多问些,忽然想起姐姐提醒过“切勿操之过急”,又硬生生忍下了。
等小厮离开,柳琵琶在屋里也没做甚奇怪举动,简单洗漱后,还像模像样地对着虚空祈祷一番。
“求三太子显圣,保佑奴家父母康健,等明天早起,奴家再去给您烧头一炷香。”
她法力不算高,看不见行宫内的红绫,但她能感觉到灵力波动。
自打夜幕降临,就有股灵力徘徊在她周围。
柳琵琶不敢大意,老老实实爬山,为有借口多留宿几日,还狠狠摔了一跤,尽职尽责地扮演农家女的身份。/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
哪怕是现在,那股灵力仍未消散。
不止如此,屋外似乎还有人在监视。
柳琵琶闭眼躺下,心中叫苦不迭。
这行宫内的防备也忒森严了,姐姐就是偏心,此等难事非要推给她干!
怎的就不叫那雉鸡精来呢?
迷惑纣王她也会啊!凭什么不让她进后宫!她到底哪里比九头鸡差!
柳琵琶撇撇嘴,委屈入睡。
* * *
盘桓在屋内的红绫倏然撤走,敖丙又耐着性子等了会儿,见那女子不再有动静,才收起云涛锤。
不怪他提防至此,实在是这姑娘来得太诡异了。
殷十娘开的安全小讲堂他也听过,越琢磨越觉得能对上。
可那姑娘身上实在探不出妖气,难道真是来进香的善人?
敖丙去前院叫住看门小厮,拿过柳琵琶给的米酒,仔细检查。
他善识毒,前世哪吒往他酒里下药都能一眼看破,这会儿反复品验,也看不出端倪。
“愿使大人,您就放心吧,我爹爱喝酒,偶尔会去杏花村那边买,和柳老实打过照面,他家的确有个姑娘。”
看门小厮帮柳琵琶说话。
敖丙点点头,回到主殿内,却也没有睡的心思,只在蒲团盘腿打坐,守护哪吒的神像。
红绫绵绵地搭过来,发出几次邀请,都被敖丙柔声拒绝了。
“好哪吒,你自去休息吧,我不困。”
红绫泄气般地搭在他膝上,绫端撩动他垂下的发丝。
敖丙努力入定,却始终都静不下心。
他听到消息,李靖最近带军在郊外演练,从路线上看,估计没几天就要靠近翠屏山了。
真希望那家伙能快点打道回府。
敖丙很想把李靖引走,又怕神像这边会出其他变故,这段时日很是焦虑。
今晚又闹这么一出,哪里还能睡下。
前世的记忆又不能说出来,敖丙只能独自消化这份困苦,并让哪吒近期提高警惕,小心歹人进山。
但愿他是杞人忧天吧。
敖丙打起精神,守至天明。
* * *
次日,殷十娘看过柳琵琶的伤势,亲自给她上药包扎。
“姑娘,你扭伤不轻,怎么也得养半个月才能下山,”殷十娘帮她盖好被,安慰道,“我会托人去杏花村带口信的,你且住下,好好养着吧。”
柳琵琶垂泪谢过,却不肯静躺,说什么都要去给三太子上香。
殷十娘无奈,只得让来福去找根粗树枝给她当拐,让她撑着走动。
柳琵琶按照流程进香,强忍住那香刺鼻的气味,浑身不舒.服。
为了隐藏妖气,她是附在真正的柳姑娘身上进来的,这招乃她的姐姐九尾狐传授,颇为好用。
不过,一些驱邪的物件也不可靠太近,容易把她逼出肉.身。
柳琵琶没在青铜鼎前停留太久,被殷十